《宋沁陸宴》[宋沁陸宴] - 第3章

 不知勾纏多久。
唰——
陸宴猛地睜眼,即便關了燈的房間漆黑一片,他仍舊能認出,這雙暗色中熠熠生輝的眸子,絕非桑映雪所有!
「宋沁,你找死!」
他驟然低喝一聲,猛地將身上人推開。
暴怒之下的力氣沒有準頭,宋沁失重,整個人重重撞上桌角。
助聽器隨之掉落,耳朵里一陣嗡鳴,眼前時黑時明。
腦中彷彿有一根隱形的線,不斷拉扯着她的頭皮,宋沁痛苦的蹲下身子,抱着頭,額上沁出一層冷汗。
陸宴開了燈,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
衣衫半褪的女人倚在桌角,額頭被撞破了皮,一絲殷紅順着精緻的臉龐蜿蜒而下。
她眉眼痛楚,配合著衣衫半褪的身姿,竟該死的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甚至要懷疑,她又給他下了葯!
竭力撇開視線,順手將被單扔到她身上,遮住那勾魂攝魄的身段,對着門狠狠一踹。
「開門!」
他不去找宋沁興師問罪,是因為他清楚,門被反鎖的情況下,她是有共謀的。
三年前他被女人算計,導致現在的陸宴極其反感,甚至憎惡再次被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陸宴這樣對自己解釋,自動忽視掉因看到她額角傷痕時浮現的一絲不忍,他怒氣衝天,等着前來開門的人。
而門外,桑映雪聽着那一聲巨響,便知道事情敗露了。
她深知,如果她不做點什麼,今晚這個黑點,將成為她坐上司太太位置的巨大障礙。
桑映雪眼底一閃而過的決絕,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着手臂狠狠一划,隨後淚眼婆娑的開門而入。
「阿玄……」
桑映雪擁有一張絕對稱得上柔弱的臉,只需要刻意做一丁點表情,讓男人保護欲爆棚的可憐便惟妙惟肖。
她小心翼翼的喚着他的名字,再有意無意的將受傷的胳膊呈現在他面前,目光瞄到宋沁助聽器掉落的一幕後,信心更足。
「阿玄,對不起,如果我能在姐姐用舟烊的性命威脅我,讓我將你灌醉送回司家時,再堅持一點,狠心一點,也就不會讓你這麼生氣了。」
桑映雪本末倒置的毫無痕迹,加上她手臂上深見白骨的傷痕,便更有說服力了。
陸宴緊抿着唇線,嗆人的氣勢稍稍鬆懈了些,卻仍舊冷着臉逼問:「舟烊一直是你帶在桑家,醫院裏也有保鏢看守,她能拿舟烊如何?」
桑映雪聞言,眉眼悲切,她低聲道:「阿玄,舟烊不是我生的。」
「你說什麼?」
陸宴猛地站起,震驚之下,原本靠在他膝上的桑映雪被大力甩開。
她驚呼一聲,白皙的手腕上,傷口撕裂的更大些,鮮血不斷,她卻無暇顧忌,整個人快速緊張的抓住陸宴的胳膊,聲音顫抖。
「照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桑映雪滿面淚痕,話說的快,聲音卻不大,楚楚可憐的恰好到處。
她淚眼婆娑的看着陸宴,不錯過他面上冷硬到有所控制的情緒變化。
桑映雪是個天生的演員,她知道自己什麼樣最令人心軟。
陸宴沉默着,他在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
桑映雪深吸口氣,柔聲道:「三年前我懷孕,就在告知你的第二天,卻流產了,而姐姐當時也查出懷了孕,她雖然錯事做盡,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還是照玄你的骨血,我不忍心看着孩子未生先隕,就私自把他接過來,當自己的孩子養。」
當事情的前因後果鋪陳在眼前,陸宴卻只覺得荒唐。
三年前,宋沁入獄,不久便傳出流產的消息。
他一直堅信孩子確實沒了,卻沒想到,那孩子卻被枕邊人養在身邊足足三年!
陸宴極其厭惡欺騙,桑映雪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眼看着陸宴眉梢爬上怒火,卻無動於衷,甚至出言刺激:「可是照玄,就算舟烊是姐姐生的,他也仍然是你的孩子!」
那個孩子,司舟烊,錯誤的產物!
桑映雪眼底閃爍着詭異的光束,她就是要在今天,給陸宴的心上紮下一根刺!
陸宴是個理智的人,他絕對不會因為孩子不是她桑映雪生的,就要將其除掉。
可她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他,司舟烊是當年算計他的女人生下的!
她要陸宴殺不得,卻也容不下!
額上暴起的青筋,指節處的泛白,無一不在宣告着陸宴的滔天怒意。
他目光如炬,唰的的掃向昏厥的宋沁。
桑映雪唇角勾出一抹弧度,眼一壓,淚光便涌了上來。
「照玄,三年來,我將舟烊當成親生兒子照顧,在我心裏,他早就是我和你的孩子了,其實,醫生前些天就已經告訴我,找不到適合舟烊的骨髓配型了,所以,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臍帶血上,我不是舟烊的親生母親,只有姐姐……」
話說到後面,已經哽咽的無法出聲。
陸宴陡然間泄了怒氣,向來冷靜的眸子里浮現一絲憐惜。
原來,是他錯怪了……
原來,她為了救舟烊,竟然願意讓他和宋沁再生一個孩子……
他看着手臂還在流血的桑映雪,嘆了口氣道:「怎麼不跟我說明白,臍帶血,不是非要用這種方式才能獲得。」
言畢,他目光危險的掃向還處在昏迷中的宋沁,冷言道:「何助理,將她送到醫院,準備接受人工授精。」
宋沁是被吵醒的,新的助聽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戴上。
習慣了安靜的她,突如其來的,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鈴聲從夢魘中拽出來。
腦子裡還殘留着尖銳的聲波,宋沁忍不住皺眉,眯着眼睛,渾渾噩噩的看向來人。
映入眼帘的,是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她手中握着手機,一臉不耐煩的道:「司先生說,桑小姐有聽力障礙,得用特殊的方式喚醒。」
所謂的『特殊的方式』,就是給她換上一個全新的助聽器後,再用超綱分貝的聲音震醒她。
宋沁眸色暗了暗,他果然是尤其憎恨她。
沒來得及神傷,身下忽的一涼。
宋沁瞳孔緊縮,震驚的看着護士將一顆藥丸似的東西,塞進她最私密的地方。
羞憤與不安讓她蒼白的面上多了幾分血色,一向溫順的人,突然間像一隻發怒的小獸。
「你做了什麼?」
護士一眼懶得再看她,語氣不善道:「做人工授精當然要促排卵。」
人工授精?
這四個字像驚雷,猝不及防的將她的怒火燒的一乾二淨。
宋沁唇色慘白,微微顫抖着問:「是,是司先生吩咐的嗎?」
這問題白痴到連護士都不屑回答,啪的一聲摔門後,病房內只剩下僵硬的宋沁。
「他寧願人工授精,也不願意和我……」
喃喃聲戛然而止,宋沁低着頭,笑的無奈。
也是,司先生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碰她。
人工授精嗎?
也行,只要能懷孕就好,只要能救墨寶就好……
之後的兩個月內被抽了無數次血,她沒在乎過。
吃下多少顆藥丸,她沒計較過。
取卵泡時有多疼,她也從來沒有傾訴過。
整整兩個月,期間陸宴沒來看過她一眼,直到那一天。
宋沁睡眠一向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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