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沁陸宴》[宋沁陸宴] - 第3章(2)

,時常夜裡無緣無故的從睡夢中睜眼,半夢半醒,分不清真假。
她又看到了陸宴,此時他就站在床邊,床頭小夜燈下,他的眸子深的異常。
宋沁只當又是幻象,她沖他甜甜的笑,也只有在夢裡,她才敢這麼做。
「司先生,你來了。」
陸宴依舊沉默,宋沁乾脆大膽的握着他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像極了撒嬌的貓。
她伏在他腿邊,乖巧的枕着他的手掌,呼吸噴洒在掌心,痒痒的,濕濕的。
陸宴引以為傲的自控力轟然崩潰,他唇線緊抿,眼底最後一絲理智被**燒盡。
他順勢拽着女人的胳膊,往床上一帶,鋪天蓋地的吻便落到她身上。
宋沁臉頰燒紅,怎麼又做起與他有關的夢來了……
忽的,身上一涼,突如其來的寒氣讓她一個激靈,腦袋瞬間清醒幾分。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似乎不是夢……
像是要驗證她的猜想,陸宴埋首她的頸間,濃重的厭惡在話里飄散開來。
「到底是怎樣一副賤身子,特殊到無法人工授精,宋沁,你果然天生賤命!」
渾身熱度盡褪,寒意從腳底心一寸寸往上走,直叫她遍體生涼。
宋沁咬着下唇,隱忍着。
這次明明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她有意撩撥。可為了救墨寶,她願意向陸宴道歉。
「對不起,司先生。」她溫溫順順地道歉。
陸宴扣扣子的手一頓,他皺眉看過去。
女人跪在床邊,低着頭時,長長的髮絲遮住半張臉。
她的臉可真小,他一隻手就能全部遮住,摸起來手感也很好,軟軟的,滑滑的。
她渾身肌膚都很細膩,美好的觸碰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
想到這,陸宴手指一顫,身下熟悉的熱感又沖了上來。
又是這樣!
這女人似乎天生媚骨,他總是無法剋制住對她的衝動。
本以為人工授精是最好的方法,卻沒想到,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原點。
陸宴狠狠掐着掌心,強行拽回一絲理智,冷聲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宋沁心一慌,想下床,手忙腳亂之下,卻被被子絆倒,整個人摔落在地。
由不得她半分懈怠,慌忙爬起,模樣狼狽不堪。
陸宴掃她一眼,眸底多了些深沉,他抿唇而去,宋沁亦步亦趨的跟上。
外頭冷的人心驚,陸宴的車裡卻沒有開暖氣,只穿着單薄病號服的宋沁被凍的嘴唇發紫,她僵硬着手,不敢出聲。
後視鏡里,女人隱忍痛苦的模樣映入眼帘。
陸宴眉眼凜冽,眼底迸發出一絲戾氣。
這女人擅長偽裝,三年前他就被騙了一回,同樣的招數,她怎麼就用不膩?
心底如塞了棉花般的賭被他強行忽略,陸宴滿眼狠色。
既然她愛裝,那他就陪她演到底!
后座的宋沁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將身子縮的更緊了些。
真冷啊……
——
宋沁又回到了司家,這一次,陸宴沒再消失。
相反的,他每晚必歸。
像一個合格的丈夫,按時交差。
他將夫妻之事當成任務一般,完成的一絲不苟。
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裏,宋沁像做夢一般。
於陸宴而言,他只是要她懷孕,碰她,是迫不得已。
可對於宋沁來說,這是老天施捨給她的一場美夢。
於是每一場親昵,她都竭盡全力的配合他,討好他,取悅他。
她連同她那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愛慕,兩個月以來,不遺餘力的豐滿這場夢。
以至於在夢醒時,不留遺憾。
來到司家的第六十八天,她查出懷孕。
宋沁握着那份檢查報告單,在客廳里一坐就是一天。
從清晨到暮靄,她沒能等到陸宴,卻等來了桑映雪。
「照玄去英國出差了。」
桑映雪給她一個解釋,宋沁揉了揉泛酸的眼睛,面上沒有多少意外。
也是,醫生是陸宴安排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懷孕。
「你懷孕了。」
桑映雪的聲音幽幽傳來。
宋沁聞言抬眸,不偏不倚對上她的目光,那雙眸子里閃爍着的詭譎令她不安。
下意識的用手護住小腹,宋沁聲音微驚:「你要做什麼?」
昏暗的光線里,空氣潮濕渾濁,冰冷的地面上只鋪着一條半濕的棉被,散發出腐蝕的霉味。
狹隘的空間內,一目了然的擺設,甚至連簡陋都算不上。
宋沁就蜷縮在暗室的角落,雙目無神。
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起的,仍舊是那天桑映雪對她說的話。
「宋沁,恭喜你,你終於有價值了,這孩子,會是你將來爬上司夫人位置的資本。」
宋沁皺眉:「我沒想過當什麼司夫人,救了墨……舟烊之後,我就會帶着孩子離開。」
話音未落,下巴忽的被人掐住。
桑映雪陰沉着臉,手下不斷用力,面目猙獰道:「你以為,陸宴會放任他的血脈**在外?」
下巴上的疼痛勾起小腹的抽搐,宋沁猛地甩開鉗制,溫順的眉眼竟顯出一絲冷冽:「這就是你的事情了。」
桑映雪冷不丁被她推開,愣怔的盯着自己抓空的手半晌,忽的嫵媚一笑。
「的確,這是我的事,所以照玄才將你交給我。」
宋沁陡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她警惕的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孩子,要不得。」桑映雪笑盈盈的回答。
不等宋沁質問,她又道:「當然,我將照玄讓給你兩個月可不是白白犧牲的,司舟烊還是要救,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宋沁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桑映雪將她扔到暗室。
三個月時,三餐不齊。
連宋沁都時常餓的頭昏眼花,更別提肚子里的孩子無法獲得半點營養。
四個月時,桑映雪開始給她灌藥。
不知道是什麼葯,不傷大人,傷孩子,宋沁不肯吃,就被桑映雪打暈,昏迷時強行喂下。
五個月時,桑映雪將她的飯換成了生肉。
宋沁不肯吃,硬生生餓到昏過去。
六個月時,她的飯里被摻了酒。
初識宋沁不知道,後來才嘗出,她扣着咽喉,吐到出血水。
七個月時,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帶着一堆器械到來。
他將冰涼的儀器放在宋沁圓鼓鼓的肚子上,於是顯示屏上頓時出現圖像。
桑映雪板着她的頭,迫使她將那圖像看的一清二楚。
七個月了,孩子的五官該清晰了,四肢也應當健全。
可她的孩子沒有!
本該處處分明的五官像個麵糰被揉在一起,四肢更是長短不一。
它小小的,蜷縮着,像個醜陋的小怪物。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桑映雪在她耳邊低聲道,姣好的面容扭曲成一片。
宋沁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呼吸急促到紊亂,爬滿血絲的眼底恨意滔天,她忽的掐着桑映雪的脖子,崩潰大叫:「桑映雪,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猝不及防被她掐住了脖子,桑映雪一番掙扎才逃脫,她漲紅了臉,尖銳道:「你恨我有什麼用,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陸宴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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