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舒顧景淵》[宋時舒顧景淵] - 宋時舒顧景淵第38章(2)

叔是誰啊?」
顧景淵隨口道:「一個熟人的父親。」
宋時舒認真回憶了下中年男人的臉,然後跟記憶中另外一個人的臉重合了。
周意有男人的影子。
宋時舒想了想,說:「我認識的熟人,你就直接說不好么。
要試一試,難道不該坦誠嗎?」
第40章同顧景淵看了宋時舒兩眼,道:「那是周意父親。」
「猜出來了,眉眼間那種感覺,他們父女簡直一模一樣。」
只是她覺得顧景淵熱情的原因,恐怕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高大上了。
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突然之間有些沉默,在密閉狹小的空間里,一旦過分安靜,就會顯得有些奇怪。
宋時舒盯着電梯牆壁,透過牆面,顧景淵的輪廓能透出個大概,他側顏姑且可以稱之為神顏,至於為什麼是姑且,畢竟宋時舒天天看他,很難再生出驚艷感。
宋時舒對他產生過「驚艷」這一類情緒,那是在大學的時候了。
剛進學校無意中在教學樓撞見過他,人群之中鶴立雞群。
擦肩而過時,她回頭看了他好幾眼。
然後室友說:「別看了,那是個高富帥,平常幾乎不在學校,眼光很高,輪不到咱們的。」
另外一個室友說,「是醫學院的顧景淵。」
這份驚艷一直維持到,顧景淵因為她問的一句,他喜歡什麼樣的,而他避嫌,再也沒來給她補過六級。
……宋時舒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顧景淵的視線沒有聚焦點,似乎是在走神。
怕是見到了舊人,又開始思念起另一位舊人來了。
一直到一樓了,宋時舒撇撇嘴,晃了下兩個人牽着的那隻手,說:「顧景淵,到了。」
電梯門口的人很多,顧景淵往外掃了一眼,伸手虛摟着宋時舒,帶着她走出去。
剛剛走出醫院,宋時舒就覺得這外頭的空氣可是太清新了。
醫院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公園,大部分住院的人出來逛都是來這。
只不過初春,還不是百花齊放的時候,公園裡的生機還是缺了那麼點味道。
「我的六級,過了。」
兩個人正走着,宋時舒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顧景淵偏頭道:「學校里有幾個六級不過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當時給我找方法技巧。」
宋時舒說,「我文科不太好,其實你走了我挺怕後面複習不到位沒過,不過還好後面重新找到一個幫我補習的學長,才沒出什麼意外。」
顧景淵後面沒去,自然是因為看出了宋時舒那點小心思,懶得跟小女生糾纏而已。
但幫扶六級這種事情,大部分都是六級超個幾十分,算不上高分段,要找一個真能幫上忙的不容易。
不過宋時舒長得不錯,自然不缺願意幫助她的人。
顧景淵隨口問道:「那個男的追了你多久?」
宋時舒服了他的猜測水平,想了想,說:「一個多月吧,後來學校周年慶以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見到我就躲。」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醒來之後又是斷片,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那學長才突然不搭理她的。
顧景淵腳步一頓,意味深長說:「怎麼,你還有跟人家試一試的打算?」
宋時舒道:「那個學長成績很好,我正好單身,也挺欣賞他的,其實處一處也不是不可以。
當時要跟了他也挺好的,聽說他仕途走得很好,也挺穩重踏實的,跟他過日子應該挺舒服。
他也快要結婚了,老婆也長得很好看。」
她到時候還得去參加婚禮呢。
顧景淵道:「你對這種鐵飯碗的男人倒是真挺有執念。」
「很穩定啊。」
他這種男人是不會懂的,那種工資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男人,才是最能夠穩定婚姻的。
「我這要不是個醫生,你是不是還不願意跟我試了?」
顧景淵捏了捏她的手心,側目問她。
宋時舒這才想起,顧景淵是個醫生,也算是鐵飯碗。
不過顧景淵在那種家庭條件的浸淫下,品德作風其實不太行。
當然,她自己也不怎麼樣。
「還是會跟你試的,你有錢。」
宋時舒抬頭看他,「那你合同,什麼時候跟我簽啊?」
「你自己先把條款立好。」
顧景淵見她走路衣服散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又心不在焉的說,「只因為我有錢?」
宋時舒說:「倒也不是。」
顧景淵道:「說說看。」
她四處看了看,放低聲音說:「跟你一起,那個生活也挺幸福的。」
顧景淵不易察覺抬了下嘴角,故意問:「什麼生活?」
宋時舒看了看他的眼睛,知道他這是逗自己玩兒呢,用眼神往他下邊掃了眼,再抬頭看着他。
顧景淵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說:「所以這麼多天,你想沒想我,嗯?」
大庭廣眾之下,宋時舒還是不好意思聊這些的,輕輕咳了一聲,就帶着他往旁邊的路走去,前邊就是食堂,走過去也正好吃個晚飯。
顧景淵看着宋時舒又泛紅的耳尖,眉梢微挑,她在床上偶爾挺放得開,私底下卻很容易害羞。
這會兒放開了他的手,也不看他,也沒有回頭跟他說話。
他在她後面慢悠悠的跟着她,偶爾有路過的醫生,會跟他打聲招呼,然後視線在宋時舒身上溜一圈,笑說:「韓醫生,陪女朋友遛彎呢?」
顧景淵心不在焉「嗯」一聲。
那醫生笑着看向宋時舒,說:「那天你太勇敢了,韓醫生被你感動得不行,當天整個人頻頻出神,臉色也冷冰冰的,很緊張呢。
韓醫生的心都要被你抓走了。」
顧景淵皺了皺眉,他當時只是想不明白宋時舒這麼做的理由,說緊張倒是算不上,但他也沒有開口解釋。
宋時舒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醫生又說:「當時所有的人都在猜,說你們肯定要在一起了。
結果果然是這樣。」
顧景淵聽得厭煩,快步走到宋時舒旁邊,朝醫生點了點頭:「我們先去吃飯了。」
宋時舒一到食堂,就想喝冰的西瓜汁,只不過大冬天的,顧景淵無論如何也不肯給她刷卡,最後他只替她拿了一碗骨頭湯。
宋時舒懨懨的看着,沒胃口:「這我還不如喝粥。」
顧景淵頓一頓,「我讓奶奶給你送?」
她可不想這麼麻煩長輩,趕緊給拒絕了,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喝湯。
這湯着實一般,顧景淵一份炒麵都快要吃完了,她才喝了幾口。
宋時舒看着顧景淵碗里的炒麵咽口水,喝了幾天清淡的粥,現在看到炒麵都覺得很香,果然什麼都是對比出來的。
顧景淵見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說:「吃一口?」
宋時舒有點遲疑,想再叫一份,那肯定吃不下都得浪費了,吃了顧景淵的,指不定他等會兒又嫌棄她的口水什麼的。
不過她還沒有說話,顧景淵就重新拿了一雙筷子,然後拿了個小碗,給她分了一點。
分給她顧景淵自己就沒有剩多少了,三兩口就結束。
宋時舒細嚼慢咽,顧景淵等了她好一會兒。
冬天天黑的早,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宋時舒回到病房時,顧景淵給她檢查了下傷口,說:「今天可以去洗澡了。」
宋時舒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亮了,她幾乎是衝進洗手間,只不過在企圖伸手夠浴霸時,發現自己受影響的那隻手還是抬不起來。
只用一隻手的話,去夠沐浴露拿毛巾不太方便。
宋時舒琢磨了一會兒,喊:「顧景淵。」
外頭的人聞聲走了進來,看了一會兒說:「我給你洗。」
這大概就是經常看對方身體的好處了,因為太過習慣,要緊事就不會扭捏。
顧景淵給她開了水,很小心的避開傷口,只不過他替她搓沐浴露的時候,她有些尷尬的說:「別亂摸呀。」
他頓一頓,低頭時看見她緊緊抓着地面的腳趾。
顧景淵低聲問:「摸出感覺來了?」
「不是,有點癢。」
宋時舒說,「你趕緊給我把泡泡沖乾淨就好了。」
顧景淵點點頭,給她沖了個兩分鐘就把浴巾給她了,這會兒她還不能自己穿衣服,他得重新給她換藥。
宋時舒躺在床上的時候,顧景淵又給她檢查了一遍傷口,沒有化膿的跡象,洗澡時這一塊他也很小心的沒有碰到。
檢查完才去拿了葯跟繃帶。
宋時舒說:「這個是不是會留疤?」
顧景淵看了看她,道:「估計挺難消。」
宋時舒抿了下唇,刀傷有點粗糙,留疤其實不太好看,而且她長得白,傷口只會顯得更加猙獰。
「要不然紋個什麼?」
顧景淵湊下來,咬了咬她的鼻尖。
「現在很多紋身師水平都不行,指不定紋了更加丑。」
顧景淵漫不經心道,「可以我動手。」
宋時舒看着他這張近在眼前的臉,撇嘴道:「你不就是那些水平不怎麼樣的業餘選手么?」
顧景淵低聲笑了笑,拖鞋上床,整個人半壓着她,當然,很小心的避開了她受傷的那側,說:「我跟專業的學過,比大部分正規的還要紋得好。」
他這個人有個習慣,做一件事情,肯定要做到最好,哪怕是紋身這種業餘愛好也一樣。
宋時舒想了想他腰腹那隻鷹,讓他給自己看看。
顧景淵略微猶豫,就翻身靠在牆頭,隨便她看了。
她伸手摸了摸,摸不出什麼觸感,只不過也能感受到精細,一點暈染都沒有,鷹那種陰鷙的神態也栩栩如生。
宋時舒看不見鷹的尾巴,那還在下面一點,示意顧景淵自己扒褲子。
顧景淵道:「自己來。」
宋時舒想起這鷹的尾巴差不多跟不該看的地方持平了,最後還是沒有看。
她說:「那我傷口這麼小,得紋什麼好看?」
顧景淵沉思片刻,說:「鷹的圖紙還在,要不然你也紋這個?」
宋時舒想起周意跟這大同小異的樣子,沒有興趣,說:「女生紋這個,不是很好看。」
只不過一想起紋身是周意紋的,她又是個很有水平的紋身師,她就猜到顧景淵那會兒紋的時候,應該什麼都沒有穿。
顧景淵的紋身水平,也很有可能是跟着周意學的。
她說:「你怎麼想着去學紋身?」
顧景淵不太想提起這個話題,說:「年輕時,看到別人在學,也就一起學了。」
這下宋時舒不說什麼坦白不坦白的問題了,這誰都猜得出來他說的是誰,她想了想,問:「周意那隻燕子,是你紋的?」
顧景淵坐着,她半趴在他身上,他曲起一條腿,另外一條腿被她坐着暫時沒動,他手下去摟她的腰,說:「那是我的第一個作品。
「他倆的紋身原來是互相紋的,而兩張圖紙都是出於顧景淵之手,怪不得相似感會那麼重。
而且一隻充滿保護欲,一隻弱小,cp感簡直不要太足。
也不知道愛當時愛到什麼地步,才會去刺情侶紋身。
宋時舒心虛的問:「為什麼不給周意紋老鷹?」
顧景淵卻沒有回答,而是把曲起的腿放直了,讓她可以把腿放在他兩側。
兩個人離的一下就更近了。
宋時舒感覺衣衫下的溫度,微微臉紅。
顧景淵道:「再問一遍,這麼多天到底想沒想我?」
宋時舒說:「那想的也不是你啊。」
顧景淵道:「醫院隔音效果不太好,你自己收着點。」
「……」宋時舒覺得身累,心更累。
顧景淵最後親了親她,說:「你躺着容易碰到傷口,只能這樣了,下回不讓你累。」
他最後還是去了沙發睡,但也沒有睡覺,宋時舒看見他那邊手機一直亮着,第二天不工作,他也挺晚睡的。
宋時舒聽見他手機響的一直都是微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跟外頭那些妹子聊天。
但第二天宋時舒下樓去逛的時候,就看見顧景淵跟一個女生站在一塊兒,那個女生不知道說著什麼,顧景淵聽得蠻認真。
宋時舒正好想探探女朋友這個身份的底,到底有沒有平等的待遇,所以她也就笑着喊了一聲:「顧景淵。」
顧景淵偏過頭來看她。
女生看到她,微微一愣,說:「宋時舒么?」
「你認識我?」
她也愣了下。
女生說:「我叫謝佳怡,跟你一個學校的,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
之前梁樂追過你,我跟他一個班。」
梁樂就是顧景淵之後,給她輔導六級的學長。
宋時舒說:「原來是校友。」
謝佳怡說:「你住院了?
那正好顧景淵在,有他這個校友在,你應該能方便許多。」
她又看着顧景淵說,「你考慮一下吧,反正婚禮你也要去,正好我們都在a市,一起過去。」
宋時舒說:「我應該也要過去,我跟你一起吧。」
謝佳怡看了看顧景淵,開口跟她說:「我跟顧景淵大學就認識,我們當時一個部門的,他是部長我是副部,你們不熟的話,跟着會不會不太好。」
顧景淵微微挑眉。
宋時舒看了看他,又看着謝佳怡,說:「這樣啊。」
「對的。」
她笑了笑,跟顧景淵說,「聽說梁樂並沒有邀請什麼老同學,也就一桌。
還都是些混得好的,跟他們我都不熟,就跟你熟,還麻煩你帶帶我了。」
謝佳怡說完話就走了。
顧景淵是一個字都沒有開口說過,問她說:「下樓曬太陽?」
宋時舒說:「原來你也跟部門裡的人很熟啊?」
顧景淵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熟。
之前教過她幾道題,後來她約我吃飯,我就沒再搭理過。」
宋時舒微囧,這跟她當時的待遇如出一轍。
「她倒是一副跟你很熟的模樣,挺自來熟的。」
宋時舒說,「跟我一起有什麼不好呢,我反正也要去,加個我也是一樣的。」
宋時舒想了想,很快搞懂了謝佳怡的心理,跟顧景淵一起,別人就以為他們很熟,自然會高看謝佳怡一眼,怎麼說呢,就挺有面子。
自己一個大專老師,跟她好就沒啥意義。
宋時舒不得不感慨,現在的人可是太現實了。
「怎麼你也收到喜帖了,沒想到你跟他也熟。」
宋時舒道。
這會兒正好下樓,顧景淵就打算帶着宋時舒去醫院附近一家早餐店吃早餐,一邊走一邊跟她閑扯:「學校里的人跟我打過照面的,有好事都會通知我。」
有的見過幾面,就以為算熟識,其實對顧景淵而言,只不過是禮貌交流兩句。
宋時舒說:「那你別跟謝佳怡一起去吧,婚禮我肯定傷沒好,一個人提不動行李的。
你現在是我男朋友,總得站在我這邊吧。」
顧景淵道:「我沒說要跟她一起。」
昨天她的微信,顧景淵就沒有回,他甚至起不清楚當時什麼時候加的微信,不過懶得刪,也沒有動,誰知道她今天找到醫院來了。
去婚禮的那天是在半個月後了,宋時舒的線已經拆了很久了,就是沒有好徹底,大問題也沒有了。
顧景淵買的是頭等艙,兩個人在登機口候機的時候,又看到了謝佳怡。
顧景淵沒同意她,她卻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笑眯眯的上來說:「顧景淵,好巧。」
顧景淵只朝她微微頷首。
宋時舒這會兒正坐在顧景淵對面,看着不像是一起的,謝佳怡自顧自的在顧景淵旁邊坐下來,看見她後只笑了笑,說:「宋同學也坐頭等艙啊?」
這話說的跟她坐不起似的。
宋時舒笑着點點頭:「不用自己花錢的,有報銷。」
給她報銷的那位,聞言瞥了她一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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