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歡秦子墨》[宋意歡秦子墨] - 第10章(2)

都無。」
「宋家就是如此教你女德女書的不成!」
『宋家』二字如同一道閃電重重劈開了宋意歡被疼痛填滿的心臟。
心中的痛楚霎時轉為寒意遍布全身。
宋意歡立刻顫顫跪下:「臣妾知錯!」
「朕看你根本不知錯在何處,去太廟裡跪兩個時辰,好好思過!」
……
太廟透着陰冷。
宋意歡直直跪在那裡,寒意從蒲團下竄進膝蓋,逐漸蔓延全身。
她看着堂上滿滿秦家先祖牌位,滿目荒涼。
她想她的確有錯,錯在不該對一個皇帝動了真心。
等宋意歡從太廟出來,一雙腿彷彿不是自己的,疼痛鑽心。
等在門外的吟霜看着她蒼白臉色,心疼無比,急忙在宋意歡面前蹲下:「娘娘,步攆在外邊等着,奴婢背您過去。」
宋意歡心裏一暖,也沒逞強,趴在了吟霜背上。
吟霜帶着擔憂的聲音響起:「娘娘,陛下雖然震怒,但只要您肯哄,一定不會有事的,陛下最愛的就是娘娘您了。」
宋意歡心裏一顫,望向漆黑的前方,輕聲道:「吟霜,一個人心裏可以愛很多人么?」
吟霜一愣。
宋意歡自嘲一笑:「或許,陛下的心意從來不在我身上。」
她心裏再明白不過。
秦子墨,就是要替他愛的女人出氣罷了。
宋意歡被罰的第二天,宮中便知道她受罰的原因,頓時流言四起。
從宋意歡入宮起,便獨佔恩寵,可如今跟一個小小的答應對上,竟然會輸?!
一時間,不起眼的沈芯竹立刻處在了風口浪尖。
就在宋意歡聽到這些流言的當晚,秦子墨來了鳳鸞宮。
他坐在床邊拉住她的手:「初初,可有怪朕?」
宋意歡看進秦子墨狀似溫柔的眼裡,心狠狠一顫,接着便似委屈似撒嬌的紅了眼:「臣妾……只怕惹陛下厭棄。」
秦子墨無奈發笑:「若是朕厭棄你,又怎會將這絕品冰玉膏拿來給你。」
說著,他小心的撩開宋意歡的褲腿,竟是親自給她上藥。
的確是絕品好葯,藥膏剛碰到傷處,疼痛便有所緩解。
秦子墨對她確實很好,甚至堂堂九五之尊放下顏面親自給她上藥。
可宋意歡喉間卻酸澀到發苦。
萬般寵愛,只為推她給另一個女子做擋箭牌,秦子墨,你對我何其殘忍?
秦子墨將那白玉般的膝蓋上清淤揉去,只覺順眼許多。
見宋意歡身子僵硬,不由柔聲問:「怎麼,可是疼?」
宋意歡身子前傾,靠近他懷裡,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體溫,心涼徹骨。
「陛下,傷口不疼。」
疼的,是心。
自這天起,秦子墨連續一個月都歇在鳳鸞宮。
宮中那些沈芯竹得寵的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後宮眾人嫉恨的目光再次釘在了鳳鸞宮中。
宋意歡入宮多年,早已將這樣的目光不放在心上。
離秋獵只剩半月時,她將名單整理好呈了上去。
晚上秦子墨便來了。
他帶着笑意進門:「初初,朕看過你列的名單了,很合適,不過這裡還有一事要讓你籌備。」
宋意歡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秦子墨在她身旁坐下,道:「三日後,拓拔野入京,你準備一下。」
宋意歡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窖。
拓拔野,統管塞外九部,也是前世的叛軍首領!第6章
前世,她便是被拓拔野虜去後,被秦子墨下令射殺!
宋意歡想起前世在拓拔野手裡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秦子墨看向她,關切的問:「怎麼了?」
他敏銳捕捉到宋意歡的一絲害怕,眸間划過一抹狐疑?
宋意歡逼着自己鎮定下來。
如今並非前世,一切都有迴旋的餘地。
她扯開唇角,道:「傳言說塞外蠻族飲毛茹血,臣妾想着,一時有些驚懼。」
秦子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有朕在,你只要安心準備宮宴即可。」
宮宴二字砸入宋意歡耳中,她呼吸一窒,腦海中瞬間閃過一段記憶。
前世,她唯一的妹妹宋流景,便是在這場宮宴上出的事!
宋意歡垂下眼掩去眼中的驚懼,語氣堅定:「臣妾,定不負陛下所託。」
流景,這一次,姐姐絕不讓你出事!
三日後,拓拔野入京面見天子。
是夜。
保和殿內絲弦陣陣,百官列於台下,觥籌交錯。
這是為歡迎拓拔野而安排的盛宴。
秦子墨坐在上首,宋意歡就坐在他身旁,一襲宮裝,艷色無雙。
她身旁擺着一張小矮桌,嬌憨天真的少女仰頭看她。
「姐姐,為何今天要讓我坐在此處?」
宋意歡溫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獃獃。」
宋流景被她看的紅了臉,左右看了一眼,飛快的伸手勾了勾宋意歡的手指,笑得可愛至極。
宋意歡心中酸澀,她的流景,才十四歲啊。
她想起前世,流景嫌宮宴無聊出去透氣,卻跟旁人起了爭執,不幸落水,雖被巡邏侍衛救起,卻也失了清白,只能與青梅竹馬的武侯世子退婚,委身那侍衛。
而在成婚當日,宋流景用三尺白綾,自盡於閨房之內!
不多時,拓拔野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宋意歡放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攥緊,心裏泛起陣陣寒意。
前世,誰都沒看出來,臣服百年的塞外諸部會有反叛之心,更無人想到,拓拔野能勾結內賊大膽行刺!
就在宋意歡回憶前世時,朝秦子墨行禮起身的拓拔野也看清了宋意歡的臉,眼中頓時浮起濃烈的驚艷之色。
他對宋意歡向來只聞其名,可如今見了,才知道這是個漂亮得能讓男人發瘋的女人。
拓拔野毫不遮掩自己的欣賞,讚歎出聲:「陛下好福氣!」
一瞬間,宋意歡只覺得猶如被毒蛇纏上,幾乎能感覺到蛇鱗上那陰冷滑膩的噁心感。
就在這時,秦子墨不悅的聲音響起:「拓跋首領,謹言慎行。」
拓拔野眼中的覬覦,秦子墨看的清清楚楚,一股怒意旋即在胸腔內燃燒。
「臣失禮。」
拓拔野回過神來,忙告罪,轉而將各種珍寶呈上。
一時間,眾人都忘了之前的插曲,大殿內驚嘆聲陣陣。
宋意歡卻興緻缺缺,她感覺到衣角被人拉了拉。
宋流景小心翼翼道:「姐姐,我想出恭。」
宋意歡只得無奈喚來兩個宮女陪着她。
直到宋流景的背影消失,宋意歡才收回了目光。
秦子墨打趣道:「初初,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還把她當孩子看?」
宋意歡眼中滿是:「陛下,臣妾只願流景百歲無憂。」
秦子墨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可直到一炷香後,宋流景仍不見歸來。
宋意歡看着身旁空蕩蕩的座位,心裏的不安瞬間竄到頂點。
她突的站起身來,甚至沒來得及跟秦子墨說一聲,在眾人齊刷刷望來的目光中,徑直走出了大殿!
皇宮中長廊無數,宋意歡顧不得體統,腳步飛快的朝前世宋流景出事的那片湖衝去。
她剛走到湖邊,便看見一個人影,將站在湖邊的宋流景推了下去!
這一刻,宋意歡什麼都沒想,本能的朝水裡跳了下去!
『撲通!』
池水冰涼刺骨,宋意歡拚命往前游着,終於拉住了宋流景的手。
等她將人拖回岸邊,已是一刻鐘後的事。
看着驚惶未定的宋流景,宋意歡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沒事了糖糖,別怕,姐姐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宋流景身子也在發顫,可看着姐姐失控的樣子,忙安撫的拍着宋意歡的背。
「姐姐,我好好的呢,你也別怕。」
宋意歡心口似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她抱着宋流景,驟然痛哭出聲。
她做到了,她護住了,她的流景不會死了!
這裡的事自然驚動了秦子墨,他匆匆趕到,驅散左右。
「怎麼回事?」
宋意歡將宋流景護在身後,一字一頓:「陛下,宮中有人想要謀害我妹妹,還請陛下准我徹查此事!」
秦子墨沉默片刻,道:「朕,准了。」
宋意歡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她差人將宋流景送出宮去,自己則回了鳳鸞宮。
夜深,燭火搖曳,卻只照亮宋意歡半張臉。
「吟霜,徹查六宮,將推二姑娘的人找出來。」
「還有,流景出宮前說是武侯世子派人請她去湖邊小敘,此事你也要查證。」
吟霜領命而去,宋意歡卻無法入睡。
她只要一閉眼,便能想起宋流景前世自縊那一幕……
鳳鸞宮燈火長明,宋意歡就這麼在軟塌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吟霜急匆匆從外走進。
宋意歡看着她臉上的焦急,心裏頓時一個咯噔。
她急聲開口:「發生了什麼事?」
吟霜跪倒在地:「娘娘,昨夜您救二姑娘時,還有個侍衛也一同跳了下去,現在宮中盛傳,二姑娘被人看去了身子,並非清白之身,根本不配武侯世子!」第7章
嗡!
宋意歡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陡然震顫,霎時驚怒交加。
她明明已經救下了宋流景,怎還會如此?!
宋意歡聲音發寒:「將造謠生事者抓起來,嚴刑逼供!」
吟霜即刻領命去辦了。
不過一個半時辰,吟霜便去而復返。
宋意歡看着她惶然的神色,冷聲道:「可有問出來幕後主使?」
吟霜猛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奴婢去時,卻發現那兩人……自盡了!」
宋意歡猛然站起身來,眼前一陣發黑。
恍惚間,一個念頭出現在她腦海中,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淋下!
天牢守衛森嚴,這天底下,除了秦子墨,還有誰能讓證據確鑿的罪犯在看守的眼皮底下自盡?
宋意歡整個人重重跌回了軟塌上。
一顆心彷彿落入了萬丈深淵裏,直直下沉,卻永無盡頭。
她不明白,她的流景做錯了什麼?秦子墨要下此狠手?!
宋意歡目光空洞,突然想起一件事。
流景的未婚夫武侯世子,是繼承爵位後定能掌管二十萬邊軍的少年將才。
而前世宋流景退婚後,秦子墨親自賜婚,將沈芯竹的表妹許配給了武侯世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宋意歡終於看清前因後果,眼眶赤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坐在軟塌上,指甲死死扣進掌心,卻絲毫蓋不住心底的痛楚!
半晌,她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將所有傳謠之人盡數抓獲,並傳本宮口諭,後宮上下,盡數去太平宮前觀禮。」
吟霜扣頭領命:「是,娘娘!」
整個後宮,迎來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半個時辰後,上至妃嬪,下至宮人,盡數站在了太平宮寬廣的殿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前方被壓着的十數人身上。
而在一片竊竊私語中,宋意歡出來了。
她身穿貴妃朝裙,頭頂貴妃金冠。
玄色衣擺上鳳凰展翅欲飛,本就極盛的容顏這一刻更是絢麗得刺目!
所有人幾乎都在這刻屏住了呼吸。
宋意歡自入宮後,便不曾穿過這身象徵地位的貴妃禮服,可今日,她必須這麼做。
她緩步走到那十數人面前。
那些人渾身發抖,就連頭都不敢抬。
宋意歡聲音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字字冷冽。
「爾等污言穢語擾亂宮廷,吟霜,將人拖下去!」
一時間,磕頭聲不絕於耳。
「娘娘饒命!奴才知罪!」
「求娘娘高抬貴手,奴才再也不敢了!」
宋意歡一雙清眸如寒冰,在一片求饒聲中,吐出兩個字。
「杖斃!」
傳謠之人簡直肝膽俱裂,旁觀的嬪妃也臉色發白。
宋意歡垂着的眼裡凌冷無比。
「饒你們的命?誰來饒我妹妹的命?!」
她話落音,便有侍衛上前將他們拖了下去。
宋意歡看着妃嬪各異的臉色,緩緩開口。
「今日之事,還望各位姐妹引以為戒。」
這一刻,她高傲又漠然,將囂張跋扈四個字宣揚到了極點!
伴着不遠處凄厲的慘叫聲,血腥味逐漸瀰漫開來,令人作嘔。
就在這時,宮門處傳來一聲冷沉的呵斥。
「住手!」
秦子墨大步踏入。
宋意歡站起來,與眾人齊齊跪下。
「參見陛下。」
秦子墨看着滿地血腥,黑眸中怒意盎然,他看向宋意歡。
「朕予你貴妃之權,不是讓你草菅人命的!」
宋意歡攥緊了手,聲音毫無畏懼:「陛下,臣妾既掌中宮,難道要看着旁人犯錯而不加管制么?這些人,禍亂宮廷,罪不容誅。」
秦子墨一怔,隨即更怒。
「還要狡辯?宋意歡,你何時變成了這幅心狠手辣的模樣!」
宋意歡心裏的寒意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抬起頭來,對上秦子墨的眼。
「陛下,清白乃是女子生存之本,流景之事有關貞潔,豈容旁人胡言亂語?」
她說著,鼻尖驟然發酸。
「昨日臣妾向陛下求了恩典,徹查我妹妹落水一事,不過一夜宮中便流言飛舞,臣妾不罰,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們逼死流景嗎?」
秦子墨臉色沉沉:「可朕分明聽說,哪怕主謀已然死在天牢,你也不肯罷休。」
「自然不能罷休!」宋意歡紅了眼。
「陛下,臣妾在宮中一日,若有人要害我的家人,哪怕拚死,臣晚.晚.吖妾也要討個公道!」
說到『公道』二字時,她眼中已有淚光盈動,直直看着秦子墨,分毫不讓。
秦子墨一怔,眼中驀的閃過一絲心虛之色。
只是一瞬,他便恢復了冷臉。
「這皇宮,還由不得你說了算!來人,傳令下去。」
「貴妃宋氏,心腸狠毒手段殘忍,責其禁閉一月罰俸半年,褫奪其掌管六宮之權!」第8章
貴妃受罰一事很快便傳遍宮中,秦子墨哪怕聽見,也未置一詞。
謠言愈演愈烈之際,他卻跟沈芯竹的父親沈太傅在勤政殿內對弈。
一炷香後,沈太傅放下棋子緩緩道:「陛下今日可是有煩心事?」
秦子墨一頓,沉下心來看向棋盤,眸色隱晦。
他捏着那黑玉棋子在指尖把玩,突然開口:「是下的有些亂。」
「看來,是棋子不聽話了,竟在棋盤上亂走。」
沈太傅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秦子墨將棋子丟入盒中,便起身離去。
沈太傅眸中光芒一閃,回府後,召來手下。
「給宮裡娘娘傳信,讓她近日多親近陛下,莫要被那宋氏搶了男人還一無所覺!」
手下小心討好:「大人放心,陛下對娘娘情有獨鍾,那宋氏不過是個棋子擋箭牌罷了……」
沈太傅冷哼一聲:「一個男人,懷抱絕世美人,縱然心有所屬,又怎會毫無所動?」
……
半月後,鳳鸞宮。
宋意歡靠在榻上,臉色蒼白,不斷咳嗽。
自她被罰第二日,便莫名大病一場。
這時,門吱呀一響,吟霜端着一碗泛着苦味的葯進來了。
「娘娘,該服藥了。」
宋意歡咳了兩聲,看向她通紅的眼:「遇到什麼事了?這麼委屈?」
吟霜一頓,連忙掩去眼中淚意,急急搖頭:「沒,可能是風沙迷了眼。」
宋意歡輕輕吐出一個字:「說。」
吟霜便不敢再隱瞞:「今日奴婢聽人諷刺娘娘,跟他們對了起來,只恨自己無用,沒討着好。」
宋意歡心口一顫。1
後宮中人早就對她恨意深重。
秦子墨僅半月未來鳳鸞宮,她們便一個個蠢蠢欲動。
想來上一世,若是她沒死,最後只怕也是落得這個下場……
宋意歡接過葯,一飲而盡,喉間苦意蔓延,沒等吟霜拿蜜餞,她便猛地撲在床邊,劇烈嘔吐起來。
「娘娘!」吟霜慌了神,急忙去扶,卻見宋意歡臉上一片慘白,眼中淚意浮動。
吟霜頓時心酸不已:「娘娘,奴婢再去煎一副來。」
宋意歡拉住她,搖了搖頭:「這葯,不必再喝了。」
「風寒可醫,心病難除,這葯,對不了我的症。」
她慢慢躺了下去,嘴裏的苦意卻久久不散。
這幾日晚上,她總覺得冷,也總想起當初秦子墨對她寵愛時那些好來。
可每每當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猶如利刃,狠狠撕開這片假象。
宋意歡手指緊緊抓住被單,聲音哽咽。
「吟霜,你說,陛下是不是從未愛過我?」
吟霜驚的直直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宋意歡背過身去,床榻之上,她肩膀微微抖着,淚流滿面。
鳳鸞宮的太醫去了一波又一波,可宋意歡的病卻遲遲不見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而秦子墨,從未踏足過鳳鸞宮。
解禁的當天晚上,宋意歡坐在窗前,天邊皎月倒映入眼,卻照不亮她心底深處。
不知道坐了多久,吟霜走過來:「娘娘怎在這吹風,等下寒了根本,有礙子嗣,」
宋意歡整個人僵住。
她哪裡來的福氣有個孩子呢?
即便是前世,她到死前,也從未有孕。
宋意歡如同木偶般站起身來,一時不察,卻將窗邊那壇盆栽帶落在地。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驟然響徹房間。
宋意歡下意識看去,瞳孔驟然一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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