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煙祁連墨》[蘇錦煙祁連墨] - 蘇錦煙祁連墨第67章

可,剛才那個冷言諷刺她的少女,剛才那個握緊她傷口處的少女,明明是她,也是她的。
怎麼能一下就變得如此…….後知後覺,安琳霍然明白,少女的溫和,少女的笑都是給阿豪的。
她招惹阿豪,對阿豪用的小手段蘇小煙全都看的通透。
算計阿豪,犯了蘇小煙的大忌。
所以,她不惜打破往日的平靜形象,她警告甚至冷喝安琳。
安琳明白,這次蘇小煙給她的初次警告是輕的,如若阿豪不在,她不知道蘇小煙會對她如何。
但是,她知道的是蘇小煙的手段一定會比這次變本加厲的多。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能夠讓蘇小煙在這一念間轉變的唯獨阿豪一人而已。
那天,三個人一起在路上。
阿豪推着單車,即便受傷的安琳坐在車後的座位上,可還是被他完全忽略了。
因為和阿豪並肩而走的少女是蘇小煙。
少年少女一起走,兩個人說兒時嬉鬧的事情,說最近的課業,又說中午午飯的打算……他們有說不完,說不盡的話題。
安琳坐在後車座上,明明看起來距離阿豪那麼近的距離,實則是那麼遙遠。
明明是三個人的路程,卻看起來只有兩人。
沒有人能介入,沒有能夠介入蘇小煙和阿豪。
安琳坐在坐在後車座上,她眼前是少年挺拔的身姿和少女纖柔的身形。
少年少女皆不像在學校那時的樣子,他們一起走,臉上神色多變,會皺眉,會大聲笑,嘻嘻鬧鬧的說著話,都是安琳不曾見過的樣子。
沾染了人間煙火,俊男美女,美好的不像話。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完全被身後的安琳給忽視了,不,剛剛的開始,阿豪和安琳還是有過幾句對話的。
但是,久而久之,安琳意識都了,完全是少女的引導,少年顧不及安琳,和蘇小煙相談甚歡,早已經忘了安琳的存在。
安琳知道,蘇小煙是有意的,有意忽略她的同時連帶着一起讓阿豪也將她忽略了。
就像是為了證實她剛才說的那句:他是我的,你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
說到做到,這話剛才蘇小煙才說,向下就向她印證了。
一起在路上,安琳卻諷刺的像一個透明人。
活生生的讓人給忽視了。
諷刺,又可笑。
那天,蘇小煙用一種簡單最直接的蘇式抹殺了一個女孩子初嘗愛慕滋味的心。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和阿豪一起並肩而行的少女身上,膚若白瓷,眉眼如黛,淺笑寧美,像是時間所有最溫和美好的化身。
可安琳看着蘇小煙突然想要冷笑。
假的,全都是假的。
這個美好的少女,這個她心儀的少年心心念的少女,心思深沉,城府極深。
蘇小煙心裏住着惡魔。
阿豪這樣好的男子,身邊怎麼能站着這樣一個可怕的少女呢?
從那天前,安琳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確實是懼怕蘇小煙,不光是蘇小煙這個人,還有她的畫,她現在看了都覺得背後冷汗直冒。
坐在阿豪卧室的沙發上,現如今安琳看牆上的那兩幅畫,卻又想冷笑。
蘇小煙再有心思,再厲害,到底現在的阿豪是和她分開了的。
現在陪伴阿豪的是她,是她安琳!
曼珠沙華——彼岸花,確實是像極了他們兩個人的。
安琳看着蘇小煙畫的油畫,只覺得眩暈。
開在冥界三途河岸,與忘川彼岸接引之花。
畫面上綺麗之花如血,絢爛糜紅,有花無葉。
在昏暗的背景下,彷彿在黃泉路上鋪成的血色地毯。
像是祭奠,又像是懷戀,卻筆筆渲染都露着絕望和不甘心。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生生相錯,世世永不相見。
這樣的花與葉子的關係,多像,多像現在蘇小煙和阿豪。
生生相惜,卻不得相見。
他們都畫彼岸花,不過是想表達這樣的牽絆。
悲傷的牽絆,無望的牽絆。
佛曰: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是個忘記一切的極樂世界。
而有種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於弱水彼岸,炫燦緋紅,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
想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
相守整整16年,相伴整整16年,這樣的兩個人卻落得一個與彼岸花花葉相同的下場:想念相惜不得相見。
如若沒有被妒火蒙蔽心扉,如若安琳還是曾經那個簡單的安琳,她去掉有色眼鏡,仔細去看阿豪卧室的這兩幅畫,她一定不難發現,兩幅畫中的彼岸花,糜紅也好,藍紫也好,暗黑也好,溫和也好。
蘇小煙和阿豪的畫不快樂,畫畫的人飽受煎熬。
——畫中的彼岸花,它們是在風中哭泣着的。
那滿地凋零的花瓣,多像是無助的眼淚。
花哭了,不論天堂地獄,它們都在哭。
國內蓮市,宜庄。
十月天,天高雲淡,陽光不刺眼很暖。
小煙給那株茉莉花澆了水,茉莉喜陽光,她將它搬到露台上和靠在竹藤椅里的她一起曬太陽。
陽光溫和,長發散在竹藤椅靠背上,小煙眼神慵懶,似有沉沉入睡的跡象。
最近兩天,她一直在請假。
本來從霍導那裡爭取來的關於《玲瓏》拍攝的訓練機會,也因為傷勢一拖再拖,終與這部作品無緣。
前些日子大費周章為此所做的準備竟廢,小煙多少內心有些不甘。
可,有人聽聞這個消息,心情莫名的好。
這個『有人』是祁連墨。
她不知道自己『失敗』他愉悅什麼。
小煙向來知道不是自己的強求不來,是自己的不論如何緣分也跑不掉。
《玲瓏》演不成,是她與這部電影無緣,除了有不甘心小煙倒也不覺得內心有什麼不開心的。
可是,看祁連墨知道這消息後看似情緒極好的樣子,小煙情緒便不好了。
這情緒不好的莫名其妙。
可小姑娘自己沒有發現,蘇先生對她是有影響力的。
暫不提好壞,祁連墨的情緒牽引着她,她的情緒引誘着祁連墨。
只道是:冤家就是冤家,一個人的情緒能觸動另一個人的情緒,息息相關,怎一個剪不斷理還亂能說得清。
情緒都能互相牽引,關係密切,可不是夫妻才該有的常態么?
感情的變化,總是不知不覺的,沒人發現不表示它不存在。
傷口癒合關鍵期,居家養病。
小煙靠蜷縮在竹藤椅里,讓那一株茉莉陪着她一起晒晒太陽。
可曬着曬着,她就睏倦了,昏昏欲睡。
祁連墨午間回來,脫了外衣,口渴着連水都沒喝就直奔二樓。
進卧室,推門而入,看到躺在露台上淺眠慵懶的人,長發散亂,霍然一幅美人秋睡圖的樣子,唇角有笑意,他這才覺得心安了。
心安了,轉身下樓去喝水也不遲。
像是養成的習慣一樣,祁連墨回來第一件事是一定要看到蘇小煙。
這是一種心理,人人都會有的心裏。
往常,人一回家一定要見那個自己最想見的家人,見了後再做自己回家想做的事。
宜庄,小煙不可能主動迎他,那他回家就主動找她,看她。
看過後,他也不擾她,自己該做什麼做什麼。
長此以往,成了習慣。
小煙在露台上淺眠,祁連墨去了書房。
可,不一會兒小煙只覺得自己的困意沒了,是因為書房有斥責聲。
書房和主卧不遠,小煙不愛關房門形成封閉式空間,祁連墨順着她的習慣,也給她關,並吩咐了家裡的傭人也不許關。
這不關房門,書房的斥責聲她便是聽見了的。
小煙向來淺眠,這樣被人一擾,她更是不能睡了。
起身穿了鞋,她向二樓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是開着的,人還未走進,就聽見裏面人的怒斥聲。
聲音不大,可聽着威力卻不減,只在遠處就讓人心生畏懼。
聽見有人的斥責聲,聞聲而來的不止小煙還有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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