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煙祁連墨》[蘇錦煙祁連墨] - 蘇錦煙祁連墨第70章

綠樹枝葉茂密,似有淺淺的藍色在其中掩映。
那一抹藍頻頻攢動,老宅香樟樹低矮,卻枝椏散的像是一把巨傘,從祁連墨這個蘇向看去卻並看不清楚。
換了另一個蘇向,祁連墨倒是看清楚了。
枝椏高處五彩風箏被掛在上面了,有穿着藍衣的女童正上了樹,踩在枝幹上,伸着小手,在一點一點地向風箏線靠近。
低矮粗壯的香樟樹,並不是很高,所以爬上去不存在難度。
但是對於一個9歲的幼年女童來說,可能挑戰性就大了很多。
小孩子到底是不知輕重的,就算這樹不高,可年幼的女童摔一下總是會受傷的。
正當女童逐漸靠近風箏的時候,像是很敏感地注意到了樹下有人注視的目光,她回頭去看。
歪着腦袋,怡然乖巧聽話的小女孩兒模樣。
她這一回頭,樹上樹下,四目相對。
18歲的少年認的出,這是同父異母的兄長蘇文彬收養的小女兒。
貫了她養母的姓氏,姓蘇,名字確是記不大清楚了,只依稀記得有『煙』這個字。
他就這麼想着的時候,是被一聲嚴厲譏諷的冷喝聲打斷了思緒的。
「到底不是蘇家女,站在樹上,成何體統!」
這聲冷喝來自不知何時,路過香樟樹的蘇文虹。
此話一出,本還在樹上好好的女童像是受了驚嚇,一個踩空,電光火石間就要從樹上摔下來。
見幼女有摔倒的跡象,放出冷言冷語的女人確是走遠了,當做沒看到一樣。
有意的,這是蘇家暗中的心機。
香樟樹下,有少年最不願看到這一幕的人性殘虐。
——一個大人對一個幼童,殘忍的過分。
擰着眉,少年反應過來的時候怡然自己已經將9歲的小女孩兒生生接住了。
9歲小女孩兒對18歲怡然成年的少年來說,接住她並不是難事。
樹並不高,衝擊力不大,女童即使摔傷不會太過嚴重,可就在那一瞬,彷彿是下意識的動作,少年接住了她。
他詫異,她也詫異。
他詫異自己彷彿慣性的動作;她詫異他竟然接住了她。
照着往常,一般的9歲小女孩兒從樹上踩空摔下來一定驚慌失措,就算不哭也是顫抖的瑟縮起來。
但是,少年此時懷裡抱着的女童,她不僅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和恐懼,她只是睜眼看着他,一雙眸烏溜溜的晶亮亮。
「謝謝。」
她說,稚嫩的語氣,臉上神情卻過分安然的不像個孩子。
少年鬆了手,放她下來,用了家裡的長竹竿輕而易舉的幫小女孩兒拿下了風箏。
五顏六色的風箏,七彩的顏色,像是夢幻的糖果。
小女孩兒捧着風箏,少年再看她眼中卻又不屑,到底是小孩子,喜歡這樣的東西,幼稚至極。
重新坐回樹下,祁連墨繼續翻手裡的書,想着想着他又覺得怡然不對,剛才看小女孩兒在樹上突然回眸的眼神,他發現她是知道他在這兒的。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開口向他說明,好讓他幫着她摘下風箏呢。
9歲女童自己選擇爬樹這樣危險的事情,也不願意和臨近自己的人張口,幫忙,果真是骨子裡自小就有的倔強?
不肯委求與人,願意自己動手,是幼年時有了不依靠他人的自我意識。
——搖搖頭,少年又喟嘆:僅僅9歲女童而已,應該是他想的太多了。
那日整個上午,手邊有一本名著和一本財經雜誌,本是該看書的,卻偶爾會注意到在庭院里放風箏的女童。
一個人放風箏覺得莫名的孤寂。
總覺得這該是兩個人一起的遊戲的。
可是小女孩兒卻並不是這麼認為的,她一個人放風箏,且自得其樂。
一個人的遊戲也可以如此歡快,只這一眼少年看得到小女孩兒內心的詬病。
——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裏,對外在,她有些封閉。
風箏高飛,女童放長線,繼續放線,再放線。
直到五彩的風箏飛的格外的高,抬頭仰望只見一點點的縮影。
此時,大多數人會如何呢?
大概是拿着風箏線的線軸坐在草地上,抑或是仰躺着欣賞高飛的風箏,看自己的勞動成果。
可是,一邊的9歲小女孩兒見風箏飛高了,想也沒想就用剛才解風箏線的剪刀,將風箏線生生是剪斷了。
沒了人的牽引和掌控,風箏越飛越遠,越飛越遠,直到在天邊不見蹤跡。
少年再回頭去看,女童望着消失的不見的風箏竟然是笑靨如花的。
那笑,溫軟美好,一如春風拂過蘇州河畔。
這晚,祁連墨於書房做了這樣一個夢。
夢到18歲的自己,夢到他妻子9歲的女童模樣。
在他18歲的後來,過一些書籍,祁連墨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個心理分析。
——在風箏飛高,飛遠後選擇剪短風箏線的人,一般更加嚮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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