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笙陸詔年爆款》[蘇沐笙陸詔年爆款] - 第2章

只有無盡的墓碑和兩岸的掉光了葉子的樹。
蕭揚起身的那瞬,陸詔年就看見了他。
陸詔年的呼吸沉了幾分,心像是預兆着什麼,狂跳了幾下示意他不要過去。
他在胸口處按了按,沒有停下腳步。
到蕭揚身邊時,陸詔年才看清墓碑上的字——蘇沐笙之墓。
他眨了眨眼,嘴角抿的筆直:「投訴信的事情,是你做的。」
蕭揚偏過頭來看他,眸色赤紅:「上面說的不對嗎?」
「真該死啊陸詔年,你怎麼還有臉活着?」
陸詔年冷睨他:「我救人無數,你又什麼資格指責我?」
蕭揚嗤笑:「救人無數?那你為什麼偏偏不救她!?」
「結婚7年啊!就算是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吧,就算你不愛她也不至於要她的命吧!?」
「她死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所有的遺產竟然是一套機長服……」
「如果不是你縱容你媽去機場鬧,她怎麼會丟掉工作,要不是沒了收入她爺爺怎麼會死,她又怎麼會心生死志!?」
陸詔年僵住,聲音竟然流出些許脆弱:「我……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卸的乾淨。」
蕭揚蹲下身,輕輕擦拭墓碑上的蘇沐笙的名字:「婚內出軌的人是你,讓機長失去孩子的人是你,逼她凈身出戶的人是你,讓她下跪的人還是你吧。」
他每多說一句,陸詔年的臉色就白一分,說完最後一句時。
陸詔年高大的身軀猛然晃了晃,竟然直直跌跪在在墓碑前!
第15章 
墓園的青石板無比堅硬,陸詔年卻像感覺不到疼。
他思緒紛雜,心口處湧上股像被凌遲的痛意。
一刀刀割開血肉,露出裏面最真實的想法。
蕭揚看着他這種惺惺作態的樣子就噁心:「不知道機長怎麼看上了你這種人。」
陸詔年的背筆挺着,思緒被拉回到很早之前。
是他大費周章追到蘇沐笙,許下諾言騙她付出真心。
蘇沐笙始終深愛他,無論做手術多晚都會記得等他,回家總能吃上份熱乎的飯。
就連母親那邊,她也從來沒有懈怠過。
只要從國外回來,都會記得給他們帶上禮物。
無論是**人還是做妻子,她都無可挑剔。
「對不起。」
陸詔年擠出這幾個字,撐着從地上起身。
蕭揚見他沒有絲毫傷心的樣子,狠狠唾罵了句:「白眼狼。」
陸詔年置若罔聞,徑直走出墓園回了醫院。6
神思恍惚間,他來到腫瘤科。
腫瘤科的醫生薛恆看見他,急忙打招呼:「陸主任?你有什麼事嗎?」
陸詔年走進辦公室,神色鬱郁的將門合上:「蘇沐笙是在你這兒治的病?」
薛恆記憶尤深,點頭嘆息:「是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會患上喉癌,不過她爺爺也是這個病,惡性腫瘤還是有一定的概率遺傳。」
年輕的醫生以為主任是要問工作,滔滔不欲絕:「不過說起來是真的可惜,她的病本來是能治好的,畢竟喉癌發現的早的話,治癒率高達70%。」
「她是硬硬生生拖到後面治不了的,我猜測她在家裡過的不太好,因為她懷了個孩子,不到一天就沒了,而且這腫瘤惡化的速度,比我見過最快的還要快……」
薛恆翻出蘇沐笙照過的片子:「主任您看,從發現不到一個月人,人就沒了。」
陸詔年順着他的指示,看向片子。
那喉管上密密麻麻滿是惡化的腫瘤,觸目驚心。
他原本要問的話哽住,只剩無盡的沉悶。
陸詔年起身,拍了拍薛恆的肩膀:「好好乾。」
接着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滿懷心事的回到家,鹿芸和陸母正在張羅着去婚禮現場綵排。
見陸詔年回來,鹿芸喜形於色,上來挽住陸詔年的胳膊:「你回來了?我和媽正好要去叫你呢?」
她將人拉到鏡子前,舉起西裝在陸詔年身上比劃:「這套果然好看,襯的你玉樹臨風的,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陸母也附和着驚嘆:「真的很俊,不愧是我的兒子,快去試試。」
陸詔年不耐皺眉,想起之前和蘇沐笙結婚的時候,母親坐在椅子上,對着他們挑挑揀揀:「這套不好看!」
「蘇沐笙你什麼眼光?醜死了,快換。」
陸母見他不動,笑着催促:「想明天想入神了,怎麼還不去換?」
陸詔年垂眸,黑沉沉的眸色定定的看着她:「媽,你是不是一直不喜歡蘇沐笙?」
聽見這個名字,鹿芸的臉色唰的一下黑了下來。
陸母也趕緊揮手:「呸呸呸!提那個賤人做什麼,晦氣!」
陸詔年牙關緊了緊,壓低聲音:「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陸母沒好氣的坐下:「不喜歡她的是你啊,我是看你不喜歡我才討厭的。」
「轟」的一聲,多年的疑惑驟然解開,竟然從始至終都是因為他自己。
陸詔年臉色慘白,呆立在原地。
第16章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喜歡她。」
陸詔年眼底閃過慍色:「我明明……」
「明明什麼?」鹿芸面無表情的反問。
陸詔年緊擰着眉,目光像是寒冰般冰冷駭人:「與你無關。」
鹿芸都快要氣笑了,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是啊,和我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說和我無關?」
「讓我懷上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和我無關?」
「和我領結婚證的時候怎麼不說和我無關?」
鹿芸抬手,拂過陸詔年的喉結:「你現在說和我無關是什麼意思?是想起蘇沐笙的好了?」
陸詔年捏緊她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就算我不愛她,也不會愛你。」
鹿芸吃痛,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不愛我?現在只有我最像姐姐。」
陸詔年捏緊拳,一時竟然說不出話。
剛剛還溫馨的氣氛轉瞬就變得僵硬。
陸母立即上前打圓場:「哎呀,都是一家人了,何必為了這種小事爭執。」
鹿芸抽了抽手,陸詔年力道大的驚人,沒有一絲要鬆開的意思。
「現在把這些錯都歸到我身上是不是太遲了,你要自己的孩子生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嗎?」
陸詔年眸色沉了又沉,才鬆開手。
陸母這才鬆了口氣:「就是啊,別的不說,我的寶貝孫子可不能受苦。」
「有什麼事情可以以後再說,現在我們先去酒店,看看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好,畢竟明天就要辦婚禮了,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鹿芸按了按手腕上一圈發青的指印,率先上了車。
陸詔年全然沒管她們,直接上二樓進了卧室。
「哎!」陸母看着方向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嘆了聲:「這是又造的什麼孽啊!」
接着跟上鹿芸上車去了酒店。
陸詔年躺在床上,聽着樓下汽車的轟鳴聲遠去。
他閉上眼,心頭沉悶的像是被巨大的石塊壓住,逼得人喘息不過來。
從鹿芸搬進來開始,陸詔年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心裏總像是裝着什麼沒有找回來,無法心安。
他想着,蘇沐笙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這個是我求來給你安神的,如果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睡不着,就點燃這個熏香。」
陸詔年猛的又坐起來,翻箱倒櫃的去找蘇沐笙留下的熏香。
他一個一個柜子去翻,每個角落的都找遍了,也沒找到蘇沐笙留下來的任何東西。
「我明明記得……」
陸詔年說了一半,又頓住。
他兀的想起來,在鹿芸搬經來的第二天,她就把所有屬於蘇沐笙的東西丟了出去。
陸詔年額角猛跳兩下,頭像針扎過一樣突突的疼。
他走向酒櫃,隨便那了瓶威士忌,仰頭灌了進去。
幾下吞咽,酒瓶就見了底。
陸詔年坐在沙發上,從沒覺得這個房子這樣空寂過。
恍惚間,他睡了過去,夢到了和蘇沐笙結婚的那年。
鮮花滿地,他忐忑的站在紅毯盡頭等待。
蘇沐笙穿着魚尾婚紗,逆着光站在門口。
只是這次,她沒有走向他,而是說了句:「再見」後,轉身離開……
第17章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陸詔年猛的追了出去。
可外面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蘇沐笙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沐笙!」
陸詔年大聲吶喊着:「蘇沐笙,你別走!」
空蕩的外界依舊什麼都沒有,像是他的世界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人一般。
陸詔年心口驟然一緊,裏面像是又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抽離。
他疼的忍不住屈膝跪在地上,地面恍然變成一塊接一塊的碎鏡面。
面面都是他和蘇沐笙的過去,有相識相知,追逐相愛,心意想通彼此愛慕,再到變心離開。
那些過完快速閃過又消逝,陸詔年霎時紅了眼:「不要!」
下一秒,耳邊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
「醫生,我兒子這都睡了一天了,什麼時候會醒啊?他還趕着去結婚……」
醫生有些迷惑:「我也不知道陸主任為什麼還不醒,結婚的事情要不……再往後延延?」
陸母無奈的嘆了一聲,跟着醫生轉身出門。
陸詔年聽着腳步聲遠去,反而鬆了口氣。
他思緒複雜,不斷去想剛剛的夢昭示着什麼,想了半天,才驚覺,蘇沐笙已經死了。
不管自己結婚與否,她都不會再出現了。
陸詔年的心頓時像被鋼針猛刺了下,疼的整個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睡了又怎麼樣?」
鹿芸接着電話走近病房,她掃了陸詔年一眼:「睡了也能把人抬過去辦婚禮。」
「這又有什麼所謂,本來我就不怎麼愛他,只是想留下姐姐的血脈而已。」
「如果他醒不過來,我就等兩年,到時候以分居兩地為由,起訴離婚就好了……」
陸詔年心口狂跳,蓋在被子下的手緊握成拳。
他睜開眼,冷聲打斷鹿芸:「說夠了沒有。」
鹿芸站在窗口,聞言回過頭來,沒有一絲被撞破的尷尬:「你醒着?」
陸詔年嘴角抿的筆直:「不醒着,怎麼能聽見我的妻子正在盤算着怎麼離婚?」
鹿芸掛斷電話,往日的溫柔小意全部不見:「那又如何?事已至此,你只有配合的份。」
「取消婚禮。」陸詔年撐着坐起身,冷然望着她。
鹿芸信步走到床前,勾起他的下頜:「不管你來不來,婚禮都會照常舉行,陸家和鹿家的賓客都會到場,包括醫院裏受邀的領導們。」
「陸詔年,你要是不想名譽掃地,最好還是乖乖參加。」
面對鹿芸**裸的威脅,陸詔年擰緊了眉:「倒是我看錯了人。」
相交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清鹿芸的真面目,真正的蛇蠍美人。
「陸詔年,不是每個人都是被外表迷惑的蠢貨。」鹿芸垂眸俯視他,「從我姐姐決定將心臟捐給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空有皮囊的蠢貨。」
「玩玩可以,陷進去就是自己作死。」
「蘇沐笙就是最好的例子。」
陸詔年滾了滾喉嚨,壓着心裏的怒火:「你有什麼資格提她!?我從沒要求別人為我做過什麼,你姐姐是,你也是。」
鹿芸嗤笑一聲:「是啊,你只要擺出一幅深情的樣子,所有的人都會上當,認為你已經懊悔,但她們失去的卻是生命!」
「你的懊悔心痛有什麼用?能讓她們氣死回生嗎?」
「陸詔年,我是壞,但你才是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
第18章 
陸詔年忍無可忍,抬手鉗住鹿芸的喉嚨:「如果不是你設局,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是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勾引我,讓我背叛蘇沐笙!」
感受到喉間漸漸收緊的力道,鹿芸沒有絲毫慌張,也沒有否認,只說:「你還欠我姐姐一條命……」
陸詔年不管不顧,手上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鹿芸的脖子擰斷。
空氣漸漸變得薄弱,鹿芸不斷掙扎着,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
原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此刻結束,喉間的力道卻漸漸減少。
陸詔年鬆開手,原本風采神奕的眼神驟然黯淡下來。
他壓下喉間苦澀:「我是欠你姐姐,但沒有欠你,你開個條件,然後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鹿芸愣住,眼裡滿是詫異:「你……轉性了?」
陸詔年垂眸,掩住眼裡ᵚᵚʸ的落寞:「你說的也對,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我抵住誘惑,無論你怎麼勾引也沒用。」
鹿芸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就一瞬間的事情,陸詔年的變化為什麼這樣大。
陸詔年當然不會說,剛剛那一瞬,他是真的想殺了鹿芸。
可蘇沐笙曾經說過的話狠狠震醒了他:「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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