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涵問道：「還怎樣？」

謝無爭道：「他將他夫人的屍體生吃了……」

他說著，不由得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而後徹底瘋魔一發不可收拾，成了時時要吸食人血的怪物，嗜血老怪之名也是因此而來。」

唐涵閉眼，久久不語。

外頭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風雪瀟瀟，巡查的士兵來來去去。
謝無爭在她邊上站了許久，「你若是貪生怕死、薄情寡義之人，孤雲反倒不會瞞着你。」

「可你不是。」他嘆聲道：「正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你不會棄他於不顧，才用退婚這樣的下策。」

「可是，阿涵……」謝無爭喊了她一聲，「有這樣駭人聽聞的前車之鑒，孤雲他怎敢讓你冒險？」

唐涵聽到這裡，忽然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血肉里。

卻感覺不到疼。

只有心口處，悶得幾乎要要了命去。

「阿涵……阿涵你怎麼了？」謝無爭見她臉色煞白，額間冒了冷汗，當即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我沒事！」唐涵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她睜開眼，長睫沾了些許水色。

隔壁帳篷傳了些許動靜。

「小師叔！」

外頭那些靈雲觀弟子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地響起。

「小師叔，裏面那位季大人怎麼樣了？」

唐涵聽這動靜，是沈歸一出來了。

她當即便起身，朝外走去。

唐涵剛掀簾而出，就瞧見沈歸一面無血色，站都站不穩似的，身形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