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純墨晉川》[唐星純墨晉川] - 第2章(2)

/>可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問:「老師,你還記得你曾經教過我做拉花嗎?」

第十六章濃烈

唐星純看着眉目似有星空一樣的陸溫學,飛速的垂下了眼帘,她不確信的抬眸,卻看見偏過了頭的陸溫學。
陸溫學的臉上卻全無一絲一毫的開玩笑,他看着唐星純的眼中神色複雜。
她看着他不容置喙的態度,無奈只得任由着醫生給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她環顧了這間病房,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用這樣好的病房的。」
病房裡所有的設施幾乎都有,如果不是她如今躺在一張病床上,她幾乎認為自己是來度假的。
陸溫學看着臉色蒼白的唐星純,眉眼閃過心疼,他伸出手輕輕攬過她的肩膀:「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好起來。」
唐星純微愣了幾秒,忙掙脫開陸溫學的懷抱。
陸溫學微微一愣,收回有些僵硬的手,掩蓋住翻騰的情緒,過了很久他沉聲問醫生:「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醫生沉思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她還需要住院觀察一陣子。」
陸溫學揮了揮手,醫生很快便出了病房。
剩下的兩個人雙目對視了一陣子,陸溫學過了許久,才打破了僵局:「今天的事,是我唐突了。」
唐星純垂下了眼帘,陸溫學的喉頭滾了滾,眼底氤氳着濃烈的情愫,深不見底。
她躺在病床上,側過身子悶聲開口:「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突兀的鈴聲在病房裡響起。
唐星純卻順着那道電話鈴聲開了口:「你如果有事就早點回去吧。」
陸溫學的眉眼閃爍着看不懂的光芒,他抿了抿薄唇,看着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開了口:「是伯母。」
唐星純愣了下,看着手機掩在被子里的手默默收緊。
陸溫學看着她這副模樣,接起電話往外走去:「伯母,我……」
他的聲音逐漸遠去,可唐星純卻還是清楚的聽到江母的聲音。
那一瞬,她眼眶唰就紅了。
可她還是生生將淚忍了回去,轉頭看着窗外的景色。
風從敞開的窗吹進來,帶動着窗帘。
許久,陸溫學從外面回來。
他看着盯着自己的唐星純,解釋道「伯母讓我現在就去江氏一趟,公司積壓了很多事情。」
唐星純瞭然的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那你先去,江家的事麻煩你了。」
她的眼中滿含着感激,深深看了一眼陸溫學。
終究還是自己沒有用,即使不需要再裝傻,卻也不能再回去為爸媽分憂,還要麻煩陸溫學幫自己做這一切……
而陸溫學看着唐星純又出神不知想着什麼的眼,安慰說:「別多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好起來!你的蛋糕店已經裝潢好,就等着你這個老闆了!」
聞言,唐星純點了點頭。
目送着陸溫學離去,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知為何,她腦中忽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墨晉川,現在他在做什麼呢?
沒有了自己的糾纏,他應該很開心吧……

第十七章星火

厲氏。
墨晉川在會議室一如平常的開着視頻會議。
他快色翻看着李秘書呈上來的報告,然後沉聲開口:「這個報告細節還需要完善一下。」
會議室里的人幾乎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戰戰兢兢,生怕惹到總裁。
這陣子,這位總裁已經不止一次發火了。
會議散去了以後,墨晉川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他抬眸看着落地窗外高聳入雲的寫字樓出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海里唐星純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
過了一會兒,李秘書敲了敲門,然後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
墨晉川低頭簽著手中的文件,連頭也沒抬的問道:「唐星純……查到一絲蛛絲馬跡了嗎?」
李秘書遲疑了一會,才答道:「厲總,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跟進江小姐的消息,可……」
厲吃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他冷聲開口:「怎麼了?」
李秘書的臉上有些犯難:「沒有江小姐的消息,厲總,江小姐真的已經過世了,您這又是何苦呢?」
墨晉川等到秘書走了以後,他抬眸看着外面華燈初上的夜色,滿目卻是無盡的孤寂。
他想起秘書的話,何苦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得知唐星純已死的消息,自己總是有一份執着,他相信欺騙了自己數年的人不會輕易死去。
可他耗費了人力物力,都找不到唐星純的身影,甚至沒有一點消息。
墨晉川看着窗外濃郁的夜色,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支煙,星火瞬間在他的指尖燃起。
他逐漸開始絕望,或許唐星純真的已經死了,可內心深處卻還有一個聲音說,她沒有死。
他的眉目閃爍着一片哀色,這些日子以來,他連夢到她都不曾了。
又過了十天。
江氏逐漸在陸溫學的主持大局之下,步入了正軌。
江家別墅。
江明剛從醫院出院回來,他拄着拐杖,獨自一瘸一拐的上了樓。
江母停好車以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來到了唐星純的卧室,江母的眼眶溢滿了淚水,好半天才掩蓋着自己的情緒。
「吱啞——」一聲,江明推開了卧室的門。
唐星純的卧室還保持着以前的模樣,江母良久才張了張唇:「她爸,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她出國旅遊散心了。」
江明渾濁的眼睛掃過房間里一幕幕,良久他的拐杖發出「咚咚」的聲音。
他靜靜看着這間卧室,眼中有涌動着一些情緒,他扯了扯唇角:「我忘了,她去旅遊了……」
江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攙扶着江明回了書房。
書房裡。
江明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看着熟悉的陳設,眼底情緒翻湧。
他看着書桌上擺放着的兩個相框,他的眼圈紅了一片。
江明顫抖着手拿過那些相框,將那些照片取下來,他摩挲着唐星純的照片,照片上的笑顏如花,脖頸的項鏈熠熠生光。
他將照片翻轉過來,上面寫着自己寫下的『愛女思思』四個大字。
書房裡,冷風呼呼的刮著,江明渾濁的眼中似有清淚滑過……

第十八章陽光

唐星純很快出院了。
她仰頭看着第一醫院,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唐星純還在發愣的時候,一位身着西服欣長的身影來到她的身側。
陸溫學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走吧,去看看你的蛋糕店。」
說完他高大的身影將車門拉開,唐星純扯了扯唇角,徑直上了車。
當唐星純來到這家蛋糕店的時候,微微一怔,店內的陳設幾乎和曾經她開的蛋糕店一模一樣。
她回眸看着他利落的短髮,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給他身上鍍了一層光。
她感激的看着他的眼睛,輕聲笑了:「陸溫學,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江氏可能不堪設想。
陸溫學瞧見她眼裡的感激,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感謝,他卻故作輕鬆的搖了搖頭:「這不是在幫你嗎?謝謝就不用了,什麼時候你給我做一塊蛋糕吧。」
唐星純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她想起墨晉川了。
她垂下了眼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黯然。
陸溫學卻在這一刻,笑容收了起來,他盯着眼前的唐星純,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的喉間微酸,原來到現在為止,即便自己盡心儘力的幫江氏,即便自己支持她的夢想,也始終換不來她目光有一刻的停留。
唐星純沉默的繫上了圍裙,然後扯動唇角問道:「這裡有工具嗎?」
陸溫學眸光有一瞬間的亮起,他指着玻璃廚房內應有盡有的工具:「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唐星純看着廚房裡的工具滿意的張了張唇:「等着,我去做蛋糕了。」
陸溫學的亮若繁星的眼眸看着透明玻璃房忙碌的身影,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眼見着唐星純的情緒越來越穩定,他不由得放心下來,之前因為她渾身是血的那一幕,深深刻在了陸溫學的腦海里,他一直都很擔心她的情緒。
陸溫學站在透明玻璃房外,目光灼灼地看着眉目認真的唐星純,他不止一次因為她認真的模樣而心動。
這一次是近距離的看着唐星純,他凝視着那抹嬌小的身影,眼裡閃爍着光芒。
他看着蛋糕胚逐漸成型,又看着唐星純將最後的奶油抹上,又點綴了一些巧克力方才結束。
陸溫學看着她將拉花做好一樣,端着蛋糕走了出來。
他看着那個和自己三年前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的蛋糕,滿心複雜。
而唐星純捧着蛋糕:「怎麼樣,和三年前你吃的那個一樣吧?快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陸溫學沒想到,時隔三年,蛋糕樣式這麼一點的小事,唐星純竟然還記得!
「思思……」他低聲喚着。
唐星純聽到他這稱呼微微一愣,神情有些僵硬。
從前只有爸媽才會這麼喊自己,不過自己和陸溫學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分開了三年,但總歸也算是家人,他這麼喊也沒什麼錯。
她拿出一個勺子,遞給陸溫學。
陸溫學接過,舀了一塊蛋糕吃了下去,入口的蛋糕瞬間化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唐星純,眉間酸澀。
可最終還是把要出口的話和心裏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讚歎道:「你的手藝和以前相比,進步了許多,好吃又不膩。」

第十九章冷風

又過了幾日。
江家別墅。
江明手中翻閱着陸溫學送過來的各類文件。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江母這時候敲了敲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江明眉目一擰,然後張了張唇:「你來了。」
江母聞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些藥片放在了書桌上,囑咐道:「**,還是保重身體,江氏不是有溫學那孩子嗎?」
江明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溫學那孩子着實不錯,只是……」
他渾濁的眼中似乎有光閃過,看着窗外被風吹拂的柳蔓,輕聲一嘆。
他沉默的吃完了葯,目光瞥見書桌上唐星純的照片,眼底有情緒翻湧。
江母聞言想到了什麼,她眼中閃爍着淚光:「他確實不錯……」
她深吸一口氣,將接下來的話全都咽了下去,只可惜,是自己的女兒沒有福分。
如果當初自己堅持一會,讓女兒和陸溫學成婚,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江母眉目微凝,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又是他?!」
江明看着快步下樓的江母的背影,輕聲一嘆:「墨晉川這孩子還是執着……」
墨晉川站在別墅門外,冷風呼呼的刮著,激得他渾身戰慄。
這是他第十二次來江家了,起初的幾次他始終覺得唐星純不會就這樣死了的,可一次次的無功而返,讓他不自覺的迷茫。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心底瀰漫著深沉的絕望,或許,唐星純真的死了……
江母打開門,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你還是不要來了!我怕**察覺到什麼!你也答應了要幫忙掩護,現在你是在做什麼!」
墨晉川卻固執的不肯走,他執拗地像之前的十一次一般,啞着嗓子問道:「伯母,你就告訴我,唐星純現在在哪?」
江母聞言冷冷開口道:「我說了多少次了,思思已經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她嗎!不管你問多少遍,她都死了!」
「嘭——」別墅的大門被猛地關上。
墨晉川想要說些什麼話悉數咽了下去,他眼底是濃郁的悲哀。
他告訴自己,已經足夠了,十二次了,或許她真的永遠離開了……
這樣想着他的心恍若被人用刀子撕裂了一個口子,難以癒合。
他已經許久沒有夢到唐星純了,或許她真的生氣了,生氣得要永遠離開自己。
墨晉川轉身離開,每一步的腳步卻恍若千斤重,天邊此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頃刻之間,雨滴落在他的肩頭。
他的眼角有一行清淚滑落,墨晉川抬頭看着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道:「唐星純,我不想等了……」
他的唇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或許明天又會來一趟江家。
他執拗的等一個結果,就像是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
墨晉川沒有看到的是,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子輕靠在大樹下,遠遠的看着他。
陸溫學撐起一把全黑的傘為她擋雨,他輕聲一嘆:「我們回去吧。」
唐星純聞言不發一言,沉默的點點頭,她回眸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頃刻間淚水盈滿了眼眶。

第二十章酬勞

唐星純直到上車以後,仍然看着車窗外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陸溫學發動了引擎,看着後視鏡里的她,眉間染上一縷愁緒。
唐星純收回了視線,張了張唇:「走吧。」
直到車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幻,她回眸看了一眼熟悉的江家別墅,輕聲一嘆。
手指輕輕撫摸着胸前的項鏈,這是父親當初親手為她做的。
她的眼底氤氳着霧氣,或許自己就不該出現在父母面前,可是她很想他們……
想起自己看到的墨晉川的背影,她的心猶如浸泡在冰水裡,寒冷蔓延到四肢百骸。
唐星純直到推開了寧靜蛋糕店的大門,整個人都恍若身在夢中。
陸溫學在一旁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她聞言輕扯唇角,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故作輕鬆地答:「我沒事啊。」
說完她沉默的繫上了圍裙,徑直朝着玻璃房走去。
過了一會兒。
唐星純看着蛋糕胚,在經歷了幾次的失敗以後,她懊惱的揉了揉頭。
她看向報廢了的蛋糕,輕聲嘆了一口氣。
陸溫學長長嘆了一口氣,眉眼全是擔心:「以後再做吧,伯父的生日還有很久。」
唐星純聞言不發一言,只是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蛋糕胚,嘆了一口氣:「我走了以後,這是他第一個生日,我想做一個適合他吃的蛋糕。」
說完繼續着手中的動作,陸溫學猛然間將她手中的打蛋機搶過,厲聲開口:「我說了,不要做了!」
唐星純眼底霧氣瀰漫,她的聲音都染上一絲哭腔:「我只是想做蛋糕,這樣也不行嗎……」
陸溫學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他放柔了語氣,勸道:「你今天已經很累了,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
她這才罷手,關掉了機器以後,她沉默的看着蛋糕胚,不知怎麼的,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陸溫學輕聲一嘆,沉默的擁着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唐星純扯着他身上的西服,淚眼婆娑地說:「我想我爸媽了……」
陸溫學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背,最終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他的眼底氤氳着一片深情。
過了很久,唐星純才收拾好了情緒,她看着被自己弄皺了的西裝破涕一笑:「對不起啊,溫學哥。」
陸溫學喉頭滾了滾,壓制着自己翻湧的情緒。
他看着一臉歉意的唐星純,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笑了:「沒關係,不過是一件西裝。」
她聞言只是愣了愣,她看着這件一看價值不菲的西裝,扯動唇角:「溫學哥,我們回去吧」
陸溫學喉間微酸,壓制着自己的情感,好半天呼出一口濁氣:「好」
陸溫學陪着唐星純關上了寧靜蛋糕店的門,兩人一路沉默。
直到走到他的車前,唐星純才深吸了一口氣:「溫學哥,這陣子,真的謝謝你,江氏也謝謝你了。」
陸溫學解鎖了車,拉開了車門的一瞬間,他的眉眼閃過一抹心疼,好半天他壓抑着自己的情感。
他若無其事的展顏一笑:「沒事,你已經做過蛋糕給我了,我就當那是你的酬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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