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新妻裴少今天離婚嗎》[替嫁新妻裴少今天離婚嗎] - 第8章(2)

裴晏舟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的冷意,那冰冷的目光射向她,如刀一般。
「程溪,你們家還真是蛇鼠一窩,惹人討厭。」裴晏舟低啞的嗓音帶着嘲弄,讓她越發狼狽。
唐紅一聽這話卻火大起來:「裴晏舟,我侄女陪你睡了這麼多年,想白睡?我告訴你……」
「舅媽!」
程溪窘迫得幾乎想找個縫鑽進去,她臉漲的通紅,大聲喝道:「我說了,他不會給,你找他也沒用!」
她感覺自己像一隻失去水的魚,漸遠的愛人,夢魘一樣的親人,就像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罩在她頭頂。
讓她掙扎不得,也透不過氣來。
唐紅眉頭一豎:「程溪,你不要錢,我要!看看他身邊的小妖精,難怪你什麼都撈不着啊!」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用看着裴晏舟的眼神一下詭異起來,竊竊私語四起。
程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看向裴晏舟,他身後的溫雅就死死抓着他的手,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明明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此刻卻護着另一個女人。
真是荒唐好笑。
「叫保安來,把她們請出去!」唐紅的話徹底激怒了裴晏舟。
保安一擁而上,將兩人拉了出去。
那一天,是程溪人生里最狼狽的一天。
被眾目睽睽之下趕出醫院,她不顧身後唐紅的破口大罵,只當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打了車便離開。
又過了幾天。
裴晏舟再沒有回來,打電話也不接,一條信息也不肯回。
「叮咚——」
一聲門鈴,讓程溪一下回過神來。
只是打開門,卻是她最不想見的人——舅媽唐紅。
可奇怪的是,和那天在醫院的囂張跋扈相比,她現在一臉滄桑,好似短短几天便老了十歲。
程溪神色冷淡:「有事?」
唐紅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哽咽:「紀時啊,你表弟的報告出來了,是腦瘤啊……醫生說開顱手術風險非常大,你幫幫我,求裴晏舟幫你表弟動手術吧……」

第九章存在的意義

程溪一下抽回手,下意識地辨別著她話的真假。
見程溪不說話,唐紅的眼淚掉得猝不及防,哭得狼狽可憐:「紀時,以前都是我對不住你,可你表弟是無辜的,求你幫幫他,我就你表弟這麼一個兒子,我跪下來求你了!」
見唐紅當真給她下跪,程溪連忙伸手拉住。
她從來沒有見過唐紅這樣哭過,她一向是個潑辣尖利的女人,現在竟然會為了兒子下跪求她!
「你別這樣!」程溪長長嘆了一口氣,「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行不行。」
她不是聖人,過去在唐紅手裡吃過多少苦,只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她怨過,恨過。
也下定決心不再給錢,可事情到這個地步,她還能怎麼辦?
親人終究是親人,身上流着相似的血脈,是打斷了骨頭還要連着筋的。
翌日清早,程溪就去醫院找裴晏舟。
自從上次的事,再見面,她忽然不知怎麼開口,只有無言的窘迫。
「有事?」裴晏舟翻着病理症斷書,頭都沒有抬一下。
程溪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阿澤,我舅媽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拖累了你。但是我表弟是真的病了,病的很嚴重,你能不能幫我表弟主刀一場手術?」
裴晏舟這才抬起頭,一臉漠然地看着她:「幫你?憑什麼?」
憑什麼?憑這五年的感情?
可他現在的還對自己有感情嗎?
程溪死死咬着唇:「我求求你,要怎麼樣,你才能幫我這一次?」
她近乎卑微地在問他。
卻只得到裴晏舟冷冷的勾唇:「怎麼樣都不能。」
醫院走廊。
程溪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舅媽唐紅,心裏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她微微低下頭:「表弟的事情,裴晏舟不願意幫忙,但我朋友趙立幫忙找了其他醫生……」
唐紅猛地抬頭看向她,一臉激憤:「你怎麼這麼沒用,連這點事都指望不上,你給我滾!滾!」
「嘭——」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關上了。
程溪看不見緊閉的房門裡是什麼樣子,只聽見女人壓抑着的哭聲。
她垂下眼帘,心情忽然壓抑得無比沉重。
裴晏舟不幫她,沒有一點餘地可講。
出了醫院,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偶爾情侶成雙成對地從眼前走過,街角的咖啡館還是從前的模樣。
裴晏舟從前就愛在上班休息的時間來這裡跟她喝杯咖啡。
程溪伸手剛搭上咖啡店的門把手,門忽然從裏面開了。
她愣了一下,看見裴晏舟正要出來。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愣了一下,裴晏舟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徑直從裏面出來。
程溪不由攥拳,叫住了他:「阿澤!」
裴晏舟這才停住了腳步,一臉不耐煩:「還有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我想見一見溫雅,把事情說清楚。」
裴晏舟臉色一沉:「你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嗎?害了我哥還不夠?要把溫雅也逼死嗎?」
程溪心頭一痛:「阿澤,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裴晏舟咬着牙,一字一句,無比清晰:「你,喪盡天良,卑劣惡毒,虛偽做作!」
一字一句,如刀如劍戳着程溪的心口。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溪雙唇發顫,哽咽開口:「是不是我當年也死了,你才會高興?」
裴晏舟冷笑一聲:「可惜你活着回來了,那我們就活着,互相折磨下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程溪猝然紅了眼,滾燙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次次遠去的背影,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心累。
如果愛情只剩下相互折磨,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初冬的天,一日比一日寒冷,玻璃窗外已經結了一層霜花。
一場十幾個小時的手術結束,手術室的燈才終於滅了。
看見裴晏舟推門出來,唐紅立馬迎上前,一臉急切:「周醫生,手術怎麼樣了?我兒子他……他還好嗎?」
裴晏舟淡淡看了唐紅一眼:「手術很成功,度過危險期以後就會很快康復。」
唐紅抓住裴晏舟的手,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眼中集聚了一層淚水,忽然哽咽着開口:「周醫生,謝謝你,我當時在醫院那樣說你,你還肯給我兒子動手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紀時!」
裴晏舟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神色依舊冷清:「他是病人,我應該救。」

待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