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新妻裴少今天離婚嗎》[替嫁新妻裴少今天離婚嗎] - 第8章

掙扎中,溫雅不知怎麼腳下一滑,整個人往旁邊的桌子磕了上去,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程溪一驚,正要去扶她,一個熟悉的帶着怒意的聲音響起。
「程溪,你在幹什麼!」
裴晏舟推開店門,從地上小心扶起溫雅:「你沒事吧?」
溫雅順勢躲進他懷裡,一個勁地搖頭:「京澤,你救我,程溪她想讓我跟你說謊,告訴你銘州不是她害的,我不肯,她就對我動手!」
程溪驚呆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溫雅這樣,當面就顛倒黑白的女人。
她直直站着,冷冷看着溫雅:「我沒有說過,也沒有對她動手,你不信,我們可以直接查監控。」
溫雅埋在裴晏舟胸前的臉表情一僵,正心慌時。
「夠了!」裴晏舟一聲重喝。
他不耐而厭煩的看着程溪:「溫雅的精神狀態這麼差,她能像你一樣謊話連篇嗎?!」
他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程溪一樣了,她究竟什麼時候就變得這麼心機,這麼讓人反感?
整個世界似乎暗了下來。
程溪有無數話可以反駁,卻只能在他的眼神里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嘴,蒼白的回了句:「我沒有說謊……」
從來沒有。
她的眼神太過破碎,裴晏舟有一瞬幾乎又要相信了她,可隨即溫雅突然暈了過去。
「閉嘴!」裴晏舟冷冷打斷了她。
漠然看了她一眼,他將已經暈過去的溫雅抱起來,離開前,他突然頓住腳步。
偏頭看着程溪,一字一句的說:「程溪,我真後悔曾經愛過你這樣的女人。」
這話好似一把最鋒利的刀,直直插入程溪的心臟。
猝不及防的痛之後,才是剜心的疼。
程溪睜大了眼,愣在那裡,一瞬幾乎失去了知覺,只有視線里裴晏舟決絕的背影。
他——後悔愛過自己?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她才發現,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眼眶聚集。
眼睛一眨,便直直墜下。
程溪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房子還是一如以往的寂靜空蕩。
突然,她視線一凝,只見床頭那對泥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程溪定定看了幾秒,嘴角勾起一個苦笑。
她無力地坐回床上,心裏也像是終於被人掏空了。
「叮叮叮……」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舅媽。
她心裏忽然無比沉重起來,很疲憊,不想接,卻又不得不接。
接通電話,那頭舅媽唐紅尖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程溪,你表弟病了,你趕緊給我打十萬!」
十萬!
她哪來這麼多錢!
從前唐紅編個理由幾千幾千的要就算了,現在居然詛咒自己兒子,開口就是十萬。
程溪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像塞了一團火,燒得難受:「我哪有這麼多錢!」
電話那頭聲音陡然拔高:「你找裴晏舟要啊!不行你把房子賣了,女孩子住那麼好的房子有什麼用!」
「房子不是我的,我跟裴晏舟鬧翻了也借不到錢。」
程溪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而壓抑,像瀕臨死亡的蟬。
就算唐紅貪婪無恥,對她刻薄無情,她也總是儘力滿足唐紅的要求。
只因為,這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可這唯一的親人,只是把她當做一個錢袋子而已。
「沒用的東西!你這是讓他白睡了這麼多年,連十萬都拿不到……」如毒箭的語言湮滅了最後一聲蟬鳴。
程溪驟然赤紅了眼眶:「夠了!我求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第八章你真的病了

狠狠掛斷了電話,她攥着手機的手都在發顫。
無力的依靠着床腳坐下,她吸了吸鼻子,不肯讓眼淚落下。
窗外,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
耳邊嗡嗡地好像有無數個聲音在吵鬧,可是又什麼都聽不清。
房間里沒有開燈,她透過鏡子隱隱看見自己的模樣。
消瘦,疲憊,像是這暗夜裡的遊魂。
她想好好睡一覺,可拿起藥瓶,卻發現裏面所剩無幾,將剩下的葯囫圇塞進嘴裏咽下。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又一次沉入那個黑暗的夢魘。
翌日。
程溪到醫院的找趙立,想要再開一些葯。
趙立看着她,不敢置信:「紀時,我上次給你的是三個月的藥量,怎麼會一個月就吃完了?」
程溪語氣如常:「之前的葯灑了,吃不了了。」
趙立顯然不信這樣的說辭,不肯開藥了:「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這樣下去不行的,你有和裴晏舟說過你的狀況嗎?」
程溪沉默了一下。
突然說:「他已經很久沒好好聽我說過話了……」
平淡的語氣,透露出的巨大信息量讓趙立的眉頭蹙成一團。
他抵着額頭,想了許久,才認真說:「紀時,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去精神科看醫生了。」
趙立的話一下點醒了程溪。
她意識到,她好像真的病了,不是身體,是心裏。
精神科。
程溪從診療室走出來,醫生的話迴響在她耳邊。
「蘇小姐,你這是典型的創傷後遺症,普通人像你這樣早就崩潰失常了。但是傷口不管只會潰爛,你必須得治療了。」
程溪靠在牆上銥誮,無助的抱着雙臂。
她從未有一刻如此孤獨,卻找不到一個安慰她的人。
精神科的走廊很安靜,靠里的病房開着門。
「今天的精神好點了嗎?」一個熟悉的男聲從那病房裡傳來。
程溪腳步不由頓了頓,她下意識地輕輕走到門口,正看見溫雅抱住了裴晏舟,靠在他懷裡。
而裴晏舟輕輕摟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
這樣的溫柔像針一樣,扎入程溪心頭,她僵在了原地,只覺一陣陣細密的疼。
她咽了咽喉嚨,轉身就要走,身後突然一陣嘈雜。
「裴晏舟呢?我找你們裴晏舟醫生!」女人尖酸刺耳的聲音傳來。
程溪回過頭,就看見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在走廊上橫衝直闖,護士們怎麼也拉不住。
她一瞬愣住了,緊接着,身側病房的裴晏舟就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略過程溪落在了唐紅身上:「我是裴晏舟,你有什麼事?」
唐紅看向程溪,又上下打量了裴晏舟一眼,眉頭一橫:「你就是裴晏舟?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既然是我侄女紀時的男朋友,那紀時表弟病了,這醫藥費你好歹得負責一下吧。」
「舅媽!」聞言,程溪臉色都白了。
她幾乎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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