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之沈逢清》[晚之沈逢清] - 第1章

沈逢清不說話,晚之也沒說話,就這樣安靜地看她一會兒,他手上忽然稍微用力,把那盞破爛燈又拽了回來。
沈逢清:「?」
沈逢清頂着個問號看他。
然後就見這人平靜自然地又截過她抱着的花盆,側身越過她往房裏面走,邊走邊問了句:「要放哪兒?」
「……」
沈逢清很想問他一句,那你剛才還遞給我幹嘛?
無言了會兒,沈逢清跟在晚之身後進屋,低頭踢開地板上擋路的玩偶。
屋裡沒開燈,光線有些暗,能看到客廳里到處都是滿滿當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實在找不出來能放東西的地方,沈逢清有點頭疼地擺擺手,把這個難題踢給了晚之:「你看哪兒有空,就放哪兒吧。」
晚之看着面前已經摞高到兩米高的箱子,難得沉默了下。
這不是哪兒都沒空么?
這時,游皓扒住門框探頭進來,問道:「哥,下樓嗎?」
晚之隨口嗯了聲,進退不得地在玄關道里站了好一會兒,終於勉強在鞋柜上找了個方寸之地,放下手裡的東西,跟着游皓一起往樓下走。

地下室的門沒鎖,半遮半掩着。
推開門板之後,封閉空間那種特有的、陳舊的灰塵氣息撲面而來。
游皓被嗆得咳了兩聲,手背擋着嘴巴打了個噴嚏,另只手在牆上摸索半天,「啪嗒」一下拍開頂燈。
室內光線頓時明亮起來。
視野頃刻間被排列整齊的硬紙箱強勢佔據,晚之抬眼往裏面大致掠過一圈,眸子里有着顯而易見的驚愕。
這哪是地下室?
分明是宜家倉庫。
趁着晚之的注意力全在「宜家倉庫」上,游皓偷偷地往門口挪起了步子。
一點點地挪。
悄無聲息地挪。
直到終於挪到門口,他抹着腦門兒的汗,鬆了一口氣,然後挺直腰板,朝晚之大喊一聲:「哥!」
晚之回過頭來。
接着,游皓就興高采烈地給他的「大怨種哥哥」正式介紹起來:「剛才沒說清楚,要搬的可能不止一點。」
他伸手朝裏面隔空比划了個圈,有點不好意思地繼續補充:「你看到這間地下室沒,這裏面的所有東西——」
「都得搬上去呢。」
晚之:「……」
這,也能叫樓下還有幾個箱子???
迎着他怨種哥哥「這位弟弟,你是不是不太識數?」的眼神,游皓攤了攤手,挺無奈地撇嘴:「沒辦法,快遞到的時候房子還沒打掃呢,東西就只能先放這裡了,所以最後還得我們自己來搬。」
「不然快遞小哥就直接送樓上去了。」
晚之難得接不上來話。
要真送到樓上去。
那等這一單送完,這個地址估計都會被快遞小哥拉黑名單了。

地下室里三四十個箱子。
晚之和游皓兩人來回十幾趟,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搬完。
搬到最後,游皓的腿肚子都在抽筋,整個人像朵融化的棉花糖似的軟綿綿地癱在沙發上。看着是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礦泉水擰了兩下,沒擰開,索性不喝了,游皓堪堪吊著一口氣虛弱地問:「姐,還有要搬的嗎?」
他這會兒說話聲音都在抖。
「明天我有兩節專業課,估計是沒法過來了。」
「沒了,就這些。」
沈逢清難得有了當姐姐的自覺,俯身抽過他手裡的礦泉水,擰開瓶蓋之後又塞回去。
得到這個准信兒,游皓終於長舒口氣,仰頭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水,開啟了安詳躺屍狀態。
晚之沒跟他擠一塊,坐到了側面的單人沙發上。
他身上出了汗,外套已經脫掉了,只穿着裏面的白T。
那件白T是個短袖,領口開得寬鬆,隱約露出兩道深深凹陷下去的鎖骨,皮膚是一種冷色調的白。
他垂着頭,手裡捏着礦泉水,手臂懶散地撐在膝蓋上,手背上掌骨和血管都很明顯。
當然,被貓抓出來的傷痕更明顯。
沈逢清欲蓋彌彰地移開視線。
……啊。
都是她家大餅惹出來的禍。
行李已經全搬上來了,但還得繼續整理,沈逢清先找到裝着貓爬架的箱子拆開,熟練地組裝好,拖到客廳窗戶前。
大餅兩三下爬上去,窩到最熟悉的位置。
安頓完貓,她又拽出來一個同等大小的箱子,「茲啦」一下撕開封口的膠帶,將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晚之懶洋洋地撐着下頜,坐在沙發上看着沈逢清一頓忙活。
磨牙棒、小魚乾、貓抓板、毛線球……箱子里什麼都有,簡直像個小型雜貨鋪子。
晚之看得嘆為觀止。
終於知道她行李為什麼這麼多了。
被狗咬掉半截的牛骨棒,慘遭貓咪開膛破肚的破舊棉花娃娃,那些丟垃圾桶都沒人撿的小玩意兒,她全都帶回來了。
沈逢清翻出來一隻斜口碗,倒滿狗糧,然後朝一直乖乖趴在陽台的金毛喚了聲:「飯桶——」
金毛歡快地搖着尾巴跑了過來。
就歇了這麼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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