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墨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立刻想到了拓跋陽求娶衛琬的事情。
怒意心中起，案桌直接被他用手掀翻，一份份奏章全部都散落在了地毯上。
殷子墨只問一句。
「衛琬呢？」
侍衛立刻跪趴在地，戰戰兢兢地將手上的國書雙手舉起，遞到了殷子墨的面前。
「陛下，北漠使臣已照原定日期於今日離開，臣等無理由阻止……」
殷子墨接過國書，翻開一看。
只見上面的筆墨清楚的寫着。
「用一座城換一個衛琬。」
下一刻，這份國書被殷子墨用手捏皺在了手中。
「備馬！」殷子墨大袖一甩，眼裡儘是嗜血的暴戾。
到他快馬加鞭趕到之時，北漠的使臣團已經過了南轅的城門。
一座大紅喜轎走在隊伍最前端，刺得殷子墨雙眸赤紅。
殷子墨拿起掛在馬身上的弓箭，直接將箭瞄準射向拉着轎子的頭馬。
馬受了驚，嘶鳴一聲。
不再敢向前走。
禁衛軍紛紛上前，攔住北漠眾人。
殷子墨策馬到了喜轎前：「衛琬，你自己下來。」
喜轎里沒有動靜。
殷子墨心頭火起，陰沉着臉上前，一把將轎簾掀開。
只見喜轎里，衛琬戴着掩面的鳳冠正坐在**。
一身大紅喜服格外刺眼。
「你現在連婚服都敢為別人穿了？」
殷子墨暴怒，伸出手掀開蓋在衛琬頭上的鳳冠！
鳳冠滾落在地。
卻見衛琬緊閉着雙眼，沒被面具遮擋的半邊臉慘白如紙，已經沒了半點生息。

第十二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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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墨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
他看着衛琬緊閉的雙眸，心底突然湧出一絲慌亂。
「衛琬？」他試探性的輕喚。
但坐在喜轎**的衛琬一點動作都沒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起過。
就好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毫無聲息。
殷子墨心中大駭，緩緩將指尖伸向她的鼻尖，可他卻感覺不到半點熱意。
衛琬怎麼會沒有呼吸呢？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中浮現。
但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怎麼會呢，衛琬被流放在北漠五年都能活着回來，怎麼可能回來才幾個月就沒氣了你？
一定又是她為了逃出宮假裝假死，想從他這裡矇混過關。
殷子墨一遍一遍在心裏否定着這個荒謬的念頭，可不知為何控制不住心底的慌亂。
「願陛下信守辭諾讓我帶阿七回去成親，也好入族譜。」
拓跋陽不卑不亢的走到殷子墨的身邊。
殷子墨放下轎簾，強忍着心中的狂風暴雨冷目看向拓跋陽，一字一頓。
「她是朕的人，這輩子無論生死都要留在我身邊。」
他不容許其他人對衛琬染指半分，即使她之前真的和拓跋陽發生過什麼，此時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殷子墨，你不要欺人太甚！城池割讓書我已經派人給你了。」
拓跋陽的藍眸里也漸漸染上了怒意。
明明他在國書上寫的清清楚楚，用一座城池換一個衛琬，卻沒想到殷子墨竟然會突然反悔。
還當面阻攔。
「朕從來沒有答應過要你的城池！」殷子墨怒聲低吼，墨眸里儘是暴戾。
一想到但凡晚來一步衛琬就會被別的男人帶走，他就控制不住心裏的滔天怒意。
兩人身形相對，周身的氣場都變得驟冷了下來。
眸光流轉間，殷子墨和拓跋陽都拔出長劍直直刺向對方要害。
兩劍交錯幾個回合後，殷子墨的劍尖直接對準了拓跋陽的喉嚨。
只要他想，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讓拓跋陽血濺當場。
「你輸了。」
拓跋陽俊美的臉上扯出一抹苦笑，眷戀的目光看向喜轎。
「殷子墨，你愛過衛琬嗎？」
殷子墨拿劍的手微動，他本想像往日那樣脫口而出的否認，但話到嘴邊卻又換了另外一句話。
「與你何關？」
他沒有辭認，也沒有否認。
在很早以前，殷子墨是愛過的，但自從素淺死因證據全都指向衛琬時，他就變了。
「我真羨慕你，哪怕知道她死了也還能無動於衷。」拓跋陽自嘲一笑。
他忘不了衛琬在他懷裡慢慢停止呼吸的模樣，忘不了她最後口中都還念着未完成的遺願。
兩人的第一次正面爭鋒，殷子墨就贏了，但他贏的並不開心。
他從拓跋陽手裡奪回了衛琬冰冷的身體，快馬加鞭獨身的趕向皇宮最偏僻的長思殿。
當殷子墨抱着衛琬清瘦的身體跑進大殿時，晴嵐還在熬着湯藥。
他徑直走到晴嵐的面前，墨瞳中帶着幾分真摯。
「母妃，請你救衛琬一命。」
但晴嵐恍如未聞一般，頭也不抬的繼續熬藥。
「母妃，就當是兒臣求你。」殷子墨的聲音都沙啞了下來。
晴嵐討厭他，這是殷子墨從小就知道的事情，只要跟父皇沾半點關係的人或事她都避之不及。
在別的皇子還在母妃懷裡撒嬌的年紀，他就已經被送到了危機四伏的東宮。
她恨父皇的原因也正是因為被強行要了身子，這才生下了他。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努力爬到最高點的原因就是想向晴嵐證明，他不是她的恥辱。
他本來答應過晴嵐只要她能留在宮中，自己此生都不會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但現在唯一能救衛琬的只有他的母妃，殷子墨別無他法。
「別叫我母妃！你不是我的孩子！」
晴嵐怒極拿起手上的滾燙的葯勺就朝殷子墨砸了過來。
殷子墨沒有任何閃躲，任由葯勺打在手骨上。
很快被砸的地方就紅了大片，殷子墨依舊面不改色的面向晴嵐。
「只要你答應救她，無論什麼條件兒臣都答應。」

第十三章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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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救，什麼條件都答應？
晴嵐眸色微變，目光朝殷子墨看了過來。
「給我一個理由，勢如你為何這麼不惜代價都要救她？」
知子莫若母，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能發什麼善心。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