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唯愛是圖》[我曾唯愛是圖] - 第2章(2)

唬你,這把刀是工藝品,沒開刃的。」
沈七夜紅了紅臉:「你是不是覺得老子不敢?」
藍瑤瞪他一眼:「你有什麼不敢的?看給你能的,坐好!」
沈七夜落回沙發椅上。
當時我就懵了,狗都不帶這麼訓的。
我說:「七夜我跟你說,雲凱不是讓瑤瑤離開你,他的原話是,讓她不要跟你們這種人混在一起。這個『你們這種人』就有點微妙了。對不對?」
沈七夜艹了一聲:「不就是讀過幾年書,端過幾年洋飯碗么?他看不起我們這種人,自己還不是去抱吳大小姐的腿?你再見到他,告訴他,再特么廢話,老子打斷他第三條腿!」
說著,他瞅瞅藍瑤:「瑤瑤,我有點想吃樓下的雙蛋煎餅……」
藍瑤已經換上外衣了,沈七夜卻還穿着睡袍呢。
於是藍瑤站起身:「等着。」
看着藍瑤轉身出門,我看了沈七夜一眼:「她可真慣你。」
沈七夜:「廢話,老子第一次都給這個娘們兒了!」
確定藍瑤已經走遠了,我對沈七夜說:「你故意把瑤瑤支走的,你有話跟我說。關於雲凱是么?」
沈七夜撓撓頭:「上次我話還沒說完,你還記得么?」
我點頭:「你說雲凱跟人借火,但是吳大小姐是聞不了煙味的。」
一個拋家棄母三觀散盡的舔狗,好不容易爬到有錢大小姐身邊,怎麼可能連戒煙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呢?
「問題不僅在借火上,更在於他借火的那個人。那個人叫老朋,是給我養狗的一個夥計。四十多歲了,以前是個獸醫。後來犯了點事,坐了幾年牢,出來以後,執照也被吊銷了,工作難找。」
沈七夜說,「經朋友介紹過來給我養狗的。但是,我聽說,他是提前出獄的。有可能是裏面表現好,也有可能是……」
「戴罪立功?」
我問,這個老朋犯了什麼事?
「他在國外給人家莊園養馬的,好像是趁機走私育種之類的,反正是判了幾年。」
沈七夜嘆口氣:「但這種事你懂的,一整套下來,肯定是有完備的產業鏈的,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做的。所以我懷疑,他有可能是條子的勾子。」
第181章 差點惹禍
條子的勾子,也就是俗稱的,警察的線人。
有些犯人,因為身上還背着上下游的線索。在出獄以後,為了幫警方挖到更深的犯罪集團。會隱藏身份,然後伺機提供情報。
沈七夜說,雲凱跟老朋接觸,他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要麼就是姓吳的意思,要麼就是,他故意接近姓吳的一家,為了一些特殊的目的……
我不僅悚然:「那雲凱到底為什麼會說那種話?他不讓藍瑤跟你們來往,說明他肯定知道些內情啊!沈七夜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參與過這種……不法的……」
「你別逗了好么?我這間會所一清二白,黃賭毒什麼的根本不存在的。你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陳望么?他那麼偉光正的人,能讓我涉足這些?」
「那你那個狗場呢?」
我說,狗場是你自己的,陳望可沒參與吧。
「狗場啊大姐,跟養豬場有什麼區別。有的人喜歡狗,有的人喜歡吃狗。我的狗場是按照養殖場的證照申請的好么!」
我知道,沈七的狗場表面經營範圍是寵物培育和肉食供應,但暗地裡,他也是有斗狗的勾當的。
就像賽馬一樣,這背後,多少有點地下**的灰色地段。
但因為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民不舉官不究。
沈七夜跟我說:「韻姐,你別把眼睛盯在我身上。那個姓雲的,假如他真的是有什麼目的的,肯定也是跟吳家有關。而這些話,我之所以避開瑤瑤跟你說。是因為……」
「因為你懷疑雲凱這麼做,是故意的。他不是真的不愛瑤瑤,而是為了……」
我渾身一僵。
沈七夜卻苦笑,他用手抓了把頭髮,「我跟你說個事。之前我發現姓雲的跟老朋接觸,就估計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我之前叫人去查了一下姓雲的背景。你知道,他有個妹妹吧?」
我點點頭,我說我聽牛琴提過,
牛琴有一兒一女。雲凱和他的妹妹雲倩。
雲凱從小就聰明,十里八村眼裡的神童,家裡砸鍋賣鐵把他供出去,妹妹雲倩也很懂事,小小年紀就出去打工,給他哥哥交學費。
「我聽牛琴說過,他妹妹死了好多年了,好像是車禍。」
「她七年前死的,定性是車禍。車禍地點在夜孔雀後巷子里。人剛從巷子跑出來,就被車給碾了。」
我渾身一個激靈,沈七夜笑:「韻姐,你們都說我腦袋不正常。但你就說說看,這事兒,連一個腦袋不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來,它不正常,是吧?」
我說:「那,那個夜孔雀……」
「是吳偉山在城南的一個酒吧。」
我下意識合不攏下巴:「沈七夜,這個……這難道,雲凱是……」
「韻姐。」
沈七夜鄭重地看着我:「你能別告訴瑤瑤么?」
「姓雲的要做什麼,為了什麼,跟瑤瑤沒有關係了。從他下決心的那一刻,他不就已經放棄了么?我沒別的要求,我只希望瑤瑤不要受傷害。在我身邊,至少我懂這圈子裡的生存法則。我能護得了她……」
我咬咬牙,點點頭。
沈七夜的眼中蒙過一絲淡淡的光色。
他從來都是弔兒郎當的,那雙眼睛裏,從來沒有給過我除了欠抽以外的任何印象。
可是這一刻,我看到了一種集守護執念甚至是自卑和不甘於一體的,非常複雜的感覺。
「那,你跟陳望同吳老闆的接觸……你們還是會有生意上的來往吧?你們……」
我有些擔心。昨天晚上跟吳瀲灧打過一個照面後,她背包上那坨白色雪貂毛的掛件,就像陰影一樣在我腦中揮散不去……
沈七夜眼睛一眯:「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陳望?擔心他就大可不必了,他就是條成精的狐狸,只有他坑別人的份,放心,姓吳的那點手段。送送女人什麼的,根本入不了陳望的眼。」
我想了想:「主要是擔心你。你腦子不太好使,我怕你被坑了,把陳望拖下水。」
沈七夜罵了句艹:「我就更難搞了好么!我連女人都不玩,吳老闆最多送我兩條狗。怎麼?狗也犯法么?」
然而就在這時,樓下有個小弟匆匆上來:「七爺,出,出事了。就前天吳老闆送來那條狗,叫咱家兩條藏獒給咬了!」
沈七夜一聽,笑了。他瞅瞅我:「你看,他送的狗都跟他一樣慫。」
我心說:是誰上次眼巴巴的讓我給陳望打電話,說是怕吳老闆弄他來着?現在說人家慫,當初怎麼不照照鏡子。
「我下去看看。」
沈七夜問我:「一起來?」
我搖頭:「血淋滴答的,有什麼好看的。」
「一起看看唄,我估計你沒見過的品種。吳老闆差人來說,是新-疆那邊的狗。我合計着吧,這狗子長得又大又憨,像個二哈似的,興許笑面虎?畢竟藏獒那麼凶哈,新-疆來的,戰鬥力應該也不差。沒想到這麼慫你看,走吧走吧,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沈七夜轉身到洗手間,脫下睡袍換上毛衣長褲,抓了件外套披上,幾把我一起拎出去。
正好藍瑤買了煎餅上來:「唉?你們這是幹嘛去啊?」
「去地下室,樓下咬死狗了。走走,一起去!」
沈七夜一手拖着我,另一手抓着藍瑤。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要去看扭大秧歌啊。
地下室的排風系統還不錯,異味不大。
我跟着沈七夜來到一個屋子,看到一隻體型碩大的白狗倒在地上,喉嚨被咬開了一道口子,咕嘟咕嘟冒血沫沫。
兩條兇手藏獒已經被關了起來,負責的那個人有點無奈地說:「七爺,不行的。這條大白簡直沒有半點戰鬥力,長得是真唬人。」
沈七夜嘆口氣:「算了,你叫老朋來一下,他這兩天都沒過來是不是?叫他過來安樂吧。瞅着挺遭罪的。」
我怨念地看了沈七夜一眼:「你也太殘忍了。」
沈七夜:「又不是我咬的。」
「你不知道藏獒多兇猛么?」
「動物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你給扔到外面大街上,流浪貓狗之間不也是這樣你死我活的?我本來就是辦狗場的,不能打的,也是要送去做狗肉火鍋的。你不吃雞鴨魚豬牛羊?跟我這兒婊什麼婊?」
「這能一樣么!」
我尊重生命,可看不慣這種場面。
沈七夜咬了一口煎餅:「行了行了,你就聖母吧,跟姓陳的一樣。你看不慣么,你幫它安樂解脫。葯我這兒都有。」
我說行吧,反正也沒救了估計。
我走到大白狗面前,蹲下身。心裏是很不好受的,我摸了摸狗的白肚皮。可是忽然之間,我眉頭倏然一緊——
我站起身:「沈七夜,報警。」
「啥?」
一屋子人都愣了。
「高韻你腦子壞了吧?死條狗你讓我報警?聖母婊也要有點限度,你為這種事浪費警力浪費公共資源,你當納稅人的錢這麼好花?」
沈七夜懟我。
我鄭重道:「你知道這是什麼狗?這叫中-國福犬,行跡比大熊貓都罕。前兩年踩在新-疆發現過,被列為國家級保護動物的!」
沈七夜:納尼???
我沒時間等他反應過來了,國家級保護動物被他拿來狗場私自斗械?
這不是違法不違法的事兒,狗要是真的死了,那是判幾年的事兒了!
我趕緊蹲下身,從旁邊人那拿來毛巾,壓住大白狗的傷口:「還愣着!快點報警!快點找寵物醫生!說不定還來得及!」
沈七夜這才反過神來。
一頓混亂過後,大白狗終於被抬走救治了。
警察昨天才來過夜色,今天再出一次警,這詭異的『兇殺』案,實在讓他們也是無語。
沈七夜嬉皮笑臉解釋:「不是不是,我沒有非法經營,就朋友送的狗,玩玩而已的。誰知道兩個畜生上去就給撕了。要不是我韻姐是這方面專家,誰認出來的這是保護動物啊?長得跟個鐵憨憨似的。」
警察見他態度誠懇,於是說:「那你們等下再來一趟,錄個口供吧。另外,你這個地下狗場,我們也要檢查一下。走個流程,看看還有什麼不合規的,也免以後麻煩。」
我用胳膊肘捅捅沈七夜:「吳老闆還給你送什麼了?」
沈七夜小聲道:「還有兩條也挺奇怪的狗。我之前沒見過。挺大,像中型牛頭梗,但是腦袋上好像還有兩塊鼓起來的。來了兩天,也不吃狗糧。」
我想了想:「你確定是狗?」
「咋不是呢?」
沈七夜掏出手機,給我看照片:「就這兩隻。我合計着不吃飯估計是狗瘟,今天早上讓人拉鄉下廠。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我一看照片,直接懵了:「你腦子有坑么!這是狗么?這是黃麂!長得這麼像鹿,你看不出來!也是保護動物好么!」
「黃雞是啥?這哪像雞了。」
我懶得理他。
「警察同志。除了這條中國福犬,還有兩頭黃麂,我們怕這個小地方對它們有害,先送到鄉下廠里了。你們趕緊派人過去吧!」
一頓折騰,有驚無險。大白算是救下來了,兩頭黃麂也被林業保護局的人拉走了。
沈七夜象徵**了兩萬塊罰款,我竟然還被有關部門給誇獎了一番。
我和沈七夜從警局回來,天都快黑了。我聽見他一路都在跟吳偉山打電話。
大概意思就是,對方連連道歉,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是朋友送的,差點給他添麻煩云云的。
掛了電話,沈七夜看看我:「韻姐,多虧了你哎。不過,這事兒你先別陳望說,他本來就反對我這個生意……」
我想了想:「你覺得,又沒有一種可能。吳老闆是在給你下套,用來制衡陳望?」
第182章 不該隱瞞他
沈七夜想了想:「韻姐,我覺得你說的可能有道理。但是我不能承認。」
「廢話,我要是承認了,不等於承認自己是個鎚子,整天拖他後腿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車直接開到了藍瑤的水仙苑,我跟沈七夜上樓,藍瑤等得心焦。
「沒事吧!」
「我能有事么?」
沈七夜也不避諱我,見到藍瑤,一把摟着啃一口。
藍瑤給他摘外套:「沒吃飯吧,我簡單燒了些。」
她招呼我,讓我也留下吃飯。
我搖搖頭:「算了,我回去了,你倆慢慢享受燭光晚飯哈。」
藍瑤也不跟我客氣,我要走便隨便我。
她進去弄菜的時候,沈七夜沖我遞了個眼色。意思我明白,他讓我不要亂說話。
我點點頭,沖裏面喊了一聲:「走了!」
我打了輛車,回夜色門口去開車。
下午開過來的,後面又跟着沈七夜跑了半個城,也是心累。
手機響了,陳望的電話。
他開口就問我,事情怎麼樣了。
我頓時明白,夜色里是有陳望的眼線,類似大堂經理Kevin楊這種,都不是省油的燈。
無論沈七夜在裏面幹什麼奇怪的事,都逃不掉陳望的法眼。
「沒事了,已經解決了。」
我如實跟陳望說。不過,我也有我的一些擔憂和想法。
我說:「你知道我上周回單位了,所長開了個會,跟我們說S市近幾個月有什麼野生動物非法偷運的事。我本來還以為是有對手公司跟你打輿論戰的,沒想到事情現在這麼嚴重?你說,那個吳老闆他這次給沈七夜——算不算下套?」
「別瞎想。」
陳望打斷了我的話,「這種事,有警察會去調查,你做你的工作,有調查如實配合就是。又不是偵探。」
我笑笑說:「道理是這個道理……」
只是,雲凱的事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而吳瀲灧的那個掛件……
陳望問我回家了么?
我說還沒,馬上回。
「這兩天鐘點工阿姨會過去給我遛公主,你要不愛燒飯,就到那邊吃。我跟她說一聲。」
「哦,不用不用。」
我說,我也好久沒在家住住了,回去收拾一下。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才剛到。你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等我回來了?」
他的口吻有些曖昧。
我用了一個下午去習慣,卻依然不習慣。
此時,我坐在車裡,外面是闌珊燈火。
今天夜色還是照常營業。
無論是被人捅傷的『自作自受』的大齡女青年,還是無辜的差點被咬斷脖子的大白狗。
悲歡並不相通,不會耽誤今晚的金迷紙醉。
我問陳望:「你跟我在一起,開心么?」
然而他反問:「你呢?我表現的怎麼樣?」
我:「……我不是問這個!」
我說,抱歉我今天有點小矯情,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感覺怎麼樣?你有戀愛的感覺么?
「有。」
他直得讓我無語。
「高韻,別想太多。」
我心想: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太多,我只是……想他而已。
一不小心,就想他想太多了。
我到家時,快七點半了。
很餓,但是確實因為太久沒回來住,家裡沒什麼食物。
我從柜子上找到了一盒泡麵,燒水,等待。
這時候,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看了一下,嚇一跳。
他給我送茶葉來了。
我十分不好意思:「陳秘書,不是說……周一上班直接帶單位么?您怎麼還專門跑一趟過來?太麻煩您了。」
「還好。」
陳御把禮盒放在桌子上:「正好路過附近,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