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久：「那金絲雀是有的吧？」
季錦辰放下袖口，緊盯着她。
安久久看着他，「你早點結婚吧。」
「年輕時我不懂事，攪黃你跟夏情的愛情，確實很抱歉。」
季錦辰心口翻湧，他往她走了一步，手按在桌面上，俯身看着她，「我跟夏情，是高中的事情了，我們甚至沒有在一起過。」
安久久定定看着他的眼眸。
「是嗎。」
季錦辰看着她淡得如水的眼眸，「是。」
安久久挪了椅子，往後一些。季錦辰卻握着椅子，往前拉了些，兩個人呼吸接近，安久久眯眼，一臉的疏離。季錦辰卻緊緊地看着她的臉，眉心，鼻樑，嘴唇，他說，「不管如何，一個普通的朋友，總可以吧？」
他後面的話，帶了幾分哀求。
安久久往後靠一些。
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季錦辰握着扶手的手緊了幾分。這時，門敲響，門外是法務的聲音，「聞總，協議好了。」聲音傳進來。
季錦辰站直了身子，道：「進來。」
他臉上恢復了冷峻，掩蓋了剛才的情緒。法務一進來，看到老闆竟然走到外邊來了，她看安久久一眼。
感嘆，真是好漂亮的女人。
她把協議遞給季錦辰。
季錦辰接過，隨意翻了下，接着放在安久久手邊，道：「你再看看。」
安久久當然要看，她拿起來，認認真真地翻着，季錦辰垂眸看她，抬手揮了揮，讓法務出去。法務看老闆的眼睛恨不得永遠黏在那叫安久久的女人身上，她簡直有些不可思議，轉身走了出去，順便帶上門。
安久久看東西有個習慣，指尖偶爾會點一下上面的字。
這讓季錦辰想起大三那年，他休假，只有兩天時間，但她要準備論文，他在圖書館陪她，她就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着文獻。他有些出神地看着。
那會兒她抬眼看到他。
眼睛一彎全是笑意。
安久久看完了，把協議推給他，然後看他一眼，說：「你簽吧。」
這一眼別說有笑意，淡得很，公事公辦。季錦辰收回視線，拿過桌面上的鋼筆，在下面簽下了名字。
簽完，他合上筆蓋，放下鋼筆。
安久久看着上面鋒利的名字，她站起身，收起了協議，說道：「謝謝。」
「我先走了。」說完，她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向門口。季錦辰看着她背影，指尖扣上領口，道：「這個點樓下塞車，是攔不到的士的，我送你。」
安久久：「不用，我可以坐公交車。」
說著，她關了門。
季錦辰在原地站了幾秒，拿起電話，給李從打了一個電話，不知說了什麼，李從在那邊先是詫異，後應了一聲。
*
安久久背着包，一路下樓，大廈不少人下班，熙熙攘攘。安久久夾在人群中，走出去後，發現距大廈的幾個入口，被幾輛大貨車給堵住了，她腳步停了停，跟着其他人往公交車站走去，然而人很多，擠來擠去。
安久久站定在原地。
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開到她的跟前，車窗搖下，季錦辰握着方向盤，偏頭看着她，道：「在這個城市，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安久久。」
「我知道你還要創業，發展事業。以後可能還會碰上我，你既然是為了徐蔓，還是跟我維持一個平和的關係比較好。」
安久久垂眸，直直地看着他。
季錦辰領口扣緊着，他很少自己親自開車，但他坐在車裡的樣子，確實依舊帥。安久久收回視線，朝那邊公交車的隊伍走去。但是還沒走到，突然就砰地一聲，有一輛麵包車跟公交車車頭撞到了一起。
隊伍一下子就尖叫着散開。
季錦辰見狀，打開車門，從車裡下來，一把將幾乎站在中心點的安久久往後拉，又扣緊她的腰，退了好幾步。
安久久驚魂未定，反應過來後，看到有人開始打110報警，公交車車頭歪了，季錦辰捂住她的眼睛，道：「已經報警了，我送你回去。」
說著，不等她反應過來，推着她進了副駕駛，彎腰給她扣上安全帶。
安久久定睛看着他的眉眼。
心臟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跳着，她的腦海里卻不知在想什麼，僅僅看着他。季錦辰掀起眼眸，看她，對上她眼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