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陳鄴》[吳星陳鄴] - 第5章

吳星好想在他背上印一個巴掌,「你閉嘴。」
陳鄴趴起來一點,「求你件事行不行?」
「說。」
「我這麼趴着特別不舒服,胸口的位置喘不上氣。我能不能借你腿枕一下?」他臉上還真帶着點憋氣後的紅暈。
吳星兩難,陳鄴長長的眼睫垂下:「算了,沒事。」
「行行,你怎麼躺着舒服就怎麼來吧!盡量側着別壓到傷口。」吳星換了個方向坐到陳鄴讓出的床頭,兩條白膩的腿在床邊吊著。
陳鄴衝著她笑了下,躺到吳星腿上。腦袋上的一頭軟毛磨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他臉靠着她的小腹,她要被熱浪席捲了。
吳星手底下的動作放快,往手心倒了點紅花油搓熱塗到他的傷處。
陳鄴背部的肌肉塊頭不大,但都緊實,肩胛骨的位置撐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看得吳星喉頭有點發癢,手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以前每次歡愛後她很享受兩人緊緊相擁時,她腦袋抵在他肩膀上看到的風景。那種炙熱的,非對方不可的愛意在那個時刻是最濃烈的,她喜歡一切濃郁的味道,深色的自然以及獨一無二的愛。
但是,二十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她,獨一無二無異於痴心妄想,人是複雜且多變的,所以吳星常陷入一種自我矛盾。
一面覺得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一個人會不顧一切來愛她,一面又覺得永恆是存在的。

15.「你哭了嗎?」
陳鄴手在吳星面前晃了晃:「想什麼?」
吳星手在他背上連綿,軟綿綿划過他脊背,被他這麼一攪和,手勁又大了點。
陳鄴被按到傷處喉嚨里溢出淺淺的**,弄得吳星臉有點燒:「你別叫。」
他臉本來貼着她粉白色的睡衣,為了說話方便,陳鄴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抬眸去尋她的眼睛,「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吳星無法直視他這樣的眼神,低頭問:「你想談什麼?」
「你曾祖什麼時候去世的?」他發現了如果說家是港灣的話,那吳星的港灣應該是她曾祖,「你要是不想說,不想記起不好的事就不說。」
她搖頭:「去年的八月十七號,生老病死,沒什麼接受不了的,就算你再不舍它還是會來。一開始我每天做夢都會夢見他,甚至有一回我出現幻覺,看見他就在藥房。時間久了,他也變成了我的回憶。」那種疼痛不是劇烈的,而是一點點像軟刺埋在皮膚下面,牽動某個記憶瞬間的時候都會疼一下,綿延的、沉默的又無解。
陳鄴將她的邊框眼鏡拿掉:「你哭了嗎?」
「沒有,」吳星說,「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滴眼藥了。」
他低喃:「我能理解你的那種感受。」
吳星兩隻下眼皮都有點酸乏,「你把胳膊抬起來,我擦藥。」
陳鄴把手伸出去讓吳星幫他塗藥:「你這麼晚還沒睡在幹嘛?」
「接了個翻譯的活,趕工。」
他離得過於近了,胳膊快要架在她肩膀上,吳星往後傾斜了下,逃離他氣場圈出來的危險地帶:「你呢?今晚怎麼弄的,為什麼不報警?」
陳鄴擰了擰眉:「你和陳鋒今天打算去敲門的那家孩子鬧離婚,我嫂子帶着孩子回了娘家,我去找,對方動手了。」
吳星的影子掉在地上,「過不下去的兩個人硬湊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
陳鄴坐起來,一雙長腿撐到地面,視線尋梭到吳星撲閃的睫毛下黑亮的瞳孔:「我們也是嗎?」
吳星根本沒有想到那麼遠,但好像他們也確實是這樣。
她低聲道:「陳鄴,你真的了解我嗎?不是喜歡吃什麼、喜歡用什麼牌子什麼香型的沐浴露的那種,而是真正的看透我,即使是不堪的。」
陳鄴愣住,他頂多能對她的性格描繪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她太會製作一堵高牆,將不夠虔誠者勸誡在牆外。
而他也成了其中一個。
但是過去,他以為自己看到的那個單薄的形象就是吳星,安靜的、勤奮的、默默前進的。
吳星低喃:「人可能最愛的還是自己,包括我。為了拯救我自己,釋放我的情緒,我沒想過如果來了茶固,碰上你,那之後你我都該如何自處。我只想着我的痛苦了,就像分手的時候我只想着逃避。現在,我也一樣,遇到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先避開。」
陳鄴看着她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長,又在牆角被折斷,「你不要這樣一直說自己的不好,沒有人是完美的。」
這樣的話安慰不了她,她散落的碎片只能在不斷地探尋和自我重構中由她自己一片片撿起。
她沒有再說話,在桌邊拿了找紅花油時找出來的碘伏用棉簽沾了點去給他處理臉上的傷口。陳鄴臉上長得最好的地方就是眼睛和嘴巴,他的唇形像工筆描繪出來的一般,看着實在誘人。吳星左手的將他下巴抬了抬,棉簽在他眉骨的地方來回摩擦。陳鄴雙腿岔開,吳星順理成章地被他圈進兩腿間,一低頭就要碰上他的唇瓣。
膝彎不經意間磨到他大腿側面的布料她稍微挪動了一下避開,陳鄴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身體忽然有點緊張。
吳星擦完叮囑:「你明天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皮外傷不礙事,要骨頭真傷着,就不好了。」
她說話的時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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