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言文花落重樾我以魂魄祭八荒》[現言文花落重樾我以魂魄祭八荒] - 第2章(2)

我住哪兒好?」
重樾壓着煩悶的情緒,袖間的大掌緩緩握緊:「太和殿。」
他悶聲補充:「當年父君在天宮為幾位神君都有修建宮殿。」
話落,重樾甚至來不及再看一眼傀遇懷中的小狐狸。
一陣風過,他跟前便再不見人影。
傀遇帶着花落來到太和殿。
才進大殿,花落便急不可耐從傀遇身上跳了下去。
她一邊跑一邊化形,這次她是穿着衣裳化的原身,化成人形之後,身上好歹不至於**。
傀遇見她着急的跑開,跟後頭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眼底的笑意立時蕩漾的更甚。
「落落你跑什麼?」
他運氣上前,輕輕鬆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溫柔的將她扯到自己身下。
花落委屈的縮着脖子,不敢吱聲。
傳聞這位神君性情最是不定,若是他忽然心裏不痛快,將她殺了可怎生是好。
她可好不容易才活的。
對上那雙驚恐惶然的眸,傀遇輕笑。
修長的指尖划過她的鼻尖,他道:「落落,要不你嫁給我吧?」
「嫁給我,你想對重樾如何,他都只能乖乖受着。」第21章
「不不不不!不可!」
花落被駭的花容失色。
她抓着傀遇的衣領就開始哭,豆大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神君我錯了,我不該欺負你,不該覺着你香就半夜偷偷咬你的臉蛋,不該和你搶吃的,不該拿爪子撲你,不該在你跟前耍性子。」
她哭的不能自己,傀遇卻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幹嘛?哭成這樣,怕我吃了你啊?」
花落捂着小嘴慌忙搖頭,再不敢亂說話了。
傀遇卻慢慢將她放開,頹然嘆氣往旁邊一躺。
「我就知道你若是曉得我的身份,定會再不跟我好了。」
「落落,我忽然後悔了。」他歪頭,長腿隨意曲起:「我後悔讓你知道了,我最多只以為你會害怕。」
他說:「我沒想過會把你惹哭。」
花落哭聲一頓,被水洗過一樣的眸子靜靜地看着他。
傀遇側頭看她一眼,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小手抵在他胸前:「你摸摸,我對你有幾分真心,如此,你可還怕我會吃你?」
花落小手不受控的顫了顫。
緩緩啟唇,喉間還帶着哭腔:「你……不生氣?」
傀遇被她呆呆傻傻的模樣逗笑:「要想生你的氣,你百年前就能魂歸故里了。」
「落落,我說了你是我養的小狐狸,對你好,我甘之如飴。」
傀遇說話的時候,那雙漂亮的鳳眸總是會格外真誠的看着花落。
花落心上莫名一顫,雙頰沒出息的紅了。
她放低聲音,輕輕咳嗽一聲:「那你,得保證你不會殺我。」
「簡單。」
傀遇抬手掐訣,修長靈動的五指在空中揮動。
花落狐疑的抬頭,下一瞬就見憑空多出一張契約。
傀遇彎唇,怕她看不懂,還貼心的複數了一遍。
「此乃生死契,傀遇發誓此生絕不吃落落,不傷落落,不生落落的氣,永遠對落落好,永遠守護落落,若有違背,當受極雷之形。」
話落,他果斷咬破手指摁在契約上。
金光閃過,契約生成。
速度之快,花落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管感覺手腕一涼。
她怔然看着手腕上多出來的血色滕環,不解。
傀遇抬起左手,他腕子上也多出一隻,和花落手上那隻一模一樣。
他耐心解釋:「這叫契約結,契約生成就會成結,象徵著契約永存。」
花落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情。
盯着那血一樣的契約結,花落胸腔里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可她怕了……
有過前車之鑒,花落再不敢輕易付諸真心。
「終傀神君。」
大殿外,一道陌生的男聲響起。
花落駭然一瞬,忙化作先前那丑狐狸的樣子,下意識的跳進了傀遇的懷裡。
傀遇面上笑意散去,抬腳走到殿外,就見一身長玉立的陌生男人站在那兒。
看見來人,他畢恭畢敬的作了一禮:「小仙玉卿,特有要是稟明神君,還望神君給小仙一個機會。」
傀遇淡淡頷首,面對不熟之人,他面色素來淡薄,即便含笑也不過是過場。
「何事,你說,聽不聽在我。」
花落從他懷裡探出腦袋來,茫然看着跟前的玉卿上仙,總覺得這張臉有些許的熟悉。
正思慮着,就聽玉卿上仙痛苦的開口:「小仙要狀告天帝重樾。」
「重樾仗着位高權重,行無賴之舉,公然搶走了小仙身懷六甲的妻子!」第22章
玉卿上仙逐字逐泣血的話砸在花落的耳邊。
她皺着眉費力的去辯解他話里的意思。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張臉她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當年,她還在天宮冠着帝後的名頭時,她曾親眼看見辛杳和一個男人在暗處私會。
當時二人舉止親密,仿若小別勝新婚,而那抱着辛杳的男人,正是跟前這位。
只是比起當年,他面色憔悴了許多,而今遠不如那時候風光,但是絕不會錯。
不知為何,花落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口中身懷六甲的妻子……會是誰?
傀遇聽見他話里的『重樾』二字,也終於來了興緻。
青蔥的指尖在花落腦袋上點了點,他暗自勾唇哂笑:「詳細些說來聽聽?」
玉卿見有戲,眸光一亮忙道:「六百年前青丘花落身隕之後,重樾就帶走了小仙身懷六甲的妻子辛杳。」
「重樾利用自己的職權將小仙和辛杳關在尋蒼仙牢逼着我們分開,自那之後小仙再沒看見過辛杳,也不知她現在可還好。」
「唯一知道的,便是她被關在天宮以南的方位,除此之外再無訊息。」
「小仙多年來狀告無門,如今只能寄希望於神君,還請神君替小仙做主,還小仙一個公道。」
話落,玉卿朝着傀遇行了一禮。
傀遇卻只是靜靜站着,也不說幫或不幫。
半晌,他只擺擺手,道了句:「我知道了。」便將人給打發走了。
抱着花落回到殿內,傀遇將她放在地上。
花落立時化作人形,一臉惆悵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傀遇笑着走到她身邊,在她腦袋上彈了一指:「又胡亂想些什麼?你腦子能轉的過來嗎?」
花落磨着牙齒下意識想像以前那樣抓着他的手啃一口,後知後覺今時不同往日,她又果斷沒了膽子。
小心翼翼將他的手放下後,無聲吐了口氣。
「我好像知道重樾將辛杳關在了什麼地方」
傀遇抓着她的小手在手裡把着樂,聽過,面上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神情:「所以落落想去看看?」
花落並不想瞞着他。
傀遇問了,她便老老實實的點頭:「辛杳既是沒死,我定要找她問清楚當年之事。」
她的種種不幸都是從辛杳跳誅仙台後身隕才後開始的。
辛杳既是沒死還和玉卿育有孩子,那千年時間,辛杳為什麼不出來替她辯解?
辛杳甚至都不需要多說什麼,她只需完好無損的站在眾人跟前,她也不至於再失去祖父,失去孩子,更不至於落得那樣的下場。
傀遇輕嘆一聲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腦袋:「落落想去那就去,我給你把風。」
「才不要!」
花落駭然皺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就他現在風頭正茂,往那兒一站誰不知道那塊兒有人。
所以這事兒,她得自己悄悄的去。
……
入了夜,花落換上一身玄色不顯眼的衣裳悄悄從太和殿溜了出去。
她好歹在這天宮住了那麼多年,這兒的環境於她而言還是輕車熟路的。
至於辛杳所在的地方,玉卿說在天宮以南的方位,她心裏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在天宮以南有一處偏僻的院子,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當時她還是帝後的時候,重樾每每看她不順便會尋各種各樣的由頭將她關在那兒。
那地方尋常時候不會有人去。
躲着巡視的仙娥和天兵來到那院子。
花落遠遠看着,院子裡頭果然亮着燈。
她心下一沉,面上神情愈發的冰冷。
翻牆進去,就見蕭條荒涼的院落之中,辛杳一身染着血污的衣裙躺在搖椅上。
花落皺眉上前,遠遠將她打量了一遍,不懂她為何會是這幅光景。
「你……」
一個音節才脫口,辛杳便像是見了什麼恐懼萬分的東西一般,被嚇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白!花落!你是花落!你居然沒死!」
辛杳驚恐的聲音太大。
花落眉色深沉,怕她將人引來,忙閃身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花落聽見身後陡然傳來的開門聲,背脊微僵。
轉身便對上了一雙通紅顫抖的眸子。
重樾一身白衣站在夜色之中,單薄的身影隨風輕晃像是不穩。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不遠處那個嬌小的身影,險些找不到自己的聲線。
「落落你……沒死?」第23章
花落愕然瞪眼。
與門口的重樾四目相對,她只覺背脊被風吹的莫名寒涼。
「落落……」
重樾踉蹌一步往前,不知是月太涼還是他太白,那張冷峻的面容上居然尋不到半絲血色。
「你別過來!」
花落眼底恨意上涌,她鬆開辛杳轉身就要跑。
重樾動作卻比她更快。
才踏出一步,花落的手腕便被抓住,緊接着,她的身子便被拉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
「落落,這不是夢?你真的沒死?你還活着?」
視線在她面上掃動,他整個身子都在顫。
「你的眼睛還有你的臉,都好了嗎,落落……」
花落喉間澀然。
她不適的掙扎着,不穩的聲線里都是顫抖的慍怒。
「鬆開我!」
沒了那份愛意的加持,而今只是聞到他的味道,花落都覺得作嘔。
重樾卻置若罔聞,摟着花落的手越收越緊。
埋頭在花落的脖頸之間,他的嗓音破碎打顫:「落落,你既是沒死,這六百年你為什麼都不來尋我,你可知我……」
他的話再說不下去,眉眼之間染着深沉的痛意。
「重樾,你在玩什麼把戲?」
花落厭惡的推開他的腦袋,滿面慍怒。
「當年是我愚蠢不知天高地厚,我已經為我的痴心妄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今你的心上人就好端端的坐在那兒,你還想做什麼?」
「還覺得我罪沒贖夠嗎?!」
察覺到重樾的腦袋又要貼上來,花落臉上的不耐幾乎要溢出來。
噁心!
他的觸碰,只會叫花落噁心!
「落落……」
重樾眸間通紅一片,氤氳閃爍,那滴淚像是馬上就要落下來。
花落忍着不適正要抬手出招,身後卻忽然刮過一陣刺骨的寒風。
緊接着,傀遇冷然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便落在了花落的耳邊。
「天帝此舉,不合適吧?」
話落,摟着花落腰身的手便被強硬的扯開。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花落被一隻大手牢牢接住抱進了懷裡。
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只是瞬間,花落皺着的眉頭就舒展開來。
她貪戀的聳着鼻子在傀遇的懷裡蹭了蹭。
直到鼻尖再無一點重樾身上的味道,她才啟唇撒嬌一般吐氣:「傀遇,還是你香。」
目睹了花落對傀遇的熟稔親昵,重樾不穩的身子顫動的愈發厲害。
他不敢置信,失神想上前去抓花落。
傀遇面色再次冷了一個度:「天帝這是想對我的小狐狸,做什麼?」
「你的?小狐狸?」
重樾腳步一頓,無光的眸子來回在花落和傀遇身上掃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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