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墨卿淵》[蕭歌墨卿淵] - 蕭歌墨卿淵第65章(2)

他的懷裡……墨卿淵從未像現在這般貪戀着呢喃着蕭歌的名字,好像只要他不斷的呼喚,蕭歌就會活過來一樣。
太傅站在他身後,欲上前卻又止住,他心中有愧,實不忍去看程毅和蕭歌的靈位。
只是墨卿淵這般神志不清的模樣,讓他萬分擔憂。
柳馥蘭聽見丫鬟來說墨卿淵闖進程府的事情火冒三丈,可是細想墨卿淵此時恐怕一心的惦記着「戰死」的蕭歌,更多的只有惋惜了。
她行至大廳,只見墨卿淵抱着蕭歌的黑棺,任憑小廝怎麼勸阻拉扯他都不肯放手。
而邵太傅也是無言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抹淚,柳馥蘭正要出言呵斥,卻只聽見棺蓋被挪動開的聲音。
原來是小廝拉墨卿淵時被拉開了。
墨卿淵下意識的俯身去看,卻只見棺中放着幾件衣物,蕭歌並未在裏面。
頓時,他眼神一閃,卻又流露出一絲驚懼:「她,她呢?
千葉呢?」
蕭歌不在棺里,難道說,她還活着嗎?
一瞬間,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抓住身旁的小廝急切道:「她是不是還活着?
是不是?」
「墨卿淵!」
柳馥蘭厲聲呵斥,雖然看見與平時大相徑庭的墨卿淵有些詫異,但她仍不喜邵家父子曾經的冷漠無情:「邵太傅,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柳馥蘭尖刻的質問,邵太傅放下了一貫的嚴肅,語氣中甚至帶了些低聲下氣:「程少夫人,請讓循兒……見見千葉吧。」
第十九章 等出殯吧看着與平日完全不一樣的邵家父子,柳馥蘭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蕭歌活着的消息是瞞不住的,她看向墨卿淵,語氣雖緩和了些但依舊帶着冷漠:「千葉不想見你,以後也不會再見你。」
她此言一出,不止墨卿淵,連邵太傅都愣了。
「程少夫人,你說,你說千葉她……她還活着?」
邵太傅睜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蘭。
昨天他親眼看見墨卿淵將蕭歌的遺體從棺中抱出來,甚至到了太傅府她都沒有聲息。
而墨卿淵只覺所有思緒被阻隔了,滿心只有「蕭歌還活着」這幾個字。
他顫抖着喘着氣,通紅的眼中濕潤起來:「她在哪兒?
我要見她!」
類似失而復得的喜悅逐漸佔據了他的心,若蕭歌還活着,他說什麼都不會再像昨日那樣容易的放手。
柳馥蘭望了望外頭的天色,並未理會墨卿淵的問題:「你們走吧,或者等出殯下葬時再來。」
墨卿淵怎肯離去,他撐着棺沿站穩了腳步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見她!」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焦躁過,甚至升起一絲將整個將軍府都翻過來的衝動,但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柳馥蘭看着邵家父子似是非要問個清邵,便轉過身去:「二位請便吧,等出殯你們還想問的話,便去問皇上吧。」
話畢,便抬腳走了。
待遠離了大廳,柳馥蘭才疲倦的鬆了口氣,望向前廳的方向,她垂眸對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壺熱茶給他們吧。」
丫鬟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心想少夫人心還是太軟了。
邵少爺與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現在又跑來「貓哭耗子」。
若少爺還要恐怕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墨卿淵依舊站在棺旁,不肯坐下也不喝茶,似是鐵了心要等蕭歌。
邵太傅年邁,禁不住久站,只能陪着墨卿淵坐在一邊,期間為程毅上了柱香,而後再無言。
邵麗嘉循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針線正強行縫合著,本就患着風寒,現在全靠着要見到蕭歌的這股毅力支撐着。
他不能倒下,若是現在倒下了,他又會錯過蕭歌,漸漸的,抓着棺沿的手骨節開始泛白,連氣息都越發沉重。
邵太傅看在眼裡疼在心裏,但卻勸不住墨卿淵,只能搖頭直嘆氣。
柳馥蘭換了身素衣,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廳。
看見墨卿淵渾身都在顫抖卻依舊沒有挪動分毫,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詫異和不忍。
她開始猶豫了,墨卿淵若是真心對蕭歌,還能接受現在的蕭歌,能願意照顧蕭歌,她倒是寧願蕭歌和他在一起。
「邵……」「少夫人!
不好了!
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一個小丫鬟跑來,手足無措的哭着:「吐,吐了好多血……」「你說什麼?」
柳馥蘭心一沉,連同着肚子都開始發疼,她急忙道:「還愣着幹什麼!
去叫大夫!」
頓時,將軍府的丫鬟小廝們又亂了起來,墨卿淵看着柳馥蘭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蕭歌!
她還活着,還在這兒,可是她吐血了又是為何?
墨卿淵只覺雙腿無力,卻不敢放慢腳步,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鮮血的蕭歌,他才陡然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 你走吧此時蕭歌的衣襟和鵝黃色的被褥上滿是黑紅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蘭攬着她微微抽搐的身體,眼淚不斷:「千葉,千葉,你撐住,大夫馬上就來!」
她不知道蕭歌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說她體內餘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為這個。
墨卿淵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奔至床邊,將虛弱不堪的蕭歌從柳馥蘭懷中生生搶了過來。
「千葉!
千葉!」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甚至還帶着哭腔。
面前的蕭歌就像他夢中那樣,可能隨時都會離開一般,他心慌的徹底。
蕭歌邊咳嗽着邊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覺處在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耳畔是柳馥蘭的哭聲,還有像是溫熱的水滴在她的額頭上,她吞咽着滿口咸腥,緩緩睜開眼:「嫂,嫂子……」「千葉……」聽到這熟悉至極的聲音,蕭歌長睫一顫。
是墨卿淵的聲音!
她現在靠的是墨卿淵!?
蕭歌強打起精神,微微抬起頭,一眼撞進墨卿淵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蘊藏着太多東西,喜悅、擔憂、自責、愧疚……還有她從不曾見過的愛意。
「……是你?」
「嗯,是我。」
墨卿淵蒼白的臉上帶着幾許欣喜,他輕撫着蕭歌的臉頰,即使手上沾滿了濕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蘭怔怔的望着,心中卻有幾分悲涼:程家用兩條命贏得了邵太傅的尊敬。
而蕭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跑墨卿淵明白自己的心意,這真的值嗎?
蕭歌差點要沉溺在墨卿淵溫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將她的心拉了回來。
她用右手拂開墨卿淵放在她臉上摩挲的手,偏過頭去:「我沒事,邵少爺不必擔心。」
無比疏離的語氣讓墨卿淵一愣,蕭歌在排斥他,她不叫他阿循,竟然叫他邵公子。
他心中漸漸浮上了不甘和一絲怒意,可當看見蕭歌暗淡的雙眸時,他卻只有憐惜和後悔,他有什麼資格不甘,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咳咳咳咳……」隨着蕭歌幾聲咳嗽,她口中有流出了血。
柳馥蘭連忙用手帕去擦:「千葉,你忍一忍,大夫馬上就來!」
蕭歌的注意力卻在墨卿淵身上,她撐着床沿,離開墨卿淵的懷裡:「你走吧,我沒事。」
此時的她心中只有疏離感,不願意讓墨卿淵看見她現在這幅模樣,她也從未在他面前感到這樣狼狽過。
墨卿淵看着蕭歌閃躲的眼神,心狠狠一抽,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守在一邊,不肯離開。
等大夫來後為蕭歌把了脈,安慰說這是她喝了葯以後吐出的毒血,每日服藥便可解了。
聽了大夫的話,柳馥蘭這才鬆了口氣,送大夫出門時,柳馥蘭瞥了眼房內兩人。
罷了,讓他們好好談談吧。
隨着關門的聲音消失,整個屋子都一片寂靜。
蕭歌躺在床上,並未去看坐在身邊的墨卿淵,她本想等程毅下了葬,她便去卸任將軍一職,找個僻靜地方過自己的日子,也再也不見墨卿淵,沒成想墨卿淵居然跑來了將軍府。
兩人的沉默讓氣氛更加壓抑,良久,蕭歌才道:「你回去吧。」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