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顧北城》[夏媛顧北城] - 第1章

一個城市,每天多少人進出,每年多少人回來,又多少人離開。夏媛的離開如塵埃一般不起眼,掀起的輿論話題就如海浪一般,很快便退去。無論的劇團,還是被改變了工作環境的張姐陳叔等等。
姜雲哭着哭着也只能堅強地站起來。
陳靜得知消息是最晚的,因為她替傅臨遠出差了,回來後匆忙地幫顧北城調動關係找人,但依舊石沉大海。
她翻了幾個APP,微信也好,郵箱也好,微博也好。夏媛沒有留給她隻言片語,或許是因為她是夏情的同學。
所以夏媛並不想理她。
陳靜微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欠了夏媛,欠什麼,她也說不清。
而住到河畔花園的那個男人,也逐漸平靜下來,彷彿那天晚上那場找人風波不曾出現過一樣,兩天後那則夏家父母的採訪播出後。當天下午,李從帶着人敲開了夏家的門,趙麗韻開的,她看到李從。
一眼認出,立即笑道:「李秘書突然登門,有什麼事嗎?」
李從常年跟着顧北城身邊,除了怕老闆,他對其他人都是不亢不卑的,他扶了下眼鏡,說道:「我受老闆之命,來幫夏媛小姐收一些東西。」
趙麗韻一愣,「什麼東西?她人都走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收?」
李秘書看着趙麗韻,「自然是有的,請帶我去夏媛小姐的房間。」
趙麗韻眯眼,隨後勾了下髮絲,往後退,說道:「李秘書請跟我來。」
說著,她轉身,朝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去,她抬手示意請。李秘書帶着三個保姆一樣打扮的婦女進了夏媛以前的房間,隨後她們三個人訓練有素地打開衣櫃,把夏媛以前的舊衣服等等,整理疊好放進帶來的行李箱里。衣櫃過後就是其他的柜子,書桌等等,哪怕桌面上她以前隨手貼的貼紙,也撕了下來。
收拾得極其細緻。
趙麗韻抱着手臂站在門口,神情又怒又冷,最後只餘下冷漠,她說:「李秘書,不要碰壞了我的傢具。」
李從不卑不亢地道:「碰壞了自然會買新的賠。」
趙麗韻冷笑。
她說:「我有個問題,我那小女兒既然已經走了,你們聞先生也沒把人找到,這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把她的東西收走?這是為何?」
李秘書指尖抵了下眼鏡,沉默了幾秒,說:「這麼做自有老闆的道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則採訪播出後,老闆只吩咐了他這件事,當然老闆也不會告訴他原因。
趙麗韻聽罷,自知得不到答案,便不再問。
三個保姆把夏媛的所有東西收拾個整整齊齊,行李箱以及收納箱推着便往外走,保鏢進門,幫忙抬走。
李秘書對趙麗韻點了下頭說道:「夏太太,打擾了,我先走了。」
趙麗韻說道:「我送你。」
她親自把李從送出門,看着黑色商務車開走。趙麗韻回了那房門口,整個房間除了傢具空空如也,連牆壁上裱好的獎狀都拿走,彷彿把所有關於夏媛的記憶全部取走,清空個乾乾淨淨。
趙麗韻一瞬間有些恍惚,幾秒後她回神,對保姆說道:「房間打掃一下,舊傢具換掉,改個風格。」
保姆應下。
趙麗韻卻仍是不解氣,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夏情的電話。
很快。
夏情便接了起來,「媽?」
趙麗韻聲音溫柔了許多,但帶了幾分火氣,「夏情啊,你說那個顧北城是怎麼回事,居然派李秘書過來,把夏媛的東西全都搬走了,他到底想幹嘛!」
夏情愣了下。
她抿唇,「媽,你別生氣,我回頭有空問問他。」
趙麗韻:「那你記得問,我可不想以後跟他產生隔閡,畢竟是女婿。」
夏情點頭:「好。」
掛了電話後。
夏情握着手機,掙扎許久,最後撥打了李秘書的電話。十來秒後,李從接起,夏情輕輕地笑道:「李秘書,我聽我媽說,你今天上我們家了?」
李秘書頓了下,道:「是的,夏情小姐。」
夏情微微一笑:「去搬夏媛的東西嗎?」
李秘書:「是。」
夏情:「搬到哪裡?這麼多東西,總不會是要扔吧?」
她語氣帶着試探。
李秘書說道:「不是扔,搬到別墅那邊。」
夏情:「這樣,搬過去幹嘛啊,也不給我們留個念想,我母親都生氣了。」
李從聽見這話,垂了眼眸,他沒怎麼跟夏情接觸過,他接觸過最多的還是夏媛,如果說夏媛是兔子,那麼夏情恐怕就是狐狸,心眼多。他說道:「夏情小姐,我看您母親也沒多生氣,您還有事嗎?」
夏情笑了下,很好聽,「沒有了,我還想問問,顧北城現在住哪?」
「河畔花園。」
夏情一聽,松下了心,不是住那別墅就行,她道:「好的,辛苦你了李秘書。」
李從沒應,掛了電話,指揮着人把東西搬進別墅,忙完後,他便回了公司。拿了下面遞交上來的文件,敲門。
「進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李從走進去,把文件放在顧北城的跟前,說道:「AI醫療的初擬合同,黎城江家已經發了文件過來,這次是江公子擬的合作條件。」
顧北城接過來,「江公子?江郁?」
李從點頭。
顧北城眯眼,他把文件放了回去,道:「你拿給聞澤厲,讓他們小一輩的去對接。」
「好。」
李從收回合同文件,頓了頓,看着顧北城,道:「夏媛小姐的東西已經搬到別墅了,直接搬到二樓,箱子沒拆,直接碼放着。」
顧北城握着筆一頓,隨後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李從沒等到老闆下面的吩咐,他看顧北城幾秒,隨後道:「那我出去了。」
顧北城:「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從以為老闆會走一趟別墅,但他並沒有,一次都沒去過。這日子就這麼平靜進入了冬天,元旦即將到來,京市電視台的元旦晚會很早就開始做宣傳,唐奕舞蹈團的A組夏情首席獨舞,剛成團的B組表演《歸來》,這兩個節目都極讓大家期待。李從推門進來,拿着邀請卡放在顧北城的桌子上。
「聞總,元旦晚會的邀請卡。」
信封上有署名,是夏情。
顧北城正在講電話,他咬着根煙,說:「放着。」
李從應了聲,出了去。
*
下午,顧北城突然接到聞頌先的電話,他撈起外套匆匆往外走,李從愣了下,沒等他反應,老闆已經進了電梯。
電梯一路下行,顧北城直接開走地下車庫的奔馳,一路抵達聞家本家,他解了點兒領口,大步進門。
對上了客廳里的聞老爺子的眼眸,父子倆多日再見,彼此並沒有什麼話聊,顧北城走到吧台,按在上面,看着筆記本里的視頻。
那是聞澤辛被人綁架的視頻,兩手捆在身後,嘴巴還貼了黑色膠布,頭髮凌亂,白皙的皮膚沾了些許的灰塵。幾支槍支對着他的腦袋,拍視頻的人狠狠地打了聞澤辛的頭,讓他說,聞澤辛不肯,唇角都出血了。
顧北城刷地看向聞頌先,「對方提了什麼要求?」
聞頌先臉色蒼白,說道:「要我們分享技術。」
「那就分啊。」顧北城語氣冷厲。
聞頌先卻沉默了,他回頭看了眼聞老爺子。顧北城輕扯了下領口,跟着回身,緊盯着聞老爺子,聞老爺子閑適地坐着,手裡還捧着一杯熱茶,那樣子完全沒有要點頭的意思。顧北城走過去,長腿一踹,茶几上聞老爺子剛擺好的茶具,全掉地上,碎了滿地。
聞老爺子抬眼。
顧北城指着視頻,「那是你孫子,最小的孫子,他從一開始就咬着牙關沒有點頭,連電話都是他同學打的,你下得了口?不管不顧?」
聞老爺子:「我已經做了決定,不能答應。」
「爸!」聞頌先也忍不住了,揚高了嗓音喊道。
聞老爺子看了眼腕錶,說:「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拿捏技術的人才是聞老爺子帶出來的,他不點頭,他帶的那個人自然不會點頭。聞頌先身子一晃,臉色蒼白得更厲害。顧北城拳頭緊擰,狠狠地看着聞老爺子。
*
元旦晚會快結束了,夏情一支獨舞贏得滿堂喝彩,然而她跳完一曲,台下正**給顧北城留的座位卻一直空着。
他沒有來。
夏情一下舞台,提着裙子隨意套上件外套就出門,家裡派了司機來接她,她上車後,正想說去顧北城的公司,夏裕昆卻給她打了個電話,聞家好像出事了,夏情愣了下,詢問父親是什麼事。
夏裕昆低聲說道:「好像是顧北城的侄子的事情,去緬甸玩,被綁架了,那個聞老爺子不願意答應對方的條件,要放棄他。」
夏情整個人懵了。
她想起高三畢業,顧北城被迫放棄油畫的事情,她立即吩咐司機開去聞家本家。抵達後,夏情下車,要進門,但被聞家的保鏢攔住。夏情對着保鏢說:「你去跟顧北城說,我是夏情,我要見他。」
她知道他什麼心情,他肯定很憤怒,他肯定也會難過的。
保鏢一直攔着她,後來夏情掙扎得太厲害,顧北城的保鏢看她一眼,只得進去跟顧北城通報。夏情鬆一口氣,墊腳等着,兩分鐘後,保鏢反了回來,站在夏情的面前道:「聞先生讓你回去,他沒空見你。」
夏情不敢置信。
她說:「我是夏情,你跟他說了嗎。」
保鏢面無表情地點頭。
夏情只得拿起手機,給顧北城發微信。
*
滴滴幾聲,手機振動了下,顧北城掃了眼,看到名字,他收回視線,他扯了下領口,敲着筆記本的鍵盤,不停地跟緬甸那邊交涉,給出了不少的條件,聞頌先在一旁看着,點頭道:「可以可以,答應,答應。」
顧北城發送,他拿了一根煙點燃,吹了一口煙霧。
指尖夾着煙繼續敲着鍵盤。
聞老爺子被顧北城的保鏢按在椅子上,他神色淡漠。許久許久,得到那邊答應放人,顧北城指尖才離開鍵盤,他拿起手機,讓人直接飛去接聞澤辛,忙完了這一些,顧北城下了高腳椅,扯了下領口,轉身出門。
保鏢開來黑色的商務車,顧北城上了車,車子啟動,聞家大門敞開,車子從還在按手機的夏情身側開走。
夏情猛地抬頭,看到院子里還停放的黑色奔馳,她便沒去注意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顧北城襯衫有些凌亂。
他指尖夾着煙。
保鏢看他一眼,「老闆?去哪?」
顧北城咬了煙,許久,他說:「星河別墅。」
十來分鐘後,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顧北城下了車,院子里已經長了雜草,窗帘緊閉着,顧北城走進去,看到台階上擺放的七八個快遞盒,他腳步一頓,隨後他彎腰,翻了下快遞盒,上面赫然收件人是夏媛。
看到這個名字。
顧北城指尖一緊。
幾分鐘後,他開了門,把這八個快遞盒抱了起來,走進屋裡。沒有打掃,哪怕走時再乾淨,房子也帶了少許的灰塵,顧北城將快遞盒扔在沙發上,隨後坐下,手肘搭着膝蓋,咬着煙,出神地看着茶几。
茶几上還擺放着夏媛喜歡的那個淺藍色的杯子,也有他之前隨手放的雜誌。
他安靜地坐着。
煙霧繚繞,又取下了煙,轉動着香煙。
許久。
他伸手拿過一個快遞盒,三兩下把貼條撕開,露出了裏面的物品。
她買了四盒各式各樣的發繩。
淺藍淺粉大紅還有黑色的,精緻的盒子裝着,顧北城看了許久,隨後把盒子放下,擺放好。隨後又拿了另外一個快遞盒,拆開,是兩條毛巾,兩個顏色,一個杏色一個是銀灰色。他眼眸一深。
這是情侶款的。
他把盒子放好。
又順手拆了剩下的,她買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幾分可愛幾分靈動。
最後一個盒子。
是一對定製的銀戒。
顧北城愣怔地看着那對銀戒。
許久。
他伸手想拿出來,停頓了,還是把蓋子合上。
他往後靠。
襯衫幾許凌亂,客廳里只有外面的餘光掃進來。
投射了少許在他臉上。
他喉結滑動了下。
卻閉上了眼。
指尖用力地捏着盒子。
作者有話說:
先寫完了,就提前更啦。兩章合一哈,下一章是明晚(31號)零點,如果早寫完也可能提前更。現在在鋪墊兩個人的重逢。么么噠。
這章繼續300個紅包,下一章見。

✿第19章
江鎮的冬天跟京市的冬天不太一樣,濕冷,不是那種乾燥的。而院子里沒安暖氣,又是露天的,那寒冷自不用說。徐老師喊了人來安裝落地玻璃門,但這邊的人辦事挺慢的,以及叫了好幾天了都還沒來量尺寸。
夏媛這兩日總覺得困,除了跳舞練功,基本都窩在大廳的榻榻米,捧着一杯暖咖啡。
徐蔓織着兩個人冬天的襪子,她織襪子的手藝超好,非常漂亮可愛。她說道:「你是不是不適應這邊的天氣?臉色有點白。」
夏媛往後靠去,說道:「我沒出過遠門,可能確實是不適應。」
「那這段時間休息下,不用急着練,晚上睡前泡個腳吧,舒服點。」
夏媛抿唇,點點頭:「好的。」
外面有人吆喝着魚來了,這是有人走街賣海魚,徐蔓放下針線,拿了點兒現金,說道:「我去買條魚。」
夏媛把玩着手機,翻看微博上的信息。她換了電話卡,用的是不用身份證登記的,這在京市是不允許的,但在這與世隔絕的江鎮卻很正常。她上微博主要是關注幾個舞團,她們偶爾會發佈新的編舞。
江鎮地理位置是與世隔絕,但網絡可沒斷。她按着按着,聞到一股魚腥味,順着鼻子飄了進來。
腥味非常明顯。
夏媛突地乾嘔了下,說道:「這魚也太腥了。」
徐蔓笑着朝廚房走進去,道:「腥嗎?我覺得還好,今晚你做哈。」
夏媛點頭,看了眼時間,她放下手機跟咖啡杯,隨後起身,在院子里拿了圍裙圍上,走進廚房說道:「今晚清蒸吧。」
「都行,反正只有我吃得多。」
夏媛一笑,走向了還活蹦亂跳的魚那兒,剛走到,那股刺激的魚腥味又撲面而來。夏媛皺了下鼻子,強忍着走過去,伸手拿起魚,下一秒她實在忍不住了,轉身跑出了廚房,跑到天井那邊,抓過垃圾桶,不停地乾嘔。
徐蔓刷地站起來,跑出院子,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怎麼了?怎麼了?那魚有問題嗎?我看着挺新鮮的啊。」
夏媛滿眼都是淚水,但沒嘔出什麼東西,她直起身子,說道:「我覺得難聞,特別反胃,這魚真的海魚嗎。」
徐蔓:「是啊,前幾天還吃呢,怎麼…..」
還沒說完,她臉色微變,緊盯着夏媛,夏媛察覺她眼神變化,頓了頓,正想張口。徐蔓握着她的手腕,捏住她的脈搏,滴答滴答,輕微的跳動。徐蔓眯眼,問道:「你這個月的月經來了嗎?」
夏媛一頓,緊接着臉色大變。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
徐蔓趕緊扶着她,道:「沒來對嗎?」
夏媛握住徐蔓的手,「我不要這個孩子。」
徐蔓沒料到她會這麼迅速地給出這個答案,她握着她的手,道:「你先冷靜下來,孩子要還是不要,得先確定有還是沒有。」
說著,她把夏媛扶進屋裡。
夏媛在榻榻米上坐下,拉扯過毯子蓋着自己,徐蔓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說道:「你坐着,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我們先確定一下。」
夏媛看着徐蔓,「老師,你剛才把脈,有沒有把到?」
徐蔓一頓。
她說:「有的,但是我這三腳貓功夫,做不到真,還是要測一下,最後還需要醫院確認,這裡距離朱市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我們去醫院得提前打電話約車。」
夏媛點頭。
徐蔓拍拍她的手,轉身出去。
夏媛再次將毯子籠好,看着院門。許久,徐蔓回來,拿了測試條遞給她,說道:「按着說明去測吧。」
夏媛接過來,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看到兩條杠的時候,夏媛拳頭緊了幾分,推開了門。徐蔓上前一看,突地嘆口氣,「確實有了。」
她抬眼看夏媛。
「你怎麼想?」
夏媛恍了一下神,隨後她說:「我不要。」
徐蔓點點頭,「我去約車,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夏媛:「好。」
這一晚,那條魚沒有做,隨便下了兩碗麵條對付過去。隔天一早,徐蔓跟夏媛坐上前往朱市的車。
朱市屬於四線城市,這裡的人都安居樂業,生活節奏很慢。
主要的醫院在市中心就三家,她們直接去了婦幼醫院,一進去,到處是孩子的嚶啼聲,還有走動的母親,父親,也有陪護的家人。徐蔓掛了號,帶着夏媛去見了婦產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
婦產醫生看夏媛一眼,道:「你太瘦了,接下來得多吃啊。」
夏媛沒應。
婦產醫生看她臉色蒼白,抬頭跟徐蔓說:「孩子有6周半了,你們建檔需要父親一起來,回頭讓男人來吧。」
徐蔓看夏媛一眼。
夏媛卻抬眼看着醫生,「我不想要這個…」
孩子二字突然被一道嬰兒哭聲打斷了,緊接着外面有人在喊,「姐,姐,是個女孩啊,小公主呢。」
夏媛的話頓時卡住。
夏媛刷地起身,握了徐蔓的手一下,說道:「老師,你來幫我說。」說完,她走了出去,抱着手臂站在門口,眼眸看一眼那些歡天喜地的人,她收回了視線。
婦產醫生把視線轉向了徐蔓。
徐蔓頓了頓,坐下,她看着婦產醫生,道:「她還年輕,又是學跳舞的,也沒有結婚,所以想要把孩子打了。」
婦產醫生見管這種情況,表示理解,她說:「因為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手術,葯/流怕沒法清乾淨。」
徐蔓:「可以。」
婦產醫生,「我開個單子,你們根據排期來,兩天後吧。」
「好。」
不一會兒,徐蔓拿着單子走出來,夏媛站直身子,徐蔓朝她點頭,隨後兩個人離開醫院,坐車回了江鎮。
進了屋,天色已黑,又隨便對付了一餐。
徐蔓拿走夏媛準備沖泡的咖啡,道:「孩子沒拿掉之前,先別喝吧。」
夏媛點頭,放下了杯子。
徐蔓看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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