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對他的了解知之甚少，倒是對他父親很熟悉。

二十年前，地方電視台即使一天到晚播假藥廣告仍入不敷出，終於從事業單位轉為民營單位自負盈虧。

當時的電視台台長以極低價格將馬桶台賣給了他父親，以此作為馬桶傳媒的辦公地點。

老爺子一直是試卷上敢為天下先的榜樣，直到去年才被人舉報侵吞國有資產鋃鐺入獄，官司現在還沒開始審理，因為牽扯太廣，估計得調查個幾十年然後無疾而終。

馬桶台和馬桶傳媒卻被保留下來，作為歷史遺留問題冷處理了。

總而言之，馬桶傳媒現在是合法的，就和害無數人家破人亡的奧門**一樣合法。

中年男人四仰八叉地坐到蘇南對面，手指輕叩桌面。

「老高（女製片）一直跟我推薦你，給我個用你的理由。」

「我會聽您的話，滿足您的一切要求。」說著，蘇南給男人跪下磕頭：「我聽說您沒孩子，我想拜您當…」

男人冷笑一聲打斷：「想學高啟強？抱歉，我還沒老到急着找人養老送終，說點實際的。」

蘇南繼續跪着沒有起身，直接道：「投資我比投資成習北強。」

「哦？為什麼？」

「第一，成習北是導演派系的人，他們和您不是一條心。」

男人饒有興緻地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一條心？」

「即便導演找了靠山施壓，高姐還是跟您推薦了我，而且您也願意給我機會，足以說明你們的利益目標並不一致，最起碼，您不用給導演面子。」

「有點腦子，繼續說第二點。」

「第二，我是高姐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接觸過外人，連經紀公司都沒簽，在娛樂圈沒有半點根基。所以即便我有點腦子，您想拿捏我也並不比拿捏那些頂流文盲更難。而且我這點腦子，足夠讓我明白謹小慎微的道理，不會幹什麼出格塌房的事，可以放心用我。」

「不錯，這兩點很有道理，但還不足以說服我。繼續…」

「第三…」蘇南頓了頓，他實在不想提第三點，但他更明白抓住這個機會的重要性，重重開口：「我手裡有那個投資商的把柄，我想，您在某些時候會需要的。」

這句話說出口，蘇南明顯感到自己丟棄了一些東西。可能是廉恥，也可能是底線，反正完全不重要，反而會影響他成功。

男人笑了，笑得很暢快。

拍了拍蘇南肩膀：「別跪着了，起來吧，雖然我對你不報太大希望，但還是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少少地捧你一下。」

蘇南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似是滿溢着感激之情。

「老高說給你A類合同，也就是刨除公司的運營成本後，分你凈利潤的百分之5，包括你的代言費、通告費等等，你要用這錢養着自己的團隊。但我只能給你C類，也就是1.5%，你同意嗎？」

蘇南搖搖頭：「我想簽對賭協議！就賭我的收視率能不能在一年內排到第一。當然，我還沒有公司，還需要您幫忙註冊。」

男人笑了：「你？天真。我說過，我不看好你，只會給你很少的資源。」

「不需要，您只需要給我機會，讓我站在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