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知靳肆言》[許南知靳肆言] - 第2章

許南知還以為靳肆言回來肯定要埋怨她一番,畢竟在這種年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卻沒想到這個糙漢子竟然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反而在關心自己受傷的問題。
許南知心裏閃過一絲感動,聽到靳肆言打算借車帶她去鎮衛生所,連忙解釋道:「我沒事,這血不是我的,是在春琴身上染的,我沒有受傷,別擔心。」
許南知聲音糯糯的開口,眼睛一眯,就彎出一道笑來。
聽到小媳婦沒受傷,靳肆言七上八下的一顆心終於得以平復。
他小心翼翼的把媳婦放在地上,這才板著臉朝許南知教訓道:「記着,以後有啥事等我回來再說,女人家家的,不許沖在前面。」
「嗯。」許南知點了點頭,她看向靳肆言,太陽照在他精瘦的臉上,彷彿鍍了一層光。
另一邊,老三徐永俊正指着鼻子數落給自己丟臉的牛春琴。
「臭娘們,你怎麼能打二嫂?把我二哥放在眼裡了嗎?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看看你,胖的跟豬一樣,腰那麼粗,人家二嫂那麼瘦,哪是你的對手?人家剛嫁過來兩天你就開始得瑟?是不是兩天沒揍你就皮癢?」
牛春琴一臉委屈的看向自家男人,指着自己滿臉的傷,連聲音都顫抖了:「是二嫂打的我,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不信你問媽。」
說完牛春琴抬頭看向了婆婆。
李愛花看着自家院牆外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覺得自己徹底丟人了,身為一個婦女主任,連自己家裡的事都管不好,以後還怎麼在村裡那些女人堆里立威?甚至於她都聽到人群里有人在笑話她這個婦女主任了。
李愛花黑着臉把兒子兒媳喊回裡屋,乾脆關起門來罵。
許南知就是第一位受害者。
李愛花幾乎是指着她的鼻子對自己兒子說:「明天就把你媳婦原封不動的送回去,讓他們家把那三百塊錢給我還回來。連兒子都生不了,整天讓村裡人看笑話,今天還把弟媳給打了,是不是明天就該打我這把老骨頭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李愛花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分,她看向二兒子,知道靳肆言從來沒違背過她的意願,況且,她早就給兒子物色好了新媳婦,是下鄉的女知青,人長的漂亮,聽說家裡還有點關係。
靳肆言知道母親不待見自己的小媳婦,以前說這些的時候他都是打岔岔過去,可今天不太一樣,母親一定是氣壞了才當眾說這話,靳肆言撓了撓頭,在想該如何替許南知辯解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的小媳婦先開口了。
許南知站出來,聲音溫柔,卻鏗鏘有力。
「今天這事,全由牛春琴罵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引起,在沒有證據之前,她這就是**裸的造謠,因為她嘴賤,所以我打了她,這是她應得的。而且媽說了,打死打殘都算她的。」
李愛花臉色一抽:「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徐妮抱着作業本探出腦袋:「我作證,媽確實說過這話。」剛說完被李愛花一瞪,小丫頭又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許南知接着自己的話往下說:「況且,你們憑什麼就認定我生不出孩子?就算真的生不出,又憑什麼認定是我生不出?生孩子又不是一個人就能生。」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連空氣都沉默了。
「你……你的意思二哥生不出嗎?媽,我看這女人真留不得了!」牛春琴第一個激動的跳出來,卻被徐永俊一腳又踢了回去,牛愛花腿上吃了勁,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生怕徐永俊壓着她打一頓,連忙捂住了嘴退到自家男人身後。
居然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李愛花氣的抬起手,一巴掌就要甩在許南知臉上。
關鍵時刻,靳肆言攔在許南知面前,臉上一喜,衝著眾人道:「清韻說的對,明天我們就去縣醫院做檢查。」
要檢查出是自己的問題,那以後就沒人再敢逼走他的小媳婦了!

靳肆言已經想好了,不管查出是誰的問題,他都要往自己身上攬,因為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這件事敲定以後,當天晚上靳肆言和許南知兩口子早早就睡下了,從村裡到縣城還有三四十里路,到了醫院還要排號,所以明早天一亮就得走,等做完檢查,靳肆言還想帶着媳婦在城裡好好逛一逛,再給她扯些布料,做兩身好看的衣裳。
這邊許南知兩口子屋裡的燈已經黑了,主屋李愛花屋裡的燈卻還亮着。
這時候,李愛花正坐在煤油燈下給老大納鞋底,老大徐永國今年已經三十好幾,馬上就四十打頭的人了,連個家都還沒成,她這當娘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從上個月開始就托隔壁李嬸給兒子找個結婚對象。
前兩天李嬸跑來跟她說有些眉目了,對方是下水村的女子,隔的不遠,也是三十好幾的年紀了,但是性格太潑辣,所以一直沒說出去,聽說有口子了,那家人正歡天喜地着急把女兒嫁出去呢。
李愛花想着得給兒子做鞋做新衣裳,過兩天抽個空帶過去相個親,等大兒子得婚事落了地,她的一樁心事就全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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