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知靳肆言》[許南知靳肆言] - 第2章(2)

月上柳梢,村莊里一陣靜謐,只能聽見幾聲昆蟲的啼鳴。
身邊的糙漢子正在打響震天的呼嚕,此起彼伏的,像轟隆隆的火車一樣聒噪。
許南知抱着耳朵轉過身去睡,她閉上眼睛想裝睡,可靳肆言的呼嚕聲一陣響過一陣,許南知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嘆了口氣,趴在床沿邊默默瞧着窗外的月亮,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灑落進來,像水波里閃耀的碎光,把許南知的心事一層層激起。
雖然不能生育這事她覺得沒什麼,可這畢竟是思想封建的七十年代,村裡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她現在佔了原主的身子,萬一明天去檢查出來,真的是她不能生育,那……她又要如何面對?
這原主什麼都沒給她留下,連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萬一真的是她生不出孩子,那豈不是會被徐家人像丟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她沒錢沒票沒糧食,離開這裡,又能去投靠誰呢?
不過,許南知忽然想起來這檢查是靳肆言提出要做的,而且還是興高采烈的。
他難道就不怕是他不能?
這年代,男人不能生育傳出去可比女人丟臉多了。
這一晚上,許南知天馬行空的想了很多事情,她覺得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家裡當小媳婦,那伸手向上的日子實在太被動了,必須想個辦法化被動為主動。
許南知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而靳肆言早已收拾妥帖,整裝待發。
「醒了就快起吧,咱們還要趕路呢。」靳肆言朝許南知看了一眼,示意她起床。
許南知卻有些尷尬,這男人站在這裡,她怎麼好意思穿衣服啊?
靳肆言看出來她的小心思,於是皺了皺眉,大着嗓門催促道:「趕緊穿吧,一會就不早了,都睡在一起好多天了,你早被我看光了。」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許南知終於穿好衣服,洗漱之後,兩個人帶了點乾糧便上了路。
縣城離得遠,靳肆言本來想借個單車馱着小媳婦去,可村支部的單車剛被借出去,要明天才能還回來。
靳肆言只好用自家的牛車拉着媳婦去城裡。
許南知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車,而且清晨山裡的空氣格外清新,不像高樓大廈里污染的那麼嚴重,靳肆言在路邊摘了一把野花遞給許南知,這一路上,她就捧着那把野花坐在牛車上四處張望,不斷欣賞着沿途的風景。
山裡早晨的霧氣大,靳肆言怕她冷,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許南知身上,許南知卻發現靳肆言的外衣上面磨壞了好幾處破洞,心裏還在盤算有空了要不要幫他補一補,可轉眼又一想,以前自己的衣服爛了破了就直接丟掉重買了,她又哪會補什麼衣服?
路過一片油菜地,許南知看到黃澄澄的油菜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而這一舉動卻被靳肆言看進眼裡,他自覺油菜花沒什麼看頭,小媳婦一直盯着那裡,怕是想進去方便一下。
於是,靳肆言二話不說便把許南知從牛車上抱下來,指了指那片油菜地道:「去吧,我給你把風。」
許南知一臉懵的瞧了瞧靳肆言,但還是忍不住衝進了油菜地里,一陣微風吹過,整片油菜花跟着風的軌跡輕輕晃動,金黃色的花海,讓人流連忘返。
許南知想,她要是有手機就好了。
忽然,一道痛苦的慘叫隱隱傳來,聽起來像是女人的叫聲,許南知沒有思考,貓着身子朝那道聲音靠近過去。
許南知趕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正穿衣裳要走,而一個女人被撕光了衣裳躺在油菜地里,看起來悲痛欲絕,再看地上的一灘污穢,許南知瞬間明白了什麼,連忙攔住了要走的男人。
「不許走,你毀了這姑娘清白,我要把你送到武裝部去。」
「媽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她樂意我樂意,干你屁事?我不打女人,你滾一邊去,別擋老子的道。」那男人一把推開許南知就要走,卻再次被許南知攔下,二人很快起了衝突,打了起來。
這片油菜地像迷宮一樣,那男人見許南知有兩把刷子,便打算繞去背後搞偷襲。
身後一道黑影緩緩襲進,背脊微涼間,一股不好的直覺湧上心頭,許南知雙肘猛地後擊,同時腿部發力,轉身的同時,一腳踹向對方的襠部……
一陣慘叫傳出,把望風的靳肆言嚇得不輕,意識到出事了,他急急忙忙跳下地畔,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黃色的花海里。
等找到許南知的時候,她正打算扭送那個男人去武裝部,靳肆言了解情況後,除了驚訝自己這個嬌俏小媳婦的一身好武力外,第一件事還是責怪許南知為什麼不先等他來了解決,這麼貿然衝上去,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
許南知無奈解釋:「當時情況危機,不出手這小子就要跑,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不管。」
二人要走的時候,那女人披着衣服追了上來,忽然瞪着眼睛攔在許南知的面前,指着她罵道。
「你放開我鐵牛哥哥,我是自願的,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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