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海楚昭雪》[晏清海楚昭雪] - 第1章(2)

後方利箭陡然穿風飛來。

千鈞一髮之際,自己竟毫不猶豫將人護在懷裡。

箭頭刺入肩,痛感深刻如同真切發生過一般。

晏清海冷汗涔涔驚醒,震撼難消。

自己怎會以命護她?

做一次夢是偶然,這第二次便不得不讓他多心了。

隔日。

晏清海便直接去找國師,卻沒能如願見到人。

童子恭敬朝他拱手:「九千歲來得不巧,家師出遊尚未歸來。」

國師府大門緊閉,晏清海只得離開。

……

就在此刻,街道的算命攤上,一白鬍子老頭叫住了楚昭雪。

「這位姑娘,貧道見你印堂發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災!坐下聊聊可好?」

楚昭雪看他:「這套誆騙人的說辭,三歲小孩都不信了。」

白鬍子嘿嘿笑兩聲,也不惱,豎起手指:「一文即可,姑娘算算也無妨。」

「不了。」楚昭雪不願搭理,轉身要走。

卻聽那白鬍子老頭悠悠然道:「前世造因今生果,姑娘兩世情緣實屬難得,然命運天定不由人,莫要做逆命之事。」

楚昭雪腳步一頓,心倏然沉了下去。

什麼命運天定?!

若要信命,她現在就該去死,好全了晏清海對楚鈴月的一番心意。

她將一文錢扔過去:「胡說八道。」

語畢,楚昭雪頭也不回離開算命攤。

白鬍子老頭捏着那枚銅錢,眸色高深莫測。

不多時,一個童子衝到他面前:「師父,可算找着您了,九千歲今日來尋您了。」

「你如何答的?」

「照您所言,將人打發走了。」

國師點點頭,起身大笑離開。

楚昭雪心事重重回到府里。

才踏入大門,便見廳中站着一名宮女。

管事低聲同楚昭雪解釋:「這是貴妃娘娘的侍女,進府便說要找您。」

聽了這話,楚昭雪直覺不妙。

她凝神踏步走上前。

那宮女見了她,當即趾高氣揚走過來。

宮女的目光上下打量楚昭雪,隨即不客氣道。

「千歲夫人是吧?跪下接旨吧,貴妃娘娘召見!」      

承陽宮,後花園。

楚昭雪跪在張貴妃面前。

張貴妃確是位難得的美人,年逾三十,卻宛如少女。

張貴妃斜睨楚昭雪:「你與清海成婚已有一段時日,他待你如何?」

楚昭雪柔聲回:「千歲事務繁忙,迄今為止從未同榻而睡,其餘倒好。」

聞言,貴妃臉色稍霽:「清海確實忙了些,你多擔待。」

楚昭雪應聲。

這時,有蝴蝶翩翩落在貴妃朱釵上。

楚昭雪眸色明亮誇讚:「娘娘如花美貌,竟連蝴蝶也為之傾倒。」

張貴妃頓時喜笑顏開。

另一邊,九千歲府。

晏清海聽內侍稟報說:「夫人去承陽宮已有半日,是否需要過去看看?」

晏清海一聽楚昭雪名字便皺眉。

「不必。」

拒絕完後,坐在書房裡卻莫名又有些看不進公文。

他再度叫來手下:「備車,去接夫人。」

晏清海踏出書房,誰料,他還沒啟程就見手下跑了回來。

「千歲,不必去接了!夫人回來了,還帶回了賞銀千金!」

晏清海一怔。

快步走到門口,便見楚昭雪正施施然下馬車。

而她身後,內侍正一箱箱往府里搬賞賜。

兩人對面相逢。

晏清海難掩詫異:「你竟還有這能力。」

楚昭雪微微一笑:「這還是託了千歲的福,若非千歲深得貴妃喜愛,妾身哪能有機會獲此殊榮?」

晏清海臉色一黑:「看來夫人還未學會好好說話。」

楚昭雪只好住嘴,遂隨意轉移話題問:「千歲這是要出門?」

晏清海心中莫名不爽,冷下臉道:「與你無關。」

楚昭雪『哦』一聲,淡淡欠身:「那妾身便先回房了。」

行禮完,她直接離開。

晏清海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這本欲去接她的架勢,心中越發不爽至極。

重新回到書房。

晏清海越想越不對,楚昭雪這個女人還真是愈發放肆了!

他又叫來人問:「她在貴妃那裡都說什麼了?」

暗衛如實稟報。

聽到楚昭雪跟貴妃說他們從未同榻,晏清海眸色微沉。

「我知道了,下去吧。」

夜深。

本要照常回房的晏清海,路過楚昭雪院子,見她房間還亮着。

鬼使神差,他改變了方向。

叩叩兩聲敲門。

楚昭雪剛剛沐浴完畢,正要披衣,沒等出言就見房門被人倏地推開。

「何人敢……」楚昭雪冷怒的語氣在見到人時咽了回去。

她淡淡欠身:「千歲夜深來妾身屋內,是有何事?」

晏清海視線在她雪白肌膚上一瞥,只覺那雪色白得幾乎刺眼了。

他將門一關,兀自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向貴妃娘娘告狀說本千歲從未與你同榻嗎?我今日便如你所願。」

楚昭雪一愣,只道:「千歲果然消息靈通。」

卻是沒有半點扭捏,過去替他寬衣解帶。

這等事,上輩子她本就做慣了的,自然熟稔。

晏清海眉一皺,驀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個使力,楚昭雪整個人便坐在了他jsg的身上。

晏清海掐住她細軟的腰身,語氣低沉:「你知道夫妻同榻該發生何事嗎?」

楚昭雪被他的舉動嚇得呆了一瞬。

回過神來,便放鬆心神。

她自然不怕,晏清海是太監,上一世他們最親密之時,也不過相擁而眠。

她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緊張。

「千歲何必開此玩笑。」

見她有恃無恐,晏清海臉色一黑,瞬間將人反撲在床。

他眸色沉沉,嗓音低啞——

「你以為男人沒那玩意兒就不能行同房之禮了?」

      濕熱呼吸聲噴在耳畔。

楚昭雪被死死壓着,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心跳如擂,慌亂不已。

「千歲……」

晏清海手指探入她的裡衣,音色愈發冷了:「閹人就算沒那玩意兒也有的是法子,輕則以手,重則狎具劍柄,夫人選一個?」

冰冷的指尖觸及肌膚。

楚昭雪身形猛地一顫,隨即感受到有什麼硬物抵着她,眼底泄出恐懼之意。

他竟真的帶了狎具?!

「千歲,妾知錯了!」

她眼尾發紅,眸中閃爍淚花。

避之不及的驚懼態度讓晏清海眸中一刺,他索然無味鬆開了手。

「膽小如鼠。」

晏清海起身離開。

楚昭雪驚魂未定怔在床上。

之後一段日子。

晏清海待她極其冷淡,楚昭雪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

直到中秋前夕。

晏清海向她遞來帖子:「明日帶你去惜星閣。」

惜星閣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會舉辦競賣會,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

往年楚鈴月的詩畫都能被拍到最高價,所以她也被稱之為京城第一才女。

而無人知曉,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價,皆出自晏清海手筆。

雖然心有疑惑為何帶自己,但楚昭雪到底沒敢多問,只應了下來。

中秋這天。

城內到處張燈結綵,惜星閣的熱鬧更勝一籌。

「競賣會何時開場?」

「今年不知有無人壓過楚小姐拔得頭籌啊……」

楚昭雪跟着晏清海來到惜星閣二層,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輩。

屋子正**,楚鈴月被簇擁着提筆。

見到楚昭雪,她眸光一閃,遂放下筆上前挽住楚昭雪的手:「莫要說笑了,鈴月可不敢在姐姐面前賣弄才華,姐夫,不如讓姐姐作畫,鈴月題字可好?」

楚昭雪自小便被關在偏院,能吃飽穿暖已是奢求,遑論琴棋書畫?

楚鈴月這般,分明是想故意讓她難堪。

楚昭雪抬眼看了下晏清海。

晏清海卻視線卻只落在楚鈴月身上,絲毫未顧忌她,直接應下:「既是如此,夫人你便同鈴月一起吧。」

「……是,夫君。」

楚昭雪心口發悶,還是起身執筆。

楚鈴月眼帶輕蔑,只等楚昭雪的拙劣畫技遭人嘲笑,到時她再題字作對比。

這樣,楚昭雪上次在茶樓堵她的這口氣才算是出了!

然而隨着楚昭雪手底畫筆移動,楚鈴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楚昭雪筆下,只見一頭通體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白霧環繞。

畫中那雙純真透亮的鹿眸撼動人心,更稱點睛妙筆。

「千歲夫人果真妙手丹青,這鹿惟妙惟肖!」

「有吳道當風之意,徐翁風流之雅啊……」

……

誇讚聲翩然入耳。

楚昭雪表面淡然笑着,心裏卻刺痛不已。

依照此時,她確實不該會作畫,這些都是前世晏清海手把手,一筆一畫教她的。

他也曾那般對她好,可笑裏面竟然沒有半分真心!

前世種種原本已下定決心割捨,卻因一幅畫莫名湧來酸楚。

晏清海掩住眼底詫異,低聲對楚昭雪道:「你倒不是那麼不學無術。」

「夫君眼界高,妾身這點畫技自然入不得您眼。」

楚昭雪淡淡回。

晏清海話一噎,隨即冷笑:「有自知之明便好,你這點畫技本就比不上鈴月。」

一旁的楚鈴月聽了,立即得意的瞥了楚昭雪一眼,神色飛揚:「鈴月謝千歲誇獎。」

楚昭雪只木着臉一言不發。

見狀,晏清海眉頭一蹙,也莫名不高興起來。

競拍開場。

晏清海一反常態,親自出面高價買下楚鈴月的畫作。

可輪到楚昭雪的畫出場時,他卻不再舉牌。

在場眾人見晏清海不出價,皆面面相覷,竟一時無人敢拍。

「夫人若怕丟面,你同我說幾句軟話,為夫倒也能勉強收下。」晏清海看了一眼楚昭雪,故意道。

楚昭雪心中無語:「不必,尋不着欣賞之人,那畫扔了也並無不可。」

晏清海面色驟然難看。

就在這時。

人群之中,突有一人悠哉舉牌。

拍賣師高聲喊:「鎮國公之子穆無憂出價黃金百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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