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許裴強推現言》[顏舒許裴強推現言] - 第1章

許裴脫力般坐到他的對面,沉沉的的低下頭。他下意識掏出煙,想起這是醫院,又放了回去。
他捏着煙盒,忽然笑了。
「是了,今天是你要走的日子,怪不得,怪不得……」
宴非白抬起頭,盯着許裴,聲音嘶啞。
「什麼意思?」
許裴不答,只仰靠在椅背,側頭定定的看着那盞紅燈。
宴非白攥緊了拳,走到他面前又問了一遍:「什麼意思。」
許裴這才看着他,雖然他是坐着,但眼神卻是憐憫。
「你知道她死於什麼嗎?一氧化碳,簡單來說就是煤氣中毒。」
「她還擔心會引起火災,定時給JC發了報警電話,這個傻瓜。」
他聽着宴非白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繼續說:「她總是這樣,要考慮很多事情,可總是忘了考慮自己。」
許裴眼睛紅了,忽然啞聲問道:「你知道嗎?她媽前幾天死了。」
宴非白猛地一震,眼前出現了那個刻薄的女人。他攏共見過她兩次,都是不好的印象。
但是顏舒很愛她。
「所以呢。」宴非白反問,「你剛剛說的『怪不得』是什麼意思?」
許裴站了起來,他直視着宴非白的眼睛,似乎是要望進他的心裏。
「現在,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
宴非白目光一顫,嘴唇微動,卻是隻字都未說。
許裴「呵」了一聲,盡顯嘲諷。「既然什麼都不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告訴你,其實她愛你,從未放下你嗎?
許裴錯開眼,看向手術室,彷彿與手術台上顏舒遙遙相望。眼裡泛起淚,自作主張的替她做了選擇。
「她現在生死未卜,你也不怕她再纏着你了,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就這樣分割兩地,老死不相往來,挺好的。」
許裴的話重重的砸在宴非白的心上,他倒退了兩步。
什麼叫可以放心的走了?什麼叫做老死不相往來?憑什麼每次都是別人給他做決定!?
宴非白咬着牙:「你又是誰,我們的事輪得到你管?」
許裴深深看了他一眼。「宴先生,我沒有想要插手你的事。」
「但是顏舒是我的師妹,作為家人,我不想看到你在這裡。」
宴非白冷笑了一聲,「師妹?晚上住在你家的師妹?」
許裴聽着他譏諷的語氣,怒意忽的湧上心頭。
他揪着宴非白的衣領,寒聲質問。
「我跟我母親——顏舒的老師,住同一棟樓,她是一個人住在我家。」
「這五年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我們小心翼翼的護着她,捧着她,生怕她摔碎了。」
「結果你一出現,短短一個月她就躺進了醫院!」
「你憑什麼質問她?宴非白,你的狂妄自大真是令人可悲。」
許裴愈發大的聲音引來了護士,她皺着眉提醒:「醫院裏請保持安靜。」
許裴低着頭,沉沉的喘着粗氣。
良久,他才鬆開手,退回椅子上。
頭也不抬,對宴非白說:「你走吧,她不會想看到你的。」
後者神情獃滯,剛剛的話,如同狂風暴雨擊打在宴非白身上。
他被這冬日的驟雨打濕,凍結,無法思考。
許裴最後的話,像一句魔咒,將宴非白最後一點理智徹底打碎。
他拖着步子,緩緩的轉身。
身後那盞燈,此時像只哀傷的眼睛,注視着宴非白消失在走廊里。

第十三章娃娃

宴非白恍恍惚惚的走着,在看到門口的花束時,才反應過來到家了。
他以為又是劉雨桐送的,下意識拿起來就要扔掉。
卻看到了裏面紙片上雋秀的字跡——顏舒的筆跡。
他怔在門口,不由自主的伸手將紙片取了下來。
「祝你永遠幸福,再見。」
宴非白輕聲念了出來,眼淚恍然掉落。
他想起了,原來在機場看到的背影,真的是顏舒。
他看着玫瑰上還殘留着水滴,不由自主的去觸碰,水滴很快消融在他指尖。
忽的,他掉頭跑了起來,奔向一個他現在很想去的地方。
聖花公寓。
宴非白託人幫忙,讓物業帶他去了顏舒的家
顏舒的小公寓門被推開,站在門口就將整個房間凈收眼底。
窗戶大開,空氣里飄散着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物業告訴他:「警方當場就確定了是自殺,當時門窗封得死死的,不留一絲縫隙,火就開在那兒干燒。」
隨即嘆了一口氣,語氣帶着惋惜。
「煤氣中毒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心裏有點猶豫,完全是可以跑出來的。」
「肯定已經是死意已決,萬念俱灰了,所以才會一點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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