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纖韻慕明煦》[言纖韻慕明煦] - 第6章

言纖韻從白府出來後,直接進了宮。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從今往後便以言纖韻的身份在這世間生存,可她還是忍不住來見皇后最後一面。
大概是上次沈若雪對她動用私刑讓皇后有愧,這次召見她時,皇后態度明顯寬和許多。
言纖韻跪在她的面前,將手中的信封遞給皇后,隨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皇后娘娘,民婦此次前來拜見娘娘,是來同娘娘告別的。」
皇后眉目間似有幾分疑惑:「同本宮告別?本宮為了雪兒賜你毒酒,你竟然不心存怨恨?」
夏安寧眼中含淚:「皇后娘娘是國母,是天底下所有子民的母親,哪有孩子怨恨母親的道理。」
皇后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肚量,揮手示意她起身。
「上次的事本宮已經教訓過雪兒,如今你既已與慕明煦和離,本宮不會再為難你。你可有所求?本宮當盡量滿足你。」
言纖韻仍舊跪在地上不起身:「民婦別無所求,和皇后娘娘告別後,民婦便會同雙親離開上京,從此遠離上京紛擾。此番離去,一生恐無再見機會,願娘娘和陛下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話音落下,她起身再不看皇后一眼,按宮中規矩緩緩退下。
看着言纖韻離去的決絕背影,皇后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心痛不已。
上一次看到她被暗房受傷,心中也是如此。
可言纖韻分明,和自己不過才見過兩次而已。
心中煩悶得厲害,她視線掃過方才言纖韻呈上的信封,忍不住拆開。
裏面只有聊聊數筆,是一曲童謠。
「寶貝小紅馬,調皮又可愛……」
這首童謠,兒時她在哄小公主入睡時唱過,除了公主再無人知曉,言纖韻為何會知道!
皇后立刻臉色大變。
「去!趕緊通知白司使,讓他去請夏家夫婦,讓他們速速來見本宮!」
皇城司內,沈若雪看着眼前目光絲毫未落在自己身上的慕明煦,忍不住上前伸手纏在他的腰間。
「景湛,你不要生氣了。你與月兮之間本就毫無情意,和離娶我作當朝駙馬,豈不是更有助於你平步青雲。」
下一刻,她的手被慕明煦用力拉開。
「公主,臣只答應了與月兮和離,並未答應娶你。」
「為什麼?」她心有不甘:「你明明心悅於我,為何不肯娶我!」
慕明煦的臉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公主,臣對你並無肖想之意,之前你是臣的下屬,臣對你照顧也是理所應當。如今你是公主,而我便是陛下與公主的臣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沈若雪美艷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意,她死死拽住慕明煦的袖子:「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不願娶我?」
慕明煦無情扯出自己的袖子,毫不留情的快步離去。
看着他決絕離去的身影,沈若雪苦笑着流下淚來。
「好,很好,我這般低聲下氣的求你,你都不屑一顧。今日你讓我所承受之痛,我必讓你千倍奉還。」
說完,她從袖中掏出公主手令,朝身邊皇城司侍衛下令。
「言纖韻意圖謀害皇后,現命皇城司即刻出城追擊,此事不必上報白司使。夏家所有人,殺無赦!」
城外夏家,夏父看着言纖韻魂不守舍的樣子,心痛不已。
「寧兒,你可想清夏了?我們今日離開上京,便不會再回來了。」
言纖韻收斂淚意,強撐着露出一抹笑意:「爹,娘,你們放心,既然上蒼已經為我做了選擇,那我便尊重上蒼的決定。」
見她心意已決,兩人不便再說什麼,幾人正要回房,門外的後花園忽然傳來一陣異動。
夏父護住母女二人,神色凌然朝門外吼道。
「是誰!」
夜色茫茫,屋內安靜得有些可怕,緊接着耳邊傳來一陣勁風,伴隨着一聲「叮」的脆響,一片琉璃瓦被射成粉碎。
風聲呼呼的從耳邊掠過,密密麻麻的箭支朝三人的方向蜂擁而至。
夏父將母女二人一推,獨自揮劍斬落亂箭。
言纖韻摔倒在地上,撿起落在地上的箭支一看,上面赫然印着皇城司的符號。
猶如一道驚雷閃過,她整個人都被震得站不穩了!
竟然是慕明煦?
他為何要將夏家人逼至死地?
屋外忽然有領頭者喊話。
「上頭有令,罪人言纖韻意圖謀害皇后,夏府上下所有人,殺無赦!」
只看到原本漆黑的院子忽然亮起無數燈火,牆後的叢林里那些穿着輕甲的士兵赫然現身,在這小小的園子里,竟然埋伏了有上百名皇城司的精兵!
她明明已經決定要走了,他為何還不願放過她。
又是……為了沈若雪嗎!
不等她傷心太久,無數閃着寒光的利箭朝着夏父的方向呼嘯而過,箭尾染了火油,似是一道道流星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利箭砸在牆上,濺起的火花刺得言纖韻的臉生疼,夏父縱然武藝不凡,可年歲已長,不一會兒已經力不從心,轉眼右肩深深的中了一箭。
言纖韻撲過去,護住夏父:「爹,你帶娘先走,不要管我!」
夏父持劍單膝跪地,費力的咳出一口血來:「寧兒,不要說這些傻話,要走一起走!咱們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箭陣不給人喘息的機會,越來越多的箭流襲來,夏父的袍子已經被染成一片鮮紅。
言纖韻只覺得心如刀割,她眼看着一支箭直直的朝夏父襲去,來不及思考,她衝上去擋在了夏父面前。
「寧兒!」
刺骨的痛意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視線里只有夏父夏母焦急的臉,和一片火海。
「爹,娘,對不起,女兒連累你們了。」
意識徹底模糊,她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慕明煦,來世我們不要再見了……」
上京白府,不知為何,慕明煦從剛剛離開皇城司開始,他的心便莫名其妙覺得不安。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到了言纖韻的房中,
桌上擺着一雙靴子,做工極其精緻。
慕明煦這才想起來,言纖韻的綉工,是上京城中數一數二的。
他一直覺得,她嫁進白府是因為夏父的一意孤行,所以她對自己也該沒有感情才是。
可是既然沒有感情,言纖韻怎麼會在離開前,還為自己做靴子?
慕明煦被攪亂思緒,門外下人忽然傳告,說皇后宮中有旨,命他馬上將夏家父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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