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傅霆州》[顏溪傅霆州] - 第10章(2)

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因為他們就算再痛苦,再悔恨,都換不回她深愛的父母,還有月月……
就在顏溪出神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竟驀的一轉,她來到了警局。
面對宋寒川的暴怒和傅霆州的心如死灰,陳景曜始終是冷着一張臉,全然沒把他們二人放在眼裡。
看見此情此景,顏溪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畢竟在樺城,陳景曜還是第一個敢這樣不把傅霆州和宋寒川放在眼裡的。
要不是她剛剛聽見那幾個人湊在一起說出了陳景曜背後的勢力,顏溪還真的會隱隱為陳景曜捏一把汗。
畢竟這些年來,光是傅霆州和宋寒川對她的報復,讓顏溪現在回頭想想,都依舊背脊發涼,就更別說他們身後的傅宋兩家了。
她希望,像陳景曜這樣正直的人,能夠不要被姦邪小人所阻撓。

第19章
顏溪跟在傅霆州身後飄了整整一個月,她看着傅霆州和宋寒川被關進了看守所,又見證着他們二人被送進了法庭。
他們猜的沒錯,傅家和宋家果然不滿陳景曜的行事作風,堅持將事情鬧上了法庭。
而陳景曜則以顏溪的名義,將傅霆州和宋寒川告上了法庭,至此,這場震驚全樺城的鬧劇終於落下了帷幕。
「被告人宋寒川,因故意殺人罪證據確鑿,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被告人傅霆州,因故意傷害罪證據確鑿,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全場嘩然,誰都沒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傅霆州和宋寒川,竟然真的落了個牢獄之災的下場。
就連漂浮在半空中的顏溪,聽見法官的宣判也覺得有些恍惚。
她們一家人的仇恨,時至今日也算是報了。
顏溪忍不住轉過身,看向坐在法院角落裡,那個穿着一身警服的冷漠男人。
他表情冷峻,眉目如畫,一身藍色的制服襯得他整個人禁慾又迷人。
見法官已經一錘定音,陳景曜也有些煩躁於應付這莊嚴肅穆的場景,他從法庭的側門離開,駕駛着自己的勞斯萊斯往城郊處開去。
他要去哪?顏溪有些疑惑的跟上了陳景曜。
勞斯萊斯一路疾馳,只見他在樺城一處有名的城郊墓園停下了車。
已是深冬天氣,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陳景曜從車門中抽出了傘,隨即撐着一把黑傘緩緩的走進了墓園。
顏溪有些奇怪。
陳景曜不是海市人嗎,難道他在樺城還有故人?
見陳景曜在一處墓碑前停下,顏溪加快了動作,好奇地想要上前看那墓碑的主人究竟是誰。
他站在了那墓碑前,將手中的黑色大傘向墓碑處傾斜,那墓碑便也被庇護在了傘下,不受雨水澆打。
陳景曜的這個動作,讓顏溪心頭微動。
她想,這墓裡頭的人,定是讓陳景曜很在意的人吧?
否則,他又怎麼會在這無人看見的地方,為這墓碑遮雨?
只是,當顏溪朝那墓碑上的照片看去時,竟驚奇的發現,那墓碑上笑靨如花的照片赫然是五年前的她自己!
顏溪驚愕的看向了陳景曜。
陳景曜怎麼會有她五年前的照片?!

第20章
在意識到這是她自己的墓後,顏溪有些驚訝。
她早已沒了親朋好友,所以替她操辦身後事,為她買墓地,再讓人將她埋葬在這裡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都是陳景曜。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顏溪並不記得自己和他認識,而陳景曜是海市人,她是土生土長的樺城人,他們之間更不可能有交集。
難道說……陳景曜仁慈到對他負責的每個案件的受害者都這麼盡職盡責嗎?
連身後事也一併操辦,難道這就是宅心仁厚的陳家大少爺?
顏溪感到很奇怪。
但她此時飄在陳景曜身旁,看着黑白遺照上,自己依舊沒心沒肺的笑,心中感慨良多。
她已經不記得這樣的笑容,有多久沒在自己臉上出現了。
陳景曜靜靜的看了那塊石碑一會兒,隨即他伸出手,擦去了照片上被濺到的雨漬。
他將手搭在墓碑上,恍若是摸着顏溪的頭。
這還是顏溪跟着陳景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見他素來冷漠的語氣中帶了一些異樣。
「顏溪,五年前,我第一次來到樺城。那時候,我受朋友的邀約,去看了一場你的音樂會。」
聞言,顏溪愣住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外表看起來高冷禁慾的陳景曜,竟然去聽過她的音樂會?
「聽朋友說,你的音樂會一票難求,樺城裡更是有無數名流為你趨之若鶩。」
「在沒有見到你之前,對此我還有些不解。或許我不認為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可見到你之後,我又好像有點懂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為你傾倒。」
「那天你穿着一條白色的ⓈⓌⓏⓁ禮服裙彈了鋼琴,隨後又唱了歌。其實對於諸如此類的藝術我不太懂,但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當時燦若星辰的笑顏,和婉轉動聽的歌喉。」
「後來,我向朋友打聽過你的消息,得知了你追在一個男人身後很多年,而你是他的未婚妻。」
「君子不奪人所好,所以三日後,我便離開樺城回到了海市。只可惜,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竟然就是陰陽相隔了。」
陳景曜的語氣中,有些遺憾。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曾經驚艷過他的女人,再見面時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時的顏溪瘦骨嶙峋,面如枯槁,一看就受了很多年的苦。
因此,陳景曜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倒在血泊中的她,和五年前那個驚艷過他的女人聯繫起來的。
所以他並未第一眼就認出她,又或許是不敢認。
後來,陳景曜從傅霆州的口中得知了顏溪的名字。
幾經調查後,他這才確認了當年的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是她。
不過就是五年未見,怎麼會這樣?

第21章
陳景曜的手指掃過了墓碑上顏溪的名字,他輕聲道:「小溪,很美好的名字。如果你死後會化作星星,那也必然會是最耀眼的那顆北極星。」
聽完陳景曜的這一番話,顏溪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酸。
已經好久沒有人如此珍視過她了。
曾經她還是那個名動樺城的天之驕女時,有無數男人為她趨之若鶩。
但當她跌下神壇之後,曾經那些追捧在她身後的人,也同樣對她極盡侮辱。
眼看她起高樓,眼看她宴賓客,眼看她樓塌了。
或許,那些人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那個光環加身的顏家大小姐,而並非她顏溪。
可這個世界上竟有這樣一個人,他見過她最最不堪的模樣,卻依舊對她溫柔以待。
他為她討回公道,將欺辱她的惡人繩之以法,為她的墓碑撐傘,甚至是……將她比作最耀眼的北極星。
陳景曜的臉色分明如常,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可顏溪卻從中看出了一抹珍重的意味。
她有些想哭。
可魂魄又怎麼會有眼淚呢?
驀的,顏溪感覺自己視線處有些模糊,再然後,她便感覺自己的魂魄越來越輕,緩緩往上升去。
看來,是她的時間到了。
她的執念已了,仇怨已結,而她也即將回到她本該去到的地方去。
可看着眼前這個身長玉立的男人,顏溪的心中湧起了強烈的不舍。
她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陳景曜,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離他越來越遠。
顏溪阻止不了自己魂魄即將消散的事實,她忍不住大叫陳景曜的名字,期盼着他能夠回頭看她一眼。
可陳景曜聽不見她的聲音,他也始終沒有回頭。
「陳景曜!」
顏溪猛地睜開眼睛,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竟能破喉而出了。
她能說話了?這又是哪裡?
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顏溪趕緊坐了起來。
她環視了一下自己的周圍,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顏家別墅,她的房間內!
顏溪震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是化作了一縷魂魄,即將消散了嗎?
顏溪抬起自己的手,只見自己的雙手潔白而纖長,哪裡還有半點傷痕?
她曾經在監獄中被人打廢的右手,以及被宋寒川踩壞的左手,如今都正完好無損。
顏溪的手忍不住的顫抖,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梳妝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紅唇齒白,未施粉黛的小臉也依舊美得讓人心驚,不復憔悴和醜陋。
一個出格的念頭在顏溪腦海中成形。
難道是因為她的執念太重,上天垂憐他們顏家滿門無辜慘死,讓她……重生回了一切慘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第22章
顏溪急忙找出自己的手機,只見那上面的時間,赫然是五年前。
是她還未入獄,還未被蘇妍算計的那一年!
儘管現在才剛剛早上六點,但顏溪心中迸發的巨大欣喜,讓她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的小臂一把,隨即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夢,她真的重生了!
她是何其有幸,能夠在慘死之後,又獲得了一次從頭來過的機會。
顏溪當時選擇從傅氏集團的頂樓跳下,其實是存了報復的心思的。
她作為傅氏集團現任總裁傅霆州的未婚妻,慘死在傅氏集團門前,難免會對傅氏集團造成不好的影響。
而她要的,就是讓傅霆州不如意!
可作為一縷魂魄飄在傅霆州身後的那段日子裏,看着傅霆州逐步走向沒落,顏溪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開心。
冤冤相報何時了。
直到那時候顏溪才意識到,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報復傅霆州和宋寒川。
她希望的是,如果可以,自己能從未和他們二人產生過糾葛。
一輩子的時間太短,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顏溪覺得自己沒空和這兩個爛人糾纏。
她有限的生命,應該拿來和父母相處,陪月月長大,還有……去追求更值得的男人。
顏溪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為她的墓碑撐傘的男人。
一想到陳景曜,顏溪不由得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她直到死後才知道了這樣一個優秀男人的存在,更是直到死後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非同一般的心思。
他英俊,強大,冷峻,擁有着讓顏溪一見鍾情的所有條件。
最重要的是,陳景曜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顏家大小姐的身份。
顏溪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錯過他!
想起陳景曜在她墓前說的那場音樂會,顏溪不由得有些雀躍。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場音樂會,就在三天後!
上一世,顏溪死在了她二十七歲的寒冬,如今她重生回了自己二十二歲的盛夏。
一切噩夢都還沒有開始,而她還是最好的自己。
顏溪下了床,站在大大的落地鏡前,打量着依舊嬌艷欲滴的自己。
被她睡得有些凌亂的長捲髮散落在肩頭,哪怕穿着一條毫無版型可言的睡裙,都依舊難掩玲瓏有致的身材,裙下伸出的一雙腿又細又直,而那五官更是姣好。
想到高冷禁慾的陳景曜,顏溪的心不由得砰砰直跳。
這一世,他還會對她一見傾心嗎?
顏溪有些沒信心。
此時天才微微亮,顏溪卻已然睡不着了,她沉浸在重生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一切得以從頭來過,這一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顏溪打開了日曆,將自己記得的,即將發生的大事件全都寫了進去。

第23章
三天後,她的音樂會將如期舉辦,陳景曜會來聽她的音樂會。
半個月後,宋寒川會向自己表明他喜歡蘇妍的事情。
一個月後,傅霆州會為了蘇妍向她提出解除婚約,被她拒絕。
三個月後,蘇妍會腳踩兩條船,背着她密會傅霆州和宋寒川。
六個月後,蘇妍會自導自演被一群混混侵犯,留下遺言後跳海自殺。而她,會被傅霆州和宋寒川聯手送進監獄!
記錄完未來會發生的大事件後,顏溪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她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應付接下來會發生的局面。
而她的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和傅霆州撇清關係。
因為只有這樣,蘇妍才可能會放棄陷害她。
畢竟當時蘇妍之所以要自導自演那一齣戲,就是想讓顏溪身敗名裂,好讓她不能嫁給傅霆州。
想到那幾個令人生厭的人,顏溪的眼中划過一抹厭棄的神色。
她曾經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們,都紛紛背棄於她。
那三個人面獸心的人,還真是蛇鼠一窩,噁心的要命。
前世是她過於單純,輕信了他們三人,這一次,她顏溪的命運一定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蘇妍是顏家管家抱養的孤女,從小跟着管家寄養在顏家。
因為顏父顏母仁慈,將蘇妍當做半個養女,她的吃穿用度不說能和顏溪平等,至少比普通人家的女兒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她非但不知足,卻還妄想報復顏家全家人。
蘇妍表面上與顏溪交好,背地裡卻通過她認識宋寒川和傅霆州,還在他們之間挑撥離間。
這女人,還真是兩面三刀的令人心驚!
好在前些日子,蘇妍已經從顏家搬了出去,否則顏溪還真是有些不想在自己家裡也天天對着蘇妍那張臉。
也不知道她究竟給傅霆州和宋寒川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能哄得他們二人為她做到那個份上。
不願再細想過往,顏溪打了個寒顫,隨即她梳洗完畢後,下樓去到了餐廳,向來早起的顏父顏母已經坐在餐廳吃飯了。
前世,顏父顏母被傅霆州逼到跳樓自殺的時候,顏溪還被關在獄裏,她甚至連父母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因此再次看見顏父顏母,顏溪有些激動,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聽見樓梯上的動靜,顏母抬頭看了過來。
在看見是顏溪的時候,顏母有些詫異的說道:「咦?小溪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曾經作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顏家大小姐,又頗得父母縱容,因此顏溪一向是有些嬌氣和懶散的,她一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但五年的牢獄生活,早已讓顏溪像是脫胎變骨了似的,她早已沒有了睡懶覺的習慣。
看着慈眉善目的顏父顏母,顏溪突然有些鼻酸。
前世,她甚至都沒能見到父母的最後一面,因此如今看見父母的時候,她有些感觸良多。
顏溪坐在了顏母身旁,忍不住撲進了顏母懷中,撒嬌道:「媽……」

第24章
顏母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一向是個嬌氣包,因此對於她撒嬌,顏母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摸了摸顏溪的頭,問道:「怎麼了這是?一大早上起來就委屈兮兮的,做噩夢了?」
顏溪抱緊了顏母,吸了吸鼻子,說道:「沒有,就是……想爸爸媽媽了。」
顏母不由得被顏溪逗笑,「你這孩子,不過就一個晚上沒見,哪有這麼嚴重。」
顏溪搖了搖頭,沒有再過多的解釋。
這哪裡是一個晚上沒見,這分明已經隔了一輩子。
顏母安撫的替顏溪拍了拍背,顏溪這才緩解了情緒,開始吃早飯。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顏溪咽了口豆漿,隨即說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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