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陸靳驍》[言溪陸靳驍] - 第9章

天色漸漸黑了,陸靳驍走在街上,望着橙黃色的路燈,心緒萬千。
如果不是時間和記憶提醒他已經過了兩年多,他真的會以為此刻還是還言溪起了爭執的那個夜晚。
他停下腳步,垂眸怔怔看着眼前的斑馬線。
正當陸靳驍深陷過去的回憶時,一個氣球忽然滾向了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沖了過去。
一陣尖叫聲迅速拉回了陸靳驍的思緒,當看見馬路**的男孩時,他眼眸一震,下意識地沖了過去。
霎時間,天地恍然都開始顛倒了過來。
陸靳驍看着漆黑的天空,只覺變得輕飄飄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而一切都彷彿被放慢了數倍,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滿腦子只剩下了言溪的臉。
「咚」的一聲巨響,陸靳驍半睜着眼望着眼前受到驚嚇卻毫髮無傷的孩子,臉頰旁是一股濕粘的熱流。
僅存的意識也在慢慢的被抽離,他迷濛的眼中掠過一絲輕鬆。
這種感覺像是一種麻藥,讓他忘卻了失去言溪的痛苦……
蒼白卻又帶着血的唇角彎了彎,陸靳驍陡然陷入深淵般的黑暗中。
……
「俊霆!俊霆!醒醒啊!」
耳畔熟悉的聲音不斷地在叫喚着,陸靳驍眉頭一蹙,緩緩睜開了眼。
同事吳凱見他終於醒了,忍不住調侃道:「咱們工作狂的工程師也有偷懶的時候。」
聞言,陸靳驍愣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見身邊的人滿臉震驚:「吳凱!?」
吳凱不是在他去F國前就辭工回老家了嗎?
見陸靳驍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吳凱一頭霧水:「怎麼了啊?睡了一覺把人給睡忘記了嗎?」
陸靳驍直起身,雙眸匆匆環顧了四周,眼神不由一震。
這裡顯然是設計部的會議室,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捂着頭,一遍遍回憶着,可無論怎麼想,最後記憶都停留在他為了救孩子被車撞了那一刻。
吳凱臉色一變,語氣多了分關切:「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
然而陸靳驍卻沒有回應。
他看着手機,整個人似是呆住了,緊縮的眸中滿是那個不可思議的時間。
兩年半以前,他居然回到了兩年半以前!?
「嘭」的一聲,手機從他顫抖的手中弋㦊滑落,吳凱愣了一下。
「落落呢?落落在哪兒?」
陸靳驍激動地站起身,雙手緊緊抓着吳凱的手臂。
吳凱驚恐地看着他,結結巴巴地說:「午,午休剛結束,她應該,在勘測部吧。」
話音剛落,陸靳驍就如同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
剛要進門的同事差點被他撞倒,看着那匆忙奔跑的背影,同事一臉疑惑:「他怎麼了?」
吳凱聳了聳肩:「不知道啊。」
一路上,陸靳驍又是幾次險些撞到人,帶着些許灼意的陽光照在走廊上,點點如星的灰塵漂浮着,心跳也隨着越漸接近目的地而開始加快。
跨上最後一層台階,陸靳驍扶着牆喘氣了幾口氣,目光卻在看見走廊另一端的那個人後猛地滯住。
言溪!
她手裡拿着一張圖紙,一臉嚴肅地跟同行的同事說著什麼。
言溪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她停住腳步,怔怔望着樓梯口的陸靳驍。
她眉頭微蹙,像是在躊躇要不要跟他打招呼。
可下一刻,陸靳驍忽然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言溪瞳眸一怔,手中的圖紙也掉落在地。

第十八章凝固

站在言溪身旁的同事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但很快反應了過來,默默地撿起圖紙先行一步了。
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陸靳驍緊閉着酸澀的雙眼,將懷中的人摟的緊緊地,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真實存在的。
言溪回過神,只覺全身的骨頭都要被碾碎了一樣。
她蹙起眉,推搡着:「你幹什麼?」
她不明白,昨天才冷着臉拒絕和她一起共事項目的陸靳驍怎麼突然這麼「熱情」。
陸靳驍放開她,雙手卻仍舊錮着言溪的雙肩:「我不是在做夢,真的不是夢……」
發顫卻又滿含狂喜的聲音讓言溪一愣。
她眼中多了幾分擔憂,伸手摸了摸陸靳驍的額頭:「你怎麼了?」
陸靳驍搖搖頭,唇角上揚:「落落,對不起。」
聞言,言溪眸色一震。
陸靳驍是在道歉?可他為什麼道歉,是因為昨天的事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右手忽然被攥住,整個人都被陸靳驍拉着走。
「等等,去哪兒啊?」言溪一臉困惑地看着他。
李主任看了言溪一眼,見她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但陸靳驍能接下這個項目,對他來說也算是解決了一個難題。
況且他們還是夫妻,共事起來應該比其他人更要有默契。
李主任將另一份任命書拿了出來遞給陸靳驍:「我相信你們。」
陸靳驍鄭重地接過:「謝謝主任。」
出了辦公室,一直沉默的言溪才開口問:「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右手始終被他握在掌心裏,好像他一放她就會跑了一樣。
雖然有些奇怪,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親昵是她期盼的。
他們是夫妻,不該像陌生人一樣。
陸靳驍看着她,目光灼灼:「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一起做。」
他每個字都帶着十足的誠懇,又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愧意。
陸靳驍不知道從前是夢還是現在是夢,但言溪此刻就在他面前,他絕不能讓她重蹈覆轍。
面對陸靳驍越漸深情的目光,言溪不知怎麼的,眼眶忽地一紅,就連心底被封藏了許久的委屈也開始點點湧上心頭。
她慌忙低下頭,不願讓陸靳驍察覺自己的情緒。
然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身邊人眼中,陸靳驍扶住言溪的臉,心一緊:「怎麼了?」
連語氣都帶着久違的溫柔,言溪鼻尖一酸,眼淚完全不受控地落了下來。
她已經多久沒有見過陸靳驍這樣溫柔的對她了。
這一年中,兩人彷彿只是住在一個屋子的室友,她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會漸行漸遠,但她知道從昨天陸靳驍拒絕桐塢鐵路項目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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