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夏陸瑾年》[顏知夏陸瑾年] - 第4章

陸瑾年捏緊了拳,半晌後又鬆開,緊擰的眉也逐漸舒展。
至少顏知夏他們還活着,等回去交了任務,就馬上趕過來把她帶回去。
晚上九點。
顏知夏算完賬,又將廚房收拾乾淨後才端了盆熱水回房。
陸安安已經睡著了,阿嬤還在給她勾毛衣。
老人總把怕浪費電掛在嘴邊,以至晚上做什麼都點着蠟燭,戴上老花鏡。
顏知夏嘆了口氣,上前將熱水放下:「阿嬤,洗洗腳早點睡吧。」
看着為了自己和陸安安操勞到又受了不少的人,阿嬤滿眼心疼:「你忙了一天,先睡吧,我馬上就勾好了,你穿着也暖和。」
顏知夏幫她脫掉鞋子洗腳:「醫生說了你不能勞累,明天勾也不耽誤,冬天還長着呢。」
溫熱的水沒過腳,阿嬤凝着顏知夏瘦弱的雙肩,悄悄擦了擦眼角。
「知夏,苦了你了……」
顏知夏仰起頭望着老人濕潤的雙眼:「我不苦,只要您和安安好好的,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真正的苦她早已經吃過了。
比起上輩子,這輩子她也早滿足了。
可阿嬤心裏卻像被大石頭壓着似的難受。
在這個年代,一個離婚的女人帶着孩子無依無靠活着已經夠難了,何況還帶着自己這把老骨頭。
老人嘆氣,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問:「剛剛外頭是不是來人了?我聽着聲音怎麼像陸瑾年。」
顏知夏手滯了瞬,匆匆轉移話題:「明早我要去供銷社買菜,阿嬤幫我管好安安。」
說著,含笑的語氣多了分無奈:「您疼他,但也不要給他糖了,吃多了牙齒會壞的。」
阿嬤也笑了,看着熟睡的陸安安點點頭。
照顧阿嬤睡下後,顏知夏才洗漱完躺上另一邊的小床上休息。
黑暗中,她默默算着賬。
以她現在的掙錢速度,如果阿嬤病情加重,自己還是措手不及。
乘着現在飯館客流量還不是很多,她有空打理,不如跟何建濤商量把店租下來,每個月給他租金,自己也好多掙點錢。
顏知夏有了主意,可思緒不由飄到了陸瑾年那兒。
她捏緊被角,心有些煩亂。
但願他明白自己的話,不要再來了。

第17章
凌晨一點。
陸瑾年帶着最後撤退的隊伍回到部隊。
跟首長交完任務後,他話鋒一轉:「報告首長,我想申請休假。」
老首長坐下的動作一滯,像是看見什麼世界奇觀般望向陸瑾年。
陸瑾年入伍十五年,自己愣是沒見他休息過,哪怕打結婚報告那天,也是上午打完,下午就訓練去了。
「我還以為在我卸任前,是不會從你小子嘴裏聽見休假兩個字呢!」
老首長站起身,拍了拍陸瑾年的肩:「這麼多年,你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了,回去寫好申請報告交來吧。」
說著,又想起什麼的突然嚴肅起來:「還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公安那邊查到慧芳去麵館縱火,一個星期前把她抓走了。」
聞言,陸瑾年眉目一擰。
他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陸慧芳是他親姐,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老首長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和慧芳都是我看着長大的,她怎麼會做出那麼糊塗的事?」
陸瑾年的冷臉少有的松和幾分:「姐這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老首長不以為然:「話不能這麼說,你的忠誠正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放心吧,慧芳的事不會影響你的。」
陸瑾年抿抿唇,沒有說話。
陸慧芳這麼一來,她婆家那邊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
一大早,陸瑾年就去了公安局。
等戴着手銬的陸慧芳出來,他險些沒認出來。
陸慧芳原本烏黑的頭髮竟然白了大半,臉上的皺紋也深了許多,面色蒼白憔悴,整個人像是老是十幾歲。
看到他,那雙黯淡的眼睛才有了絲光。
「瑾年?」陸慧芳愣了會兒,突然上前抓住陸瑾年的手,「瑾年,你救救姐,你姐夫要跟我離婚,我不想離,也不想坐牢,你救救姐吧!」
陸瑾年臉色難看,心裏更是一片複雜。
她自小在父母庇護下長大,哪裡受過這些罪。
他看着滿眼祈求的陸慧芳,聲音微啞:「姐,你後悔嗎?」
聞言,陸慧芳怔住。
陸瑾年只覺被抓的手慢慢被放開,眼前頭髮凌亂的女人一臉失神地坐下,像是回想什麼。
他沒有說話,看着陸慧芳開始落淚,臉上閃過抹愧疚。
她抬起頭,哽咽道:「姐對不起你了……」
她知道,陸瑾年從小就心高氣傲,無論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不然也不會才三十歲就當上了團長。
可出了自己這檔子事,恐怕耽誤了他的前途。
然而陸慧芳的話讓陸瑾年很是反感:「你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顏知夏。」
聽到這個名字,陸慧芳面色一僵,眼裡驟然升起絲不快。
縱然她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但還是不覺得自己對不起顏知夏,真論起來,還是她把自己逼成這樣的。
陸慧芳原想一吐為快,但看陸瑾年的神情,只能咽下那些責罵。
陸瑾年察覺到她眼中的不甘,終是失望地挪開眼:「我救不了你,不過你還不至於被槍斃,放心吧,無論你坐多久牢出來,我都會養你。」
「瑾年!瑾年!」
陸慧芳下意識想追過去,卻被公安攔住。
陸瑾年深吸口氣,壓下心口的沉重走出公安局,正想回去收拾東西去南茂市找顏知夏。
卻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喚。
「瑾年。」
他停下腳,轉身望去。
張燕!?

第18章
張燕穿着件時下流行的紅色翻領大衣,黑色長褲,一雙尖頭小皮鞋。
高挑的身材和明艷的長相讓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然而陸瑾年卻回過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張燕心一沉,連忙跟了過去:「聽說你去南茂搶險了,沒受什麼傷吧?」
說著,抬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
陸瑾年躲過,看也不看她:「張燕同志,我是已婚軍人,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
張燕一僵,悻悻收回手:「瑾年,我知道錯了,上面已經對我進行了批評教育,還開除了我,你別生我氣……」
她含着淚,試圖用柔弱喚起陸瑾年的憐惜。
陸瑾年突然停下腳,轉頭看着她。
正當張燕以為他心軟了時,卻聽他冷着臉說:「我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生氣,而且我也知道,要不了多久,你又會因為你爸的關係,被調去其他的醫院上班。」
聽到這話,張燕臉色一白:「我……」
陸瑾年耐心盡失,他不再多說,大步離開。
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張燕氣的直跺腳。
聽他的話,是不打算跟顏知夏離婚了?可顏知夏都走這麼久了,難不成還要把她找回來?
陸瑾年回到家,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便買了車票往南茂市去了。
飯館內,瀰漫著濃厚的飯香。
「老闆,你這冬筍脆又不夾生,還特入味,到底怎麼炒的?」
「還有這滷肉,我還是頭回吃這麼好吃的肉呢!」
「老闆,以你的手藝在這兒做真是屈才了!」
顏知夏端着菜從廚房出來,笑吟吟地把它放在桌上:「大伙兒喜歡就好!」
這樣的誇獎,基本上每天都能聽見幾輪,而她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因為店裡就她一個人忙着,所以客人吃頓飯也需要等些時間,但就算這樣,大家也都願意等,誰都想嘗嘗她的手藝。
午飯時間過後,顏知夏才得空休息會兒。
正摘着菜,何建濤突然來了,手裡還拎着條草魚。
「我路過供銷社,順帶買了條魚,知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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