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葉輕舟卻猛然撲進他懷中，死死的抱住他：「我不會再惹事，也不會再讓你生氣，你不要結婚好不好？或者……或者遲點兒結婚？！」
她說著話，近乎祈求。
黎溯一把將葉輕舟扯開，推出了門外：「別在我這兒胡鬧！」
「嘭」的一聲，門決絕關上。
葉輕舟怔看着，胸口的疼痛迫使她張着嘴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暈眩感讓她差點栽倒在地。
她用力的掐了掐手掌，想要通過疼痛讓自己清醒。
可這時，一輛跑車飛馳而過，路上的積水潑了她一身。
跑車上住在附近的幾個紈絝子弟看見她，掉頭將車開了回來，鬨笑說：「紅髮妹子又來費大律師這兒當保姆了？」
「高中都沒畢業，人家費律師能看上你？算了吧！你就算把心掏出來給他，他都嫌臭！」
葉輕舟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中傷口，抄起路旁的石頭朝着那輛跑車砸過去。
一時間，車喇叭震響連天。
那刺耳的聲音吵的黎溯再次下樓。
剛打開門就看到葉輕舟竟然與幾個紈絝子弟扭打在了一起！
他不禁怒聲沉叱：「葉輕舟！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聽到黎溯的聲音，葉輕舟一下子止住了手。
而那幾個紈絝子弟則是火速跳上車馳騁而去，只留下一身泥水和傷痕的她。
胸口還沒停止叫囂的痛，讓她臉色發白。
葉輕舟強忍着，轉頭看着黎溯：「是他們先說我配不上你，還說……」
解釋的話沒說完，黎溯直接冷言打斷：「你確實配不上！」

第三章在一起

葉輕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黎溯家的。
她拖着一身泥水，腦海中都是黎溯那句：「你確實配不上。」
葉輕舟停住腳，抬頭看着東邊升起的太陽，那光耀眼，卻冷的人發抖。
就像黎溯一樣。
她想着，良久才抬起僵硬的腿去到一破舊小區里。
一間大門敞開的石棉瓦屋外，一略微佝僂的身影正站在屋裡擦着桌子。
葉輕舟走進去輕喚一聲：「奶奶。」
沈奶奶抬起頭見是葉輕舟，渾濁的目光中滿是驚喜。
但看到她一身泥水，忙拿過一旁的毛巾替她擦着，心疼問：「于歸，你這是怎麼了？」
葉輕舟握住她枯樹皮般的手，將一切都瞞了下來，只是說：「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快坐。」
沈奶奶拉着她坐下來，看着她蒼白消瘦的臉頰：「于歸瘦了。」
她沒問什麼，可就這一句話，便讓葉輕舟紅了眼眶。
連忙轉頭，將情緒都壓下。
她望着牆上奶奶和爺爺的合照不覺出神，喃喃問：「奶奶，兩個人在一起，配不配的上真的很重要嗎？」
沈奶奶聞言，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輕撫着她頭髮：「你喜歡小費，就像奶奶喜歡給你做飯，別的女孩喜歡漂亮衣服。喜歡是能讓人變得開心的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葉輕舟靠在奶奶懷裡，閉上了酸澀的眼，點了點頭。
她在這兒待了許久才離開。
出去小區時，報刊亭旁，一本黎溯為封面的訪談雜誌吸引了葉輕舟的視線。
她將其買下小心翻看着，當看到其中擇偶標準時，那個答案立刻抓住了她的心。
黑長發，健康積極，溫柔善良。
葉輕舟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紅髮……
……
晚上，律所。
黎溯忙碌了一天，剛要下班回家，卻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擋住。
葉輕舟一身白裙，局促地站在他面前，雙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
「小叔，我來接你下班。」
她一頭紅髮，不知何時變成了黑長發，不施粉黛的臉清秀可人。
黎溯看着，眼底驚艷一閃而過，語氣依舊冷淡：「我說過，不准你再來。」
葉輕舟眼底的光寂滅了瞬，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裝扮還有哪兒不對。
她抓住欲走的黎溯：「小叔，這樣的我不會給你丟人了！」
可黎溯只是將她的手掰開，看着她糾纏的模樣冷聲說：「本性難改。」
說完，他轉身離開。
剎那間，葉輕舟臉上的笑一下僵住。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她鼓足勇氣，朝他大喊：「黎溯！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葉輕舟的喊聲，惹來四周人的目光。
可她不在意，壓下心底的話一朝吐出，她只覺得輕鬆。
黎溯眼底一片冰寒，他快步折返，拉着葉輕舟快步走向停車場，上了車。
他嗓中是壓抑着的怒：「你瘋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
而沒有防備被丟上車的葉輕舟，突然覺得鼻腔一股涼意湧出。
她抬手去擦，一手鮮紅，刺得她雙目脹痛，她知道自己的病發作了。
黎溯驚愕看着這一幕：「怎麼回事？」
「特發性肺動脈高壓病。」葉輕舟忍着突至的心痛，一把抹去那些血，麻利的動作絲毫沒有讓人覺得她生了病。
「醫生說我就剩半年了，小叔，你陪我談場戀愛吧，只要半年。」葉輕舟澄澈的眼眸望着他，生怕他拒絕。
豈料黎溯嗤笑一聲：「下次撒謊說自己有病，記得裝像一點。」
他的話中滿是譏諷，沒有半點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