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搔越癢》[越搔越癢] - 第7章

淅淅零零的小雨滴答滴答,酒吧里的音樂哼哧哼哧,每到晚上緊挨學校側門的這條小路上,不管颳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酒吧里、網吧里、各色小吃店裡、火鍋店裡都擠滿了學生們的躁動的靈魂,即使你不進去,光單單是走過路過,也覺得帶勁兒,一股青春的氣息會無意之間感染到你,會讓你渾身都充滿力量,熱血沸騰,你會覺得自己還很年輕,還有活力,會不經意間瞟上幾眼甚至駐足停留一小會兒。

每到畢業季,大四的學生便開始傷離別,對未來的出路開始惆悵,會接連好一陣子通宵達旦,推杯換盞!所以這條街就異常熱鬧起來。

在一名為「糖」的小酒吧里,姬翔班裡的幾個兄弟正觥籌交錯,熱聊暢飲,唯有他一人呆坐在桌角,默不作聲,自顧自的一杯接一杯地猛灌自己。

黑皮球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右手托着下巴,「咋個了翔哥,今天下午就見你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的,你是失戀了?還是生理期來了?都坐在這兒半個多小時了,都一聲不吭,咋了?莫非和嫂子吵架了,為分割財產糾結呢?」黑皮球許諾又開始噼里啪啦地說個沒完了,「不會是有小三吧?」

姬翔沒說話,只是扭頭盯着黑皮球那麼一看,他便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不由得哆嗦一下,不敢再隨便造次開玩笑,就連看都不敢看姬翔。

「如果你覺得嘴巴閑的話,你可以多吃點乾果!」坐在一旁的鄒勛順手將自己手裡的瓜子一把手放到黑皮球跟前,「瓜子不夠還有水果——自己拿!」末了,鄒勛歪着頭瞅着身邊的姬翔,「來,大家干一杯!」鄒勛用腿碰了一下姬翔的腿,姬翔才晃過神來,與大家舉起杯碰了一下。

「操蛋的大學,像放屁一樣,『嗖』的一下,快不說,關鍵是還臭!」一旁的黑皮球剛過兩秒便又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什麼難聽他就偏說什麼!

「那是你的大學吧!」桌上的另一哥們兒曾經,瞥了一眼黑皮球,「黑不說,關鍵是還矮丑挫!」緊接着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你們說對不對!?」

「你好,你帥氣,你養眼,你上檔次,我們是鄉巴佬,你是高富帥行了唄!」黑皮球知道對方在開玩笑,專找對方短處戳,「你這個老處男!」

「你們倆是來這兒吵架說笑來了嗎?喝高了急了眼咋辦,是要打一架的節奏嗎?」鄒勛眼看着兩人的表情不對,刻意提醒他倆。

「嘿,打的還少嗎?上次差點把我門牙打碎了,還有上上次,差點我就不能傳宗接代了,你說這孫子狠不狠?」黑皮球猛得一口乾了一杯。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嗎,把我打得我親媽來了都認不出我,鼻青臉腫的,硬是在美容中心敷了三天面膜才敢去上課!」一旁的男生誇張道!

「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像現在這麼嘻嘻哈哈,說說笑笑,相互擠兌了,大學遇見你們真好!」姬翔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語重心長起來,「且行且珍惜吧!喝——」剛開了一瓶啤酒便拿起要干。

「吹瓶?」黑皮球眼疾手快,看姬翔拿起酒瓶,自己也換了一整瓶,「好,咱們都換上瓶,大老爺們兒喝酒還用杯子,讓人笑話,來——」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四人便喝了三打半啤酒,光衛生間的生意就光顧了好幾次。

從酒吧里出來,已接近十點,此時雨剛好也停了,路邊的街燈在雨霧中顯得格外昏黃,水泥路上淺顯的溝塹積滿了雨水,偶有車輛經過,還是會濺起水花。

已經喝到暈頭轉向境界頗高的姬翔,說什麼都不願意哥兒幾個送他回出租房,他只想一個人走在孤獨的街道上享受醉生夢死的感覺,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一切都才開始,一切都和昨天一樣,煩惱和憂傷會隨着酒意在血液里流淌到邊際。

「要不你們倆先回寢室,我去送他就行了!」鄒勛攙扶着東倒西歪的姬翔,感覺下一秒姬翔就會癱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怎麼?你是不把我們倆當兄弟,還是咋滴?你說——」黑皮球很顯然已經醉得想要發酒瘋,「你不把我當兄弟,以後咱們就別再處了,你走你的陽關道,俺走俺的獨木橋!你丫的,就你能耐是不是?你就是壓根兒看不起俺,對不對?」黑皮球歪着頭,用食指戳着鄒勛的胸脯。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和你一起把姬翔送回去吧!」曾經打圓場,生怕黑皮球左手裡的啤酒瓶不長眼長了脾氣給鄒勛的腦袋砸個大窟窿。

「你們都給我回去,我不用你們送,我一個人能回去——」姬翔的話里全都是酒氣,充滿了酒的性格和酒的調調,一把將鄒勛推到一邊,他自己的腿腳一軟,看着馬上就要跌倒在地,忽的又舞醉拳般地直立起來。

「切,好心當成驢肝肺,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你以為我願意送你——」鄒勛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也許是酒精也開始悄悄作祟!他就很不明白,沒有一瓶酒可以解渴,為什麼還是那麼多人要喝酒,難道真真和那句歌詞里說的一樣,「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喝酒不是為了解渴,是為了發泄心裏的孤單,所有人一起虛偽着借用酒精給他們的特權,交換着彼此的孤單,不管是真還是假,至始至終彼此的靈魂指紋就是錯位的,沒有辦法吻合。

姬翔並沒有回話,手裡拎着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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