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份的一毛，小份的五分。」方曉笑着回答。她出來時特別問過杜若蘭定價，又算了下柴米油鹽等原料和自己的人工費，這才酌情出剛才的定價。說來還是這個時候的錢值錢，放到幾十年後，同樣一碗狼牙馬鈴薯得七八塊呢。方曉忙着收錢，也沒有出錯，舀起一大勺馬鈴薯放進油紙里，笑容燦爛地遞給買主。不一會兒就賣出了小半桶，聽說這東西冷了也不影響風味，不少人還打包了一份，打算下班帶回家給家裡人嘗嘗。馬鈴薯賣了一會，周平和黃越還杵在原地，方曉疑惑沖二人眨了眨眼睛。「我救了你，你就拿這東西打發我嗎？」周平板著臉問。「啊？」方曉一頭霧水，不過周平說得很有道理，救命之恩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又舀了一份馬鈴薯塞到周平懷裡，特別真誠地說。「我給你留個聯繫方式吧。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竭盡所能地幫忙。不過先說，我暫時沒有錢，你要錢我就寫欠條，有錢了一定給！」「我又不要錢。」周平彆扭扔了她個白眼，黃越倒是厚着臉皮擠了進去，拿出筆和本子遞到方曉面前。「這個給你留聯繫方式，我叫黃越，是周平的朋友。我們就在這化工廠上班，等你有空了，我帶你參觀……」他還要再說什麼，不過被周平瞪了眼，連忙捂住嘴噤聲。方曉寫好聯繫方式後，遞給黃越。留的地址是她和杜若蘭暫住的屋子。黃越剛剛接過筆和本子，就被周平拽走了。他模樣太慫太狼狽，方曉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又被周平瞪了眼。過了午休時間，工廠外又恢復了安靜。方曉裝錢的小盒子已經鋪了好幾層，不過都是些五分一毛的小錢。她一邊整理一邊清點，竟然有兩塊多錢。兩塊錢不多，但是想想只花了一個中午，方曉便喜上眉梢。盤算着明天做更多的狼牙馬鈴薯。一約莫五十齣頭的大媽提着雞蛋來到方曉跟前，從籃子里拿出兩個雞蛋遞給方曉，滿臉堆笑，笑得褶子都多了好幾層。方曉沒有接，一頭霧水看着大媽。大媽就是剛才擠在工廠門口賣雞蛋的商販之一，方曉剛到的時候，她還陰陽怪氣地說這裡沒位置了，讓方曉哪邊涼快去哪邊，仗着自己臉皮厚各種拉扯，沒想這麼一會竟然變臉了。「大妹子，你別拿她雞蛋，還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呢！」一賣雞蛋的大爺瞧見，抽了口旱煙提醒方曉。大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又滿臉堆笑地看着方曉，「別聽他胡說。我就是想問問，你這馬鈴薯是怎麼做的？大媽家也有很多的馬鈴薯，我保證做好去別的地方賣，不會跟你搶地盤的。」「怪不得要給人小姑娘雞蛋，原來是要偷師。真給你學會了，別說賴着不走，說不定還要動手趕人呢！」「就是，就是。」旁邊的幾人跟着起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