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煮好涼拌。方曉提着一大桶做好的涼拌馬鈴薯，又來到化工廠的門口，和昨天一樣，這裡已經聚了好幾個賣雞蛋鴨蛋的農民，看到方曉過來，熱情向她打招呼。昨天碰了一鼻子灰，沒有討到秘方的大娘也在，她沒有賣自家母雞產的蛋，面前放着塑料桶，竟和方曉一樣賣涼拌馬鈴薯？！「大妹子，你這不地道吧？」有人替方曉打抱不平。大娘蹭得一下站起來，聽到這話火氣蹭蹭往上冒，指着那人鼻子撒潑，「我不地道？你這什麼話？難道就准她一個人賣馬鈴薯，我就不能賣馬鈴薯？這條街上也不止一家賣雞蛋，為什麼不能有兩家賣馬鈴薯？！」她叉着自己的水桶腰，振振有詞！說得雖然大義凜然，不過是瞧見方曉的馬鈴薯賺了錢，也想依樣畫葫蘆，跟着分一勺羹。「這……」賣雞蛋的大叔還想替方曉打抱不平，奈何大娘嘴巴太厲害了，一時語塞。方曉笑着搖頭，梨渦淺淺，「沒事，她賣她的馬鈴薯，我賣我的就成。」大娘以為方曉慫了，更是得意。輕蔑地挑了挑眉，輕哼了聲，「人小姑娘都沒意見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很快就到了中午，工人們外出午休覓食，方曉和他們一起擠進人群，推銷自己的東西。大娘賣的馬鈴薯比她便宜一分錢，份量也更多，想着可以徹底壓垮方曉，以後她一家為大。可惜她的如意算盤只靈驗了一小會，攤前很快冷清下來，人們寧願選方曉稍稍貴一些，份量少一些的馬鈴薯，也不願意光顧她那。看到方曉笑臉盈盈地收錢，大娘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人小姑娘都准你賣馬鈴薯了，你生意不好，總不能算在人家身上吧？」賣雞蛋的大叔大媽言語嘲諷，瞧她生意不好，樂見其成。雖然她馬鈴薯又多又便宜，但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方曉在料上用足了功夫。她捨不得鹽捨不得辣椒，油也少得可憐，顏色不如方曉喜慶，味道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化工廠的工人大多不介意多添一分兩分錢，買更好吃的東西。何況，方曉還笑得那麼甜那麼燦爛，一口一個「哥哥」、「姐姐」，叫得他們心花怒放。周平下班出來。他隔着老遠就看到方曉笑容燦爛地攬客，她還穿着昨天的衣裙，不過眼眸更亮更澄澈……如寶石般閃着璀璨的光。……「方曉？你在這裡做什麼？！」突然有人捉住方曉的胳膊，拽着她到了外面。方曉握着還剩半桶的馬鈴薯，一頭霧水看着怒氣沖沖的陳霞。她不怪陳霞妨礙自己的生意，陳霞卻戳着她的腦袋劈頭蓋臉一通謾罵！「你竟然拋頭露面在這裡賣東西，我們老方的家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做什麼不好，偏偏做這個，真不知道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