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呦賀遠舟》[庄呦賀遠舟] - 第6章
滴答……滴答……水珠從賀遠舟發梢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音。水流沿着身體流到光潔的地磚,再流到下水道里,發出細細的汩汩聲。一切都那麼的正常,自然而然。賀遠舟看着這沒有一點動靜的花灑,許久,拿過浴袍穿上,繫上腰帶,出了去。夜色已來,按照往常,此時外面的燈該是亮的。可現在,外面一片昏暗,卧室里更是。賀遠舟看着外面暗下來的夜色,拿過手機,撥通許為的電話。「賀總。」「停電了。」許為停頓,難得的愣了下。停電?賀總說的是?不待他多想,賀遠舟的聲音便傳過來:「之前家裡的電費誰在交?」一句話,許為想起一件事來。庄呦和賀遠舟離婚當天,便發給他發了一封郵件,郵件里的內容都是一些家裡的注意事項,要做的事,以及一些細節,庄呦都在裏面有詳細說明。許為是看到了的,也是知道的,但他太忙了。而那封郵件的一切事情都是做好了的,不需要他再做,只需要他記得。所以這一忙,他也就忘記了。許為立刻說:「是太太交的,之前太太給我發了郵件,告訴了我,我忘記了。」「不好意思,賀總,我現在就去交。」「嗯。」電話掛斷。賀遠舟把手機丟一邊,下了樓。天還沒有黑盡,家裡的一切都還在最後的光影中,雖不清晰,卻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賀遠舟去到吧台,打開冰箱。他有些口渴,要喝水。但當他打開冰箱,裏面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他站在那,看着這乾淨的不染一點塵埃的冰箱,好一會,去了廚房。廚房裡也有冰箱,庄呦在時,冰箱里總是滿滿當當。他打開廚房的冰箱,如之前一般,空落落。沒有一點的儲存物。這一刻,周遭的氣息靜默了。許為結束和賀遠舟的通話後便立刻看那封郵件,然後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電用完,如果不提前交,就需要拿電卡去插一下電錶,不然即便錢充進去也是沒有電的。也就是說,他得去賀總的家。可現在他在公司,而公司到賀總的家有點遠,需要一個小時。他知道賀總有出差後回家便要洗澡的習慣,按照時間算,賀總應該是在洗澡的時候突然停電。所以,賀總怕是都沒洗完澡。許為衡量哪個方法更快捷,極快的,他撥通賀遠舟的電話。賀遠舟上了樓,他拿起手機便要給許為打電話,但他剛拿起手機,許為的電話便過了來。他接通:「喂。」「賀總,是這樣的,我剛把錢充進去了,但現在問題是這樣的,因為沒有提前充錢,導致停電,需要用電卡去插一下電錶,激活一下,我現在在公司,來的話需要……」「電卡在哪?」「在床頭櫃左邊抽屜的第二格,裏面的一個黑色卡包里。」許為照着庄呦發給他的那封郵件內容原封不動的複述給賀遠舟。賀遠舟打開抽屜,拿出卡包。卡包里插着不少卡,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他問:「什麼樣的?」許為再次看郵件里的詳細備註:「是藍色的,上面有着……」把卡的形容也是一字不漏的複述給賀遠舟,賀遠舟聽完,找出電卡。許為跟着說:「電錶在地下室儲物室的進門左手邊牆上。」「嗯。」賀遠舟掛了電話,拿着電卡手機下樓。此時天又暗了不少,地下室沒有燈便是一片漆黑,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來到儲物室,看見牆上的電錶,他拿起卡**去。只是,卡**去卻沒動靜。他又插了一次,還是沒動靜。賀遠舟拿下卡仔細看,手機的光照在卡上,把卡上的字照的清晰,也把他低垂的眉眼照的愈發深邃。在卡的背面,靠右上方的位置,貼了一個白色的小標籤。標籤上清楚的寫了兩個小字,插卡,而字的前面畫了一個箭頭。他看着這小字,字跡清秀,筆畫認真,一如那離婚協議上的字。山間氣候不定,尤其是杜鵑山,庄呦和溫為笙剛到寺廟沒多久便下起了濛濛細雨。雨打在山間,一片片樹葉上,發出細細的低語聲。庄呦和溫為笙訂好房間,簡單洗漱了下便去吃齋飯。這個季節來杜鵑山的遊客不少,因為這正是杜鵑花開放的時候,很多人前來觀賞。不過,寺廟裡人不是很多,吃齋飯的人也少。隨着夜色到來,雨聲瀰漫,寺廟裡更清寂了。庄呦和溫為笙安靜用餐,偶爾說兩句話,聲音都很小。只是,兩人吃的差不多,便要離開時,只聽嘭的一聲,碗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飯菜也跟着灑了一地。庄呦頓了下,看向前方。只見一個年輕女孩子騰的一聲站起來,指着那坐在她對面的男孩子:「吳啟,你什麼意思?讓你跟着我一起來這裡你還委屈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委屈也得給我憋着!」女孩子一腳踢開身後的椅子轉身離開,男孩子坐在那,看着四周看過來的目光,臉上一陣青紅交加。
庄呦收回視線,掏出手帕紙,抽出一張給溫為笙。溫為笙也看見了剛剛這一幕,他如庄呦一般,一眼後便收回目光。看着這摺疊齊整的手帕紙,溫為笙臉上生出笑,接過:「謝謝。」兩人吃完,出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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