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情感寄託，也是最後一點可以知道他消息的途徑。
有人說先愛上的那個人是輸家。
卓遠川想，那她應該是輸了個徹徹底底。
霍暖暖曾經的問話在卓遠川的腦海中響起：「你到底喜歡我小叔什麼？」
那時，卓遠川想了很久，才給出一個答案。
「我說不清，但就是覺得他哪裡都好，我都喜歡。」
十歲那年，卓遠川跟着家裡搬到大院，先認識了霍暖暖，後來才遇見素顏念。
第一次見面，長相干凈俊逸的素顏念讓卓遠川看呆了眼。
所謂一眼驚鴻，大概便是這樣。
卓遠川叫了素顏念一聲哥哥，卻被他笑着糾正：「我是暖暖的小叔，你是暖暖的朋友，所以你也應該叫我小叔才對。」
而這一喊，就喊到了現在。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卓遠川洗漱好，走向玄關時看到沙發上的婚紗袋，心裏糾結不已，末了還是提着它下了樓。
開車到工作室。
卓遠川將婚紗掛在櫥窗里，看着它有些出神。
幾年前的款式放到現在，自然是格格不入。
但珍貴的是它承載着她年少時最真摯的愛戀。
突然，工作室的門被推開，風鈴聲陣陣。
卓遠川抬眸看去，便見霍暖暖從外面探進頭：「淺淺，我婚紗做好了嗎？」
剛要回答，卓遠川嘴角的笑在看到霍暖暖身後的兩道人影時，瞬間僵住。
是素顏念，而他身邊，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正挽着她手臂。
察覺到卓遠川的視線，那女人盈盈一笑。
「黎小姐你好，我是秦音。早就聽深寒提過他有個小輩設計的婚紗獨一無二，今天終於見到你了。」
「剛好我也想看看婚紗，不如黎小姐給我介紹一下？」
卓遠川呼吸不暢，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和素顏念是什麼關係？
女朋友嗎？
看婚紗……他們是準備結婚了嗎？
卓遠川的心像被一把大鎚重重砸下。
她倉皇地垂下眸：「婚紗……都在這裡，你先看，我先帶暖暖試婚紗。」
慌忙走進裡間，卓遠川將婚紗遞給霍暖暖，將人推進試衣間後，靠着牆深吸了口氣。
這些年，她不是沒想過，有一天素顏念會和別人戀愛結婚。
卓遠川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現在僅是看到那兩人站在一起，她都只想趕緊逃離。
緩了好一會兒，卓遠川壓下心底的情緒。
正好霍暖暖也穿着婚紗出來：「走吧淺淺，我們出去讓小叔看看。」
卓遠川點了點頭，跟在身後替她提着裙擺。
剛走出裡間，就聽到秦音問：「深寒，這件婚紗怎麼樣？」
卓遠川不可自制的抬頭看過去，呼吸一窒！
與此同時，霍暖暖的驚呼在耳邊乍響：「淺淺，這婚紗不是你為自己設計的嗎？怎麼掛在這兒？」
卓遠川下意識看向素顏念，正好撞上他深邃的雙眼。
迎着他的目光，卓遠川緩緩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沒有想嫁的人，留着也沒用。」

第三章喜歡

話落，工作室里一片寂靜。
素顏念看着卓遠川，眼中瞧不清真意。
秦音卻揚起笑容看向卓遠川：「既然這樣，黎小姐就把它賣給我吧，我很喜歡。」
把這件滿懷着她對素顏念愛意的婚紗，賣給素顏念的未婚妻？
卓遠川攥緊手指，怎麼都說不出那個「好」字。
霍暖暖瞧出卓遠川的為難，走上前：「秦音姐，那件款式太舊了，不適合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秦音臉上的笑淡了些：「掛在這裡不就是要賣的嗎？黎小姐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吧？」
沒等卓遠川應答，素顏念聲音微涼：「秦音，別任性。」
這句話落在卓遠川的耳朵里，赫然就是素顏念對秦音的寵溺。
卓遠川呼吸一滯，垂眸不語。
眼看着工作室里的氣氛越發不對勁，霍暖暖連忙支走那兩個人。
「小叔，秦音姐，我和淺淺還有話要說，你們先去車上等我吧。」
素顏念看了卓遠川一眼，還是低聲應下：「好。」
待他們走出工作室，霍暖暖拉着卓遠川在沙發上坐下。
「淺淺，你還喜歡我小叔嗎？」
卓遠川擱在腿上的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節都被攥得泛紅。
沉默半晌，她終是說出來了那個答案。
「喜歡。」
七年，卓遠川早就把對素顏念的感情刻進了骨頭裡，怎麼會不喜歡？
如果不喜歡，她剛剛就會把那件婚紗賣給秦音。
霍暖暖突然握住卓遠川的手。
「那這樣，今晚我們家聚會，我讓小叔來接你，你把握住機會！」
卓遠川怔怔地抬起頭：「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霍暖暖愣了下：「什麼女朋友？」
然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你說秦音？她就是霍家合作夥伴的女兒，天天纏着我小叔，淺淺，你可要努力啊。」
卓遠川笑容發苦。
努力？
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努力過了。
霍暖暖離開後，卓遠川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半。
倏地響起的手機鈴聲把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