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捂住耳朵，惹得潘勝一陣大笑。

「你學了一手銀針功夫就裝大人，真是越來越起勁了。」

「可他就是比我小啊，而且我可是學了醫術的，知道這些不是應當的嗎？」

「我教你施針，可不是教你端架子。」

身後傳來一句調侃，他回頭看去，只見一位年輕女子手提青荷色的紙燈，曳着淡菊綉絲裙邊，朝他們慢步走來。

「師父！」女孩掐着甜甜的嗓音，往她懷裡撲去，「衣衣好害怕，衣衣差點被這兩個小鬼頭嚇壞了。」

嵇顥被她前後的性格轉變驚出一身雞皮疙瘩，而潘勝已經習以為常，扛着呂柘繼續往前走。

「說謊的小姑娘沒有花裙子穿。」陳宜將紙燈交給她，牽起她的手後，又對他伸出手，「走吧，我可以讓你的朋友早些醒來。」

「哼，他們可不是朋友。」

秦衣朝他做了個鬼臉，而他只是瞥了一眼，便低頭看腳下，一副專心走路的模樣。

現在已過子時，酒樓空無一人，潘勝將呂柘放在桌上，點了一盞燭台，照亮一小片地方。

「衣兒，倒酒，浸針。」她鬆開兩個小孩的手，探向他的脈搏，「脈穩而無力，眼翻氣正，略施幾針即可。」

「好嘞，師父。」她將銀針在酒碗浸泡幾息，再置於燭火中燒熱，「他多久能醒？」

「這孩子經脈通暢，施針後，最多半個時辰。」

「那成，我在這裡守着他倆，師父和勝叔繼續忙你們的。」

「你這丫頭，說你調皮，偏又懂事得很。」潘勝摸了摸扎手的鬍子，樂呵呵地走了。

「等他醒了，你便親自將人送回家裡。」

「衣衣知道了，師父快去忙吧，鍾叔肯定在等着你。」

陳宜還有些不放心，奈何她確實還有其他要緊事，只得暫行離開。

「嘿嘿，都走了。」

秦衣怪笑兩聲，躡手躡腳關上酒樓的門，兩眼發亮地盯着他。

嵇顥尚未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心生警惕，「你關門作甚？」

「當然是做壞事。」她舔了舔微澀的嘴唇，從腰後抽出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