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鳴裕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臉色更是差的不能看。
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姜歲歲，卻連她海鮮過敏這件事都不知道！
不知道該怎麼補救，霍鳴裕懊悔低下頭：「抱歉……」發生這種事，是姜歲歲沒料到的。
她出聲安慰霍鳴裕：「我們之前也不熟，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別放在心上。」
霍鳴裕卻將頭低得更深。
半晌，他突然站起身，聲音有些空洞：「黎阿姨，我想起我還有些事要忙，今天……謝謝您邀請我。」
說完，霍鳴裕甚至沒有等黎母說話，就離開了包廂。
一時間，氣氛說不出來的怪異。
而鹿珍雯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眼底凝着微涼的寒意。
他將蝦皮剝掉，放進了霍暖暖的碗里。
看着鹿珍雯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姜歲歲心底壓抑的情緒有些忍不住了。
不管霍鳴裕喜不喜歡她，總不該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
姜歲歲深吸了口氣，緊緊盯着鹿珍雯。
「小叔，你太過分了。」
「過分？」
鹿珍雯動作一頓，清冷的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你海鮮過敏難道不是事實？」
姜歲歲咬了咬唇：「你一直在給霍鳴裕難堪，不是嗎？」
見兩人似乎要吵起來，黎母連忙拉住姜歲歲：「淺淺，你怎麼和深寒說話的？」
霍夫人也訓道：「深寒，你怎麼回事？」
鹿珍雯深深地看了眼姜歲歲，而後淡淡收回視線：「黎阿姨讓我幫她考察，我覺得霍鳴裕不合適。」
姜歲歲賭氣的開口：「既然是給我找男朋友，合不合適只有我知道。」
「姜歲歲。」
鹿珍雯的臉色愈發陰沉。
「好了好了。」
黎母打斷兩人，「淺淺，深寒是為了你好，而且我也覺得小霍那個人性格有點太內斂。」
姜歲歲沒再說話，只是心底還有些悶堵。
吃完晚飯，姜歲歲跟着黎母離開。
路上她收到霍暖暖的消息：「淺淺，其實是我讓霍鳴裕給你夾菜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
姜歲歲回復。
那麼多道菜，海鮮只有魚和蝦，偏偏霍鳴裕就去夾了蝦。
能怪誰呢？
回到黎家洗了澡後，姜歲歲打開了霍鳴裕的聊天框。
可猶豫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退出了聊天頁面。
剛要關掉屏幕，姜歲歲瞥到鹿珍雯的頭像。
她鬼使神差地點進他的朋友圈，裏面意料之中的什麼都沒有。
頭像是黑的，背景也是黑的。
和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
但沒繼承霍氏集團之前的鹿珍雯，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姜歲歲突然就想起鹿珍雯十七歲參加高中籃球比賽的那一天。
那天很熱，只有她手裡的冰水沁涼。
籃球場上的幾個男生中，鹿珍雯無疑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中場休息時，姜歲歲還沒站起身，他就被好幾個女生給圍在了中間。
但他沒接她們的水，而是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了姜歲歲的面前。
鹿珍雯背擋着陽光對她笑：「暖暖沒來？」
姜歲歲把水遞過去，輕輕搖了搖頭。
有隊友調侃着問鹿珍雯她是不是他的小媳婦。
被他皺着眉警告回去：「別亂說，領居家小孩，和我小侄女一個輩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當時的姜歲歲心底莫名酸澀。
籃球賽結束，鹿珍雯帶着她往回走。
姜歲歲卻突然停下腳步，緊盯着眼前那人乾淨帥氣的背影問——「我能一輩子跟着小叔嗎？」
第二十四章 等等我倏地震動的手機扯回了姜歲歲的思緒。
她回過神，打開微信。
意料之外竟是霍鳴裕發來的消息。
「姜歲歲，我有話和你說，明天可以見一面嗎？」
晚上發生的事讓姜歲歲有些愧疚。
她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好。」
翌日，下午兩點。
姜歲歲走下的士站定，抬眼便看見門牌石上鮮艷的大字——櫻育高中。
青春時代的回憶撲面而來，一時間，姜歲歲心中有些感慨。
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身後傳來霍鳴裕的聲音：「姜歲歲！」
他走近，歉意地笑笑：「我遲到了。」
姜歲歲搖頭：「正好兩點，我也剛到。」
此時正是二月份，高中學生們還在放寒假，校園裡寂靜無聲。
兩人並肩走進大門，往前便是一座人工噴泉，但裏面卻根本沒有水。
霍鳴裕淡笑：「我們上學那陣，這個噴泉就沒噴過水，現在還是這樣。」
「是啊。」
姜歲歲跟着笑了笑，「就是個擺設。」
走過噴泉，是一圈四百米的操場。
跑道的中間是假草叢和足球場。
走上操場，霍鳴裕側眸看向姜歲歲：「我記得那時候你最怕的就是體測，每次跑完八百米肯定要被扶去醫務室休息半天。」
姜歲歲早已不是當初的少女，臉上沒有半分羞赧：「體能差勁，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年為了讓我順利過考，我小叔還……」聲音戛然而止。
姜歲歲斂了半分笑，沒再說下去。
霍鳴裕也收回目光，兩人繼續往裏面走。
教學樓看上去除了變得有些舊之後，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走上五樓，最盡頭的教室就是兩人曾經的班級。
門沒有鎖。
推開門的時候，正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