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燕玲齊樹昌》[安燕玲齊樹昌] - 第10章(2)

呢?」
齊樹昌手一攤,整張臉冷的像塊冰。
何雪瑩背脊發涼,倉皇的目光都不知道該放哪兒,只能試圖轉移話題:「返城證我放家了……清河,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些啊?」
話音剛落,半掩着的門突然被推開,她錯愕轉頭,眼睛一下瞪大:「安燕玲?」
齊樹昌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蒼白又直冒冷汗的安燕玲:「你身體還沒好,過來幹什麼?」
說話間,他看向身後跟着的徐林彥。
察覺他眼裡的不悅,徐林彥無奈:「是她非要過來的。」
安燕玲喘了幾口氣,推開齊樹昌的手,寒冽的視線掃向何雪瑩。
她拿出手裡的戒指,一步步走過去:「何雪瑩,這個戒指是你的,對不對?」

第21章 

齊樹昌皺起眉,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徐林彥,徐林彥一臉疑惑地搖搖頭,儼然也是什麼都不清楚的模樣。
何雪瑩下意識摸了摸右手小指,含糊回答:「你在哪兒……」
「是不是你的!」
安燕玲徹底厭倦了跟她的拐彎抹角,重了幾分的語氣帶着從沒有過的狠厲。
何雪瑩像是找到了一個切入點,直接蹭到齊樹昌身邊,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我不知道你怎麼拿到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以前的事我也沒跟你計較,你為什麼要這樣疾言厲色的……」
面對他的靠近,齊樹昌臉色更加難看。
而門外的徐林彥見何雪瑩開始倒打一耙,心中不免感嘆這女人可真是兩面三刀。
安燕玲看着她:「也就是說你承認這戒指是你的了?可它卻是護士在我媽病房的病床下面撿到的。」
說著,她一把揪住何雪瑩的胳膊:「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戒指會在我媽的病房裡?我媽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何雪瑩緊縮的眸子顫了顫,腦海中驀然回想起ḺẔ那天自己去戚母病房。
「阿姨,我想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安燕玲和清河就要離婚了,而且你知道當年清河為什麼娶她嗎?是因為我跟清河分開了,清河一氣之下才娶了安燕玲,現在我回來了,清河當然會選擇我。」
「而且你知道你為什麼遲遲得不到治療嗎?是因為清河拿走了安燕玲的證件,他明明知道你生病了,還是不讓你走,讓你在這兒慢慢等死,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討厭安燕玲啊!不管你信不信,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當她說完這些話,戚母像是受了巨大刺激,一下喘不過氣,慌亂中抓住了她的手……
何雪瑩臉色一白,強忍着恐慌:「你胡說什……」
可話還沒說完,安燕玲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她沒有防備,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齊樹昌長臂一撈,將踉蹌的安燕玲扶住。
安燕玲也顧不得推開,浸了血般的雙眼死死瞪着何雪瑩:「何雪瑩,你到底……到底跟我阿媽說了什麼!」
何雪瑩捂着紅腫了臉,好半天才回過神,氣的整張臉都幾乎扭曲:「安燕玲,你憑什麼打我!我能跟你媽說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齊樹昌黑了臉,記憶中的何雪瑩一直都是溫婉內斂的,也許是有些嬌氣,但遠沒有現在這樣,眼睛裏寫滿了陰毒。
安燕玲徹底被激怒,呼吸沉重了許多:「你從前怎麼陷害我我都可以不計較,但你害死我阿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著,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直接把齊樹昌推開,一把揪住何雪瑩的頭髮往房間拖,何雪瑩疼的齜牙咧嘴。
「安燕玲!」
「曉曉!」
齊樹昌和徐林彥同時叫住她,生怕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安燕玲回頭瞪向他們:「別過來!」
她吼了一聲,目光落在齊樹昌臉上:「齊樹昌,我跟何雪瑩之間的事你再敢插手,我跟你沒完!」
齊樹昌僵在原地,恍然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了許多。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下一秒,門隙間傳出何雪瑩凄厲的尖叫!

第22章 

徐林彥擔心出事,上去就要踹門,齊樹昌手一橫,攔住了他。
徐林彥驚訝地看着他:「江團長,這裡可是軍屬院,萬一何雪瑩出了什麼事,曉曉她……」
「出了事我擔著。」
齊樹昌直接丟出一句,幽深的目光盯着緊閉的門。
房間內。
安燕玲坐在何雪瑩肚子上,巴掌不斷往何雪瑩紅腫的臉上招呼:「疼?你只是疼,我阿媽的命卻沒了,你跟齊樹昌一樣,都是無情無義的人!」
她瘋了似的,掐住何雪瑩的脖子,看着她漲紅了臉,酣暢一笑:「何雪瑩,你真該下地獄,我恨不得用刀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下來,你這樣的女人,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
安燕玲放開手,何雪瑩大喘着氣:「瘋子!」
她罵著,掙扎地爬起身就要出去,安燕玲那裡肯放過她,她再次揪住何雪瑩的頭髮,將她往床沿撞。
『砰砰』的撞擊聲夾着何雪瑩的尖叫,讓人不寒而慄。
沒一會兒,何雪瑩的額頭已經青了一大塊。
安燕玲也累了,重重甩開她,捏着桌角喘氣。
何雪瑩倒在地上,通紅的雙眼死死瞪着她:「安燕玲……你故意傷人,我,我要告你!」
安燕玲卻笑了笑:「你以為只有你會玩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段嗎?」
說著,她朝窗戶走去:「何雪瑩,我要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何雪瑩愣住了:「你要幹什麼?」
安燕玲回頭看了她一眼,直接踏上窗檯跳了下去,緊接着,樓下響起軍屬們的驚叫。
「安燕玲……安燕玲跳樓了!」
她踉蹌跑過去探身一看,安燕玲不省人事地躺在草地上,幾個軍屬正好抬頭看,直接撞上她的驚恐的眼神。
聽見動靜的齊樹昌和徐林彥衝下樓,當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安燕玲,齊樹昌呼吸猛然一窒:「曉曉!」
他奔過去,腦子幾乎一片空白,卻不敢隨便觸碰她,生怕對她再造成二次傷害。
「程毅!」
齊樹昌朝家屬院外吼了一聲。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家屬院亂做一團,大家眼看着安燕玲被帶走,紛紛往樓上看去。
「她是從何雪瑩的屋子掉下來了啊!會不會……是何雪瑩把她推下來的?」
「不會吧?這可是三樓,不死也得廢啊。」
「會不會是何雪瑩記恨上回安燕玲推她,所以才下了狠手?」
聽見樓下逐漸把自己跟『殺人』、『報復』等字眼相提並論,何雪瑩頭皮發麻,心裏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沒想到安燕玲這麼狠,居然用命去陷害自己。
何雪瑩下意識就想跑,可剛把衣服拿出來,就停住了。
現在走,那不就是像別人說的那樣『畏罪潛逃』了嗎?不行,她不能入了安燕玲的套。
想到這些,何雪瑩立刻扔掉手裡的衣服,隨便找了塊絲巾,也顧不得熱不熱,直接把腫成包子的臉包了起來。
軍醫院,搶救室外。
齊樹昌立在牆邊,腦子到現在還是空白的,一旁的徐林彥着急直接寫在臉上,心裏更嘆安燕玲對l̶l̶l̶自己還真是夠狠的……
將近一個小時,搶救室的門才打開。
齊樹昌立刻上前急聲問:「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輕微腦震蕩,多出骨折,不過你們放心,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第23章 

聽到醫生這話,齊樹昌高懸的心才險險放下。
徐林彥也鬆了口氣,見他一副好像自己才是死裡逃生那個,好心勸了句:「曉曉命大的很,跳黃河都沒事呢。」
齊樹昌眉一擰,儼然是被這話戳到了最不願意想起的事。
徐林彥一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病房裡。
看着還在昏睡?ℨ的安燕玲,徐林彥嘆了口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齊樹昌小心地撫好安燕玲面頰旁的亂髮,沒有回答,反而冷不丁吐出一句:「還躲什麼?」
徐林彥一怔,下意識轉過頭,正好看見門口探頭偷看的何雪瑩。
她用絲巾抱着頭,但還是遮不住臉上的傷痕。
何雪瑩早就想好了說辭,剛想一股腦全倒出來,齊樹昌和徐林彥好像商量好了,一起走出來,關上了病房門。
是怕她打擾安燕玲嗎?
她眼底划過絲不甘,卻被齊樹昌冷凝的聲音打斷:「你來這兒幹什麼?」
何雪瑩立馬回過神,也不管路過的人會怎麼看她,直接拉下絲巾:「清河,你看我的臉,這都是安燕玲乾的,她還……」
話還沒說完,徐林彥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女人長得是很漂亮,但現在這模樣,跟漂亮完全搭不上邊。
可他的笑落在何雪瑩耳朵里像是嘲諷,她轉頭瞪向這個把安燕玲送過去的男人:「你是誰?」
徐林彥眉一挑,故意說:「曉曉的朋友。」
何雪瑩看了眼黑着臉的齊樹昌,眼珠子一轉:「朋友?那你們關係可真是好,寸步不離的。」
一聽這話,徐林彥面色微變,感情她又想玩潑髒水。
齊樹昌沒有接她的話:「何雪瑩,我和曉曉之前問你的事兒,你都承認了?」
何雪瑩怔住,被他直接了當的態度打的猝不及防,哪怕上回因為誣陷安燕玲受傷,他還是會關心兩句,甚至替安燕玲道歉。
「清河。」何雪瑩擠出眼淚,做出副無辜的模樣,「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是不會害人的,安燕玲不僅打我,還抓着我的頭髮,把我往床上撞,然後自己從窗戶上跳下去……」
儘管她已經把自己說的委屈又可憐,可齊樹昌的臉就像是寒冰,沒有一絲動容。
聽了半天的徐林彥實在是覺得噁心,又忍不住瞟了眼齊樹昌,他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漢子怎麼就瞎了眼,這種女人居然也看得上。
「何雪瑩,你能不能閉上你到處跑火車的嘴?」他諷刺了句。
何雪瑩目光一獰:「你!」
「逃港去給做大老闆的情人,害了原配後偷錢逃跑,把自己女兒扔在老家不管不顧,又跑這兒來糾纏已經成家的前對象,你真是一件好事都不幹啊。」
徐林彥的話讓她臉色驟然變白,連同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說著,目光望向她身後。
何雪瑩愣了愣,轉頭看去,只見兩個公安正大步走過來。
徐林彥看向齊樹昌:「江團長,你的身份不好插手,我來的時候就順便報了公安。」
齊樹昌眸色微暗,他做事的確有一手。
兩個公安朝何雪瑩亮出手銬:「你是何雪瑩?你涉嫌偷渡、盜竊和故意殺人等罪,請跟我們去局裡接受調查吧。」

第24章 

何雪瑩嚇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齊樹昌的胳膊,哭着搖頭:「沒有!我沒有!清河,你相信我,這……這都是他們陷害我的!」
齊樹昌面無表情地撫開她的手,朝公安道:「麻煩你們了。」
『咔』的一聲,冰冷的手銬直接拷在了何雪瑩的手腕上。
不安和恐懼讓她下意識開始掙扎:「你們抓錯人了!不是我……不是我!」
尖利的聲音讓走廊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儘管何雪瑩再怎麼掙扎,何雪瑩還是被帶走。
徐林彥看了眼手錶:「我也得去趟公安局。」
齊樹昌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後才重新進病房。
坐在病床邊,他忍不住握住安燕玲的手,她的手很涼,而且好像已經瘦到他一隻手就能包裹住她的雙手。
看着安燕玲蒼白的臉,齊樹昌第一次認真開始剖析自己的心。
不可否認,他們的婚姻源於他的衝動,他也沒有真正關心過安燕玲。
他真的不愛她嗎?如果不愛,他為什麼不肯結束這段一開始就錯誤的婚姻。
莫名的,齊樹昌想起那個扎着小辮子,笨手笨腳跟在自己身後,甜甜叫着自己『哥哥』的小女孩。
懊悔和罪惡感像是荊棘,纏繞着他的心。
他擰着眉,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沒發覺的心疼:「安燕玲……」
儘管齊樹昌想守在安燕玲身邊,但身份的職責讓他還是得回軍區。
天黑後,徐林彥才從公安局回來,恰好安燕玲醒過來。
他還沒關心兩句,安燕玲就問:「何雪瑩……在哪兒?」
「被抓去公安局了。」徐林彥坐下來,感嘆了一句,「不得不說,你對自己是真夠狠的,你不知道,把你我往醫院送的時候,江團長手都是抖的。」
聞言,安燕玲眸光暗了暗,徑自忽略了他後面的話:「公安……不來找我……問話嗎?」
「應該明天過來,就算何雪瑩沒有把你推下樓,她也沒好下場。」
徐林彥頓了頓,擺擺手:「有些事兒等你好點了再告訴你。」
安燕玲嘗試抬抬手,可稍稍一動,胸前的骨頭就像被擰起來似的疼。
她認命地闔上眼,現在傷上加傷,雖然把何雪瑩給治住了,但跟齊樹昌離婚的事兒估計又得往後拖了……
想到這些,安燕玲就煩躁。
夜漸深,徐林彥有事離開,病房裡也只剩安燕玲一個人,她沒有睡意,只能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忽然,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靠近,『吱』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她目光一轉,立刻收回視線,繼續看天花板。
安燕玲的冷冷一瞥,像是冰錐刺在齊樹昌胸口,痛又無可奈何。
他抿抿唇,盡量放輕腳步走進去:「我給你帶了吃的。」
說著,把手裡拎着的飯盒放在桌上,利落打開,裏面有個饅頭、稀粥和一些小菜。
安燕玲看都沒看,冷颼颼扔出句:「謝謝,我不餓,另外我好像說過,在離婚前我不想看見你。」
齊樹昌手一頓,看向她沒有一絲多餘表情的側臉。
她現在的態度,和曾經的自己如出一轍。
他下顎微微收緊,沉啞的聲音透着股陰鬱:「如果我不想離呢?」

第25章 

本就安靜的病房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齊樹昌看着安燕玲,安燕玲看着天花板,這樣的狀態僵持了將近一分鐘。
直到齊樹昌的耐心幾乎快耗盡,安燕玲終於轉過頭,雖然看着他,但眼裡沒有他的影子。
「江團長,你認為自己還有什麼立場和資格不離?」
「我不是你的兵,沒必要聽你的命令,而且你雖然沒有直接害死我媽,但你就覺得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你又覺得我真的有那麼大度,毫無負擔的面對你,可以繼續跟你過日子?」
她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每一個字都有千斤重似的,把齊樹昌壓得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
他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寸頭,現在安燕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處。
他不斷告訴自己,她傷得還很重,不能讓她生氣,也不能讓她情緒激動……
半晌,齊樹昌才泄氣似的鬆開緊握的拳頭:「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誰知剛轉身,安燕玲又說了句:「你當兵的說話就要算話。」
齊樹昌只覺臉上的表情都要裂開了,只能勉強從牙縫裡擠出:「當然,你放心,離婚前我不會出現的。」
說完,邁着長腿走了出去。
聽見關門聲,安燕玲才重重舒出口氣,有些疲倦地闔上眼。
或許上輩子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去厭惡一個曾經深愛的人。
但這就是現實,曾經的『哥哥』,曾經用一生去愛的男人於現在的她而言,都是該捨棄的過去。
走廊。
齊樹昌並沒有走,站在門外細細聽着裡頭的動靜,唇線緊抿。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可這時他很想像那些老兵一樣,從口袋裡拿出根煙吞雲吐霧,說不定那樣,心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夏天的夜晚並不長,齊樹昌掐着點,在出操前回了部隊。
沒想到剛回去,就被政委叫去了辦公室。
昨天家屬院出了那樣的事,加上家屬們風似的閑話,估計整個軍區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齊樹昌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政委堪比包公的臉。
「政委。」他敬了個禮,臉上也沒有什麼懼意。
政委抬眼,沒好氣地說了句:「齊樹昌啊齊樹昌,我看這政委給你當才是最合適的,要不然白瞎了你的『風光事迹』。」
齊樹昌沉默。
政委放下筆,起身走到他面前:「這一個多月,你出了多少事兒?升銜都被耽擱了。」
齊樹昌還是沒有說話。
見他這樣,政委又氣又無奈:「你啊,真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被兩個女人的事兒弄得稀里糊塗!」
當兵這麼多年,早已習慣訓話的齊樹昌面不改色地接受批評:「政委,是我沒有處理好問題。」
「明天寫五千字的檢查給我。」政委頓了頓,轉移話題,「戚同志沒事吧?」
齊樹昌微怔,想起安燕玲冷漠的眼神,眸光暗了瞬:「……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還要離?」政委又問。
齊樹昌綳起唇線,點點頭。
政委嘆了口氣:「實在不行,我去找她幫你說。」

第26章 

政委明白齊樹昌的心思,況且他又是自己帶的兵,還是不忍心。
齊樹昌卻道:「不用了。」
政委嘶的一聲,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人:「齊樹昌,你什麼時候這麼慫了?」
「她剛受了傷,情緒不能太激動,另外……」
齊樹昌停頓了一下,神色沉了幾分:「我們倆的確是很難再繼續過下去了。」
政委欲言又止,他又說:「對她來說,現在跟我待在一起都是煎熬。」
無聲半晌,政委坐了回去,又是一聲長嘆:「你是個當兵的好苗子,可惜啊,不會當個好丈夫。」
齊樹昌沒有否認,他的確不是個好丈夫。
當天下慮舟了晚操,齊樹昌連衣服都沒換就趕去醫院。
但他還是沒有進去,一直站在病房外,從護士那兒聽到安燕玲睡著了,才敢進去看一會兒。
看着安燕玲不安的睡顏,齊樹昌的心跟針刺的似的疼,更嘲笑自己越來越窩囊了。
這時,徐林彥來了。
齊樹昌立刻走出去,他也跟着退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聽護士說你昨天在這兒站了一整夜。」
徐林彥盯着齊樹昌眼裡的血絲,心中感嘆當兵的身體素質就是強。
齊樹昌沉默了一會兒:「今天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她身體狀況還可以,中午的時候公安來做了個筆錄。」徐林彥停頓了一下,
「曉曉說是何雪瑩把她推下去了,當時房裡只有她們兩個,曉曉墜樓的時候又有很多軍屬們看見,我想何雪瑩估計……洗脫不了嫌疑。」
說著,他看了眼病房:「就算她沒有墜樓,何雪瑩乾的那些事,也活不成的。」
齊樹昌沒有說話,他知道安燕玲想的是什麼,她只是想讓何雪瑩的罪更重,好讓何雪瑩沒有翻身的餘地。
……
之後兩個月,齊樹昌幾乎每晚都會過來,他也不進病房,只是在外面站着。
因為有生意要忙,徐林彥在龍江待了兩個星期就回梧林了。
天慢慢轉涼,安燕玲的身體好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她整個人都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這天中午下操,齊樹昌乘着休息的空隙來醫院,想悄悄看看她怎麼樣了。
可剛走到病房門口,門忽然被打開,安燕玲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兩人眼裡都有些驚訝。
齊樹昌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人連站都站的搖搖欲墜,心底掠過絲擔憂:「你去哪兒?」
安燕玲斂去情緒,語氣淡淡:「醫生說我已經可以出院的,我正好想去找你,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聽她這麼說,齊樹昌只覺臉上挨了一巴掌,他不該來,應該繼續泡在訓練場。
可安燕玲沒有給他任何拖延時間的機會,直接越過他就往樓梯走:「我臨時證件已經補辦好了。」
想起自己的證件被一個女人撿到,那女人又失足墜河溺亡的事,她心裏是有些愧疚的,總覺得是那個女人沾了自己的晦氣……
這時,安燕玲長久沒下床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摔下樓梯,齊樹昌猛地衝到面前,伸出雙手將人接了個滿懷!

第27章 

安燕玲渾身僵住了,錯愕抬起頭,撞上齊樹昌幽深的眼眸。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皺着一張臉掙扎:「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齊樹昌沒有放手,而是將她抱在懷裡,穩步下樓:「你要是想再摔出什麼好歹,耽誤離婚,我可以放你下來。」
他說話時,整個胸腔都在震動,讓安燕玲思緒有些亂。
她看着齊樹昌冷硬的下顎,眼神複雜。
上輩子她很貪戀他的懷抱,彷彿只要他在身邊,天塌了都不算什麼。
可現在,她再也提不起當初那樣的悸動……
「齊樹昌,你從前怎麼就不能對我好點呢?」安燕玲不由自主地開口。
齊樹昌目光一滯,綳直的唇線小弧度地抖了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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