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燕玲齊樹昌》[安燕玲齊樹昌] - 第3章

何雪瑩嚇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齊樹昌的胳膊,哭着搖頭:「沒有!我沒有!清河,你相信我,這……這都是他們陷害我的!」
齊樹昌面無表情地撫開她的手,朝公安道:「麻煩你們了。」
『咔』的一聲,冰冷的手銬直接拷在了何雪瑩的手腕上。
不安和恐懼讓她下意識開始掙扎:「你們抓錯人了!不是我……不是我!」
尖利的聲音讓走廊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儘管何雪瑩再怎麼掙扎,何雪瑩還是被帶走。
徐林彥看了眼手錶:「我也得去趟公安局。」
齊樹昌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後才重新進病房。
坐在病床邊,他忍不住握住安燕玲的手,她的手很涼,而且好像已經瘦到他一隻手就能包裹住她的雙手。
看着安燕玲蒼白的臉,齊樹昌第一次認真開始剖析自己的心。
不可否認,他們的婚姻源於他的衝動,他也沒有真正關心過安燕玲。
他真的不愛她嗎?如果不愛,他為什麼不肯結束這段一開始就錯誤的婚姻。莫名的,齊樹昌想起那個扎着小辮子,笨手笨腳跟在自己身後,甜甜叫着自己『哥哥』的小女孩。
懊悔和罪惡感像是荊棘,纏繞着他的心。
他擰着眉,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沒發覺的心疼:「安燕玲……」
儘管齊樹昌想守在安燕玲身邊,但身份的職責讓他還是得回軍區。
天黑後,徐林彥才從公安局回來,恰好安燕玲醒過來。
他還沒關心兩句,安燕玲就問:「何雪瑩……在哪兒?」
「被抓去公安局了。」徐林彥坐下來,感嘆了一句,「不得不說,你對自己是真夠狠的,你不知道,把你我往醫院送的時候,江團長手都是抖的。」
聞言,安燕玲眸光暗了暗,徑自忽略了他後面的話:「公安……不來找我……問話嗎?」
「應該明天過來,就算何雪瑩沒有把你推下樓,她也沒好下場。」
徐林彥頓了頓,擺擺手:「有些事兒等你好點了再告訴你。」
安燕玲嘗試抬抬手,可稍稍一動,胸前的骨頭就像被擰起來似的疼。
她認命地闔上眼,現在傷上加傷,雖然把何雪瑩給治住了,但跟齊樹昌離婚的事兒估計又得往後拖了……
想到這些,安燕玲就煩躁。
夜漸深,徐林彥有事離開,病房裡也只剩安燕玲一個人,她沒有睡意,只能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忽然,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靠近,『吱』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她目光一轉,立刻收回視線,繼續看天花板。
安燕玲的冷冷一瞥,像是冰錐刺在齊樹昌胸口,痛又無可奈何。
他抿抿唇,盡量放輕腳步走進去:「我給你帶了吃的。」
說著,把手裡拎着的飯盒放在桌上,利落打開,裏面有個饅頭、稀粥和一些小菜。
安燕玲看都沒看,冷颼颼扔出句:「謝謝,我不餓,另外我好像說過,在離婚前我不想看見你。」
齊樹昌手一頓,看向她沒有一絲多餘表情的側臉。
她現在的態度,和曾經的自己如出一轍。
他下顎微微收緊,沉啞的聲音透着股陰鬱:「如果我不想離呢?」

第25章 

本就安靜的病房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齊樹昌看着安燕玲,安燕玲看着天花板,這樣的狀態僵持了將近一分鐘。
直到齊樹昌的耐心幾乎快耗盡,安燕玲終於轉過頭,雖然看着他,但眼裡沒有他的影子。
「江團長,你認為自己還有什麼立場和資格不離?」
「我不是你的兵,沒必要聽你的命令,而且你雖然沒有直接害死我媽,但你就覺得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你又覺得我真的有那麼大度,毫無負擔的面對你,可以繼續跟你過日子?」
她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每一個字都有千斤重似的,把齊樹昌壓得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
他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寸頭,現在安燕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處。
他不斷告訴自己,她傷得還很重,不能讓她生氣,也不能讓她情緒激動……
半晌,齊樹昌才泄氣似的鬆開緊握的拳頭:「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誰知剛轉身,安燕玲又說了句:「你當兵的說話就要算話。」
齊樹昌只覺臉上的表情都要裂開了,只能勉強從牙縫裡擠出:「當然,你放心,離婚前我不會出現的。」
說完,邁着長腿走了出去。
聽見關門聲,安燕玲才重重舒出口氣,有些疲倦地闔上眼。
或許上輩子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去厭惡一個曾經深愛的人。
但這就是現實,曾經的『哥哥』,曾經用一生去愛的男人於現在的她而言,都是該捨棄的過去。
走廊。
齊樹昌並沒有走,站在門外細細聽着裡頭的動靜,唇線緊抿。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可這時他很想像那些老兵一樣,從口袋裡拿出根煙吞雲吐霧,說不定那樣,心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夏天的夜晚並不長,齊樹昌掐着點,在出操前回了部隊。
沒想到剛回去,就被政委叫去了辦公室。
昨天家屬院出了那樣的事,加上家屬們風似的閑話,估計整個軍區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齊樹昌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政委堪比包公的臉。
「政委。」他敬了個禮,臉上也沒有什麼懼意。
政委抬眼,沒好氣地說了句:「齊樹昌啊齊樹昌,我看這政委給你當才是最合適的,要不然白瞎了你的『風光事迹』。」
齊樹昌沉默。
政委放下筆,起身走到他面前:「這一個多月,你出了多少事兒?升銜都被耽擱了。」
齊樹昌還是沒有說話。
見他這樣,政委又氣又無奈:「你啊,真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被兩個女人的事兒弄得稀里糊塗!」
當兵這麼多年,早已習慣訓話的齊樹昌面不改色地接受批評:「政委,是我沒有處理好問題。」
「明天寫五千字的檢查給我。」政委頓了頓,轉移話題,「戚同志沒事吧?」
齊樹昌微怔,想起安燕玲冷漠的眼神,眸光暗了瞬:「……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還要離?」政委又問。
齊樹昌綳起唇線,點點頭。
政委嘆了口氣:「實在不行,我去找她幫你說。」

第26章 

政委明白齊樹昌的心思,況且他又是自己帶的兵,還是不忍心。
齊樹昌卻道:「不用了。」
政委嘶的一聲,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人:「齊樹昌,你什麼時候這麼慫了?」
「她剛受了傷,情緒不能太激動,另外……」
齊樹昌停頓了一下,神色沉了幾分:「我們倆的確是很難再繼續過下去了。」
政委欲言又止,他又說:「對她來說,現在跟我待在一起都是煎熬。」
無聲半晌,政委坐了回去,又是一聲長嘆:「你是個當兵的好苗子,可惜啊,不會當個好丈夫。」
齊樹昌沒有否認,他的確不是個好丈夫。
當天下慮舟了晚操,齊樹昌連衣服都沒換就趕去醫院。
但他還是沒有進去,一直站在病房外,從護士那兒聽到安燕玲睡著了,才敢進去看一會兒。
看着安燕玲不安的睡顏,齊樹昌的心跟針刺的似的疼,更嘲笑自己越來越窩囊了。
這時,徐林彥來了。
齊樹昌立刻走出去,他也跟着退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聽護士說你昨天在這兒站了一整夜。」
徐林彥盯着齊樹昌眼裡的血絲,心中感嘆當兵的身體素質就是強。
齊樹昌沉默了一會兒:「今天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她身體狀況還可以,中午的時候公安來做了個筆錄。」徐林彥停頓了一下,
「曉曉說是何雪瑩把她推下去了,當時房裡只有她們兩個,曉曉墜樓的時候又有很多軍屬們看見,我想何雪瑩估計……洗脫不了嫌疑。」
說著,他看了眼病房:「就算她沒有墜樓,何雪瑩乾的那些事,也活不成的。」
齊樹昌沒有說話,他知道安燕玲想的是什麼,她只是想讓何雪瑩的罪更重,好讓何雪瑩沒有翻身的餘地。
……
之後兩個月,齊樹昌幾乎每晚都會過來,他也不進病房,只是在外面站着。
因為有生意要忙,徐林彥在龍江待了兩個星期就回梧林了。
天慢慢轉涼,安燕玲的身體好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她整個人都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這天中午下操,齊樹昌乘着休息的空隙來醫院,想悄悄看看她怎麼樣了。
可剛走到病房門口,門忽然被打開,安燕玲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兩人眼裡都有些驚訝。
齊樹昌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人連站都站的搖搖欲墜,心底掠過絲擔憂:「你去哪兒?」
安燕玲斂去情緒,語氣淡淡:「醫生說我已經可以出院的,我正好想去找你,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聽她這麼說,齊樹昌只覺臉上挨了一巴掌,他不該來,應該繼續泡在訓練場。
可安燕玲沒有給他任何拖延時間的機會,直接越過他就往樓梯走:「我臨時證件已經補辦好了。」
想起自己的證件被一個女人撿到,那女人又失足墜河溺亡的事,她心裏是有些愧疚的,總覺得是那個女人沾了自己的晦氣……
這時,安燕玲長久沒下床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摔下樓梯,齊樹昌猛地衝到面前,伸出雙手將人接了個滿懷!

第27章 

安燕玲渾身僵住了,錯愕抬起頭,撞上齊樹昌幽深的眼眸。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皺着一張臉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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