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君陸亭》[安以君陸亭] - 第1章

許至君匆匆回到許家。
他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安以君,眼眸里閃過了複雜的情緒。
他抬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他嘴角一勾,輕輕笑了下。
「很快,很快的,煙兒。」
許至君戀戀不捨地摸了摸她緊閉的雙眼。
「若你醒着,也能這樣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他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若不是他的手下告訴他,陸亭已經回來了,他也不會什麼都沒有準備!
「煙兒,你受委屈了。」許至君喃喃自語道。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發間那個髮夾。
他抬手取下來,手裡把玩着髮夾,狠狠一掰就斷裂了。
「以後啊,我會送你很多很多,好看的髮夾。」說罷,他看着掉落在腳尖的殘骸,嘴角的笑容不斷地蔓延着。
「少爺!少爺不好了!」傭人沖了進來,卻在看到許至君黑沉着的臉色之後,停住了腳步。
「少爺,我錯了。」
撲通一聲,甚至都沒有辯解,傭人直接跪了下來。
許至君捏住傭人的下巴,漠然地說:「你吵着我的煙兒了。」
傭人拉住許至君的褲腿,連忙說道:「少爺和少奶奶百年好合!」
許至君滿意地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人接著說。
「莫家派人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安靜地睡着的安以君,他起身溫柔地為她掖好被子。
他湊近她的臉,看着她像扇子般的長長睫毛,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煙兒,希望你知道了以後,不會怨我。
他凝眸看着安以君的眼神里,染上了一絲悲哀的意味。
眼底深切的感情噴薄而出,儘管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以後,安以君以後會怨他。
可他卻不得不這樣做,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他定了定神,轉身朝着前廳走去。
他看着坐在那裡的莫柔,展唇一笑:「不知今天吹得什麼風,讓莫小姐過來了。」

第十四章繾綣眷戀

莫柔設想過千萬種許至君的反應,唯獨沒有想過會是如此。
她忽略他唇邊殘存的微笑,拿出在酒店拍到的照片摔在了茶几上。
「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許至君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然後不甚在意的說:「既然莫小姐沒什麼事的話,那就請回吧。」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莫柔看着冷峻的許至君,自知今天也拿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陸亭也還沒有醒,她沒辦法就這樣過來要人。
她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話:「我希望你,不要做違背醫德的事情。」
許至君眸光閃過幽冷的光,架在高挺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為他平添了一絲淡然。
他側了側頭,明明是溫文爾雅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刻薄低冷:「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看着莫柔走遠的背影,他嘴角噙着一絲笑來到了安以君的房間。
剛踏入房間,一個嬌小的身影擁住了他。
許至君僵硬了瞬,低頭看着懷中的安以君。
安以君按照他的計劃,已經被他催眠得失去記憶了。
安以君眼尾閃過慌亂,不安划過她的心間,她不由得緊緊擁住他。
「你怎麼才回來啊?」安以君仰着細長的脖頸,看着許至君的眼神里有了他從未見過的繾綣眷戀。
許至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起效了。
他躊躇良久,才散去了些複雜的情緒,斂眸含笑地解釋道:「剛出去有點事。」
安以君指了指外面站着的人,一雙眼睛全是困惑地問道:「他們不讓我出去。」
許至君有一瞬的冷凝,他使了個眼色,那些人才終究四散而去。
「他們是我安排着保護你的。」他輕輕回抱着安以君。
安以君低頭在他懷裡不安地蹭了蹭,他看着完全依賴着的她,才逐漸放下心來。
他舉目看向窗外紅透了的楓樹,紅楓打着旋兒隨風而落。
他眼睛閃爍着,陷入了沉思。
陸亭不久就會醒過來,依照他平素的性格,很快就會過來,這裡不是長久安全的地方。
莫柔這陣子也是虎視眈眈,她和陸亭早就已經聯盟,莫家雖然並無什麼威脅,但也不可小覷。
他垂下眼瞼看着懷裡的安以君,如同看着此生至寶一般。
他輕柔地為她細心挽好髮髻,突然覺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北城本來就不太平,不管是戰事,還是現在,他知道以後都註定顛沛流離了。
可他不後悔,哪怕這抹幸福最後也會失去。
而另一邊。
莫氏酒店。
距離陸亭暈倒已經三天了。
莫柔每天都會去看一眼,可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看着沉睡着的陸亭,又想起上次許至君嘴角的笑容,她就愈發不安。
她將手背在身後,焦急地在房間里踱步。
陸亭陷入了夢魘。
他看見安以君堅決的眼神,看着他魂牽夢縈的唇用陌生的語氣對他說:「我要走了。」
他攥住安以君的歌舞裙,想要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卻被猛地推開。
「沈先生還是早點回去吧,外面更深露重,長路漫漫。」
他看着她決然的背影,不管他如何呼喊,她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安以君!安以君!」

第十五章早知如此

陸亭從夢中驚醒,看着房間里的陳設,他的記憶逐漸回籠。
沒有安以君,安以君已經不見了。
這個認知浸入的他的腦海,不斷盤旋。
他心中的悲傷難以自喻,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順着血液流入他的五臟六腑。
莫柔見他醒來,連日來的擔心終於落了地。
莫柔走上前,一臉擔憂地說道:「安以君……有可能是被許至君帶走了。」
她把上次去許家的事也一併說了。
陸亭聞言怒火攻心,他忍着喉嚨里的咳嗽,一張冷峻的臉上滲出了薄薄細汗。
「好!好!好得很啊!許至君!」
他說完連續咳嗽了幾聲,好半天才緩過來,終於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我的昏迷……你去查了沒有?」
莫柔垂下頭,悶悶地道:「還沒有。」
陸亭想了下許家的勢力,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他知道許至君有這個能力帶安以君遠走高飛。
他閉了上眼睛,腦海里全是安以君的音容笑貌。他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選無法掌控的人。」
莫柔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瘋了?!」
尖銳的女聲在房間里突兀的響起,陸亭這才看了她一眼,然後恢復了平素的凌厲。
莫柔不贊同的搖搖頭道:「你一開始就不應該這樣傷她!不然也不會讓他鑽了空子!」
陸亭坐在床上猶如一座冰雕。
她說的沒錯,所有的方法里,他卻選了最傷害安以君的一種。
他臉上的血色盡失,這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
兩人之間是無盡的沉默。
莫柔張了張嘴,猶豫片刻,才開口:「其實……這樣都還好,只是我怕安以君在他身邊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莫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亭的眼睛這才鎖定在莫柔身上。
莫柔躊躇片刻,終於和盤托出。
「許至君早些年是在西方學醫的,他在西方還學了很多不是救人的旁門左道。」
「他當時在西方學成以後,已經小有名氣了,可沒有人知道也會害人。」
莫柔擔憂地看了一眼臉色黑沉如墨的陸亭一眼。
「我會知道,是因為我表哥去拜訪的時候,曾經看過他師傅一眼。」
陸亭面容肅穆,接連咳嗽了幾聲,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猛地咳出一道血。
莫柔看着那抹血跡,連忙準備去叫酒店的醫生。
陸亭卻擺了擺手,他順了幾口氣才道:「不礙事。」
莫柔卻道:「看了醫生沒有?」
陸亭扯了扯唇角,擠出笑容:「沒事,死不了。」
他沉默地攥着手裡的手帕,垂眸看着上面綉着的梨花模樣,眼睛裏全是深切的情意。
「或許,她是自願走的。」
莫柔看着一蹶不振的陸亭,氣不打一處來,她跺了跺腳道:「你現在這樣給誰看?安以君又看不見!振作一點!」
看着沒什麼反應的陸亭,她煩悶地扯了扯頭髮說:「安以君還在等着你!」
陸亭灰敗的眼睛裏有了一束光,而又迅速的消散。
「我傷她太深了,她不會原諒我了。」

第十六章怎麼可能

陸亭眼底的悲哀揮散不去。
他喃喃自語,語氣里都是無盡的壓抑:「她不會原諒我了……」
他猛地心梗了一會,喉頭一滾吐出血來。
鮮血順着嘴角滴落了幾滴在地毯上,他狼狽地拿出手帕想要去擦,一個趔趄摔坐在地上。
手中的手帕滑落了下來,陸亭伸出手,手帕從他之間滑過。
陸亭連忙將手帕拾起來,如同珍寶一樣妥帖的珍藏在靠近胸口的位置。
莫柔張了張嘴,她別過臉勸說道:「我去叫醫生。」
沈䧇璍煦川本能的拒絕,可莫柔卻什麼都不管了。
她撥通了酒店的內線,不消片刻,醫生就很快趕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一臉凝重的掏出聽診器瞧着。
陸亭搖了搖頭,這才說:「我這已經是舊疾了。」
「那也需要好好看看的。」莫柔皺着眉頭,說得話一副不容置喙的語氣。
「你至少為了安以君,也要好好治療。」
陸亭幾乎聽到安以君的時候才有一點點反應,他終於點點頭。
莫柔撇了撇嘴:「你看,你只有面對安以君的時候,才有反應。」
陸亭暗淡無神的眼睛看着莫柔,喑啞着嗓子開口:「多謝。」
「你說,我還有挽回的機會嗎?」說完,嘴邊扯出一抹笑意,而又迅速垮了下來。
他自嘲地搖了搖頭:「也許不會了吧。」
「你怎麼這麼喪氣!」莫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盯着陸亭的眼睛。
莫柔嘆了口氣:「那天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臉色很不好,但我看得出來,她還是寄情於你的。」
陸亭不再言語,冷凝的空氣在寂靜的房間里流淌着。
她還寄情於他?
可這怎麼可能,他明明……
明明已經那樣地傷她,她不是應該早就對自己死心了么?
許家大宅。
許至君看着在宅院里跑動着的安以君,一掃前日里的陰霾,嘴角牽扯了下,綻放一抹笑容。
安以君站在院子里的楓樹下,紛飛的紅楓飄落在她的肩頭,美得就像畫中的女子一般。
許至君怔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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