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季周野》[白月季周野] - 第10章

大理寺卿頷首,威嚴質問衛謙:「衛謙,這些罪行你可認罪?」

「一派胡言!」衛謙怎麼可能認罪!

「他們遇刺那晚我一直待在府上,太子來時我也在家,從未外出!哪裡來我後來回來一說?」

衛謙目光冷冷的看向那僕婦:「國公府到底何處虧待了你,讓你這般冤枉我。」

說完又對大理寺卿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請太子對峙!」

誰敢請太子上公堂?

徐成珉說起被追殺的兇險時,都只說有人救了我們。擺明了不敢牽扯太子,就是怕涉及太子的階段需要請太子出面。
衛謙胸有成竹,斷定大理寺無法給他定罪。

公堂上所有人,包括大理寺卿,聞言臉色都難看了,沒人能說的上話。

白月季就是此刻到的。

她的到來正好,為僵持的公堂解圍了,官差通傳後大理寺卿忙道:「傳景小姐上堂!」

白月季上來一一行禮,隨後不等大理寺卿問話,她便看向衛謙:「小公爺此話的意思,是需要太子的證詞,並且你承認太子的證詞,是嗎?」

方才還意氣風發的衛謙,這下子換做他沉默了。

他不確定白月季能不能請動太子,畢竟,太子知道他的秘密,就說明肯定跟白月季這些人接觸過。

但衛謙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就算白月季跟太子相熟,交情也不會太深。

太子不可能因為白月季就出庭作證,要知道,太子若是出面給衛謙定罪,就是逼安國公府給太子定罪。

這般一想衛謙就冷靜了。

他眼神更顯鎮定:「景小姐先有這本事將太子請來再說。」

他也不會將話說的太絕對,以免給自己挖坑。

不過這點小心機沒什麼意義就是了。

白月季朝大理寺卿行禮:「大人還是派人去請吧,就算太子殿下沒空過來,派遣個侍衛來回話的時間也該有的。」

請不動太子本尊,請太子身邊的侍衛也是一樣的啊。

這種事情,太子的侍衛說的話也能代表太子。

雖然就算是太子的侍衛大理寺卿也不敢打擾,但事情到了這步也必須去請了。

大理寺卿喚了親信上前,耳邊交代了幾句,那親信一臉赴死的神情離開了。

其後公堂上也沒有乾等着,好些東西可以繼續審呢。

比如太子去過國公府後,府上就清理了一批下人,當時那些人都聽見了衛謙承認刺殺是他主使。

通常內院的人員調整不易察覺出端倪,但安國公府這次人員調動太大了,那麼多痕迹想查不出來都難。

景止堂也不麻煩大理寺卿去查,他直接呈上了證據。

被調走的下人有落水淹死的,有失蹤,有病死的,共計九人在這幾日內已經不在世上。

他們適應蹊蹺,但這麼短的時間內景止堂沒能將這個一併調查清楚,主要是查清楚的用處也不大。

這些都呈給了大理寺卿,請安排人去一一核實。

也有活着的,卻是誠惶誠恐的不敢回話。

事情到了這裡幾乎可以確定衛謙的罪行了,只不過缺少一項能給他定罪的關鍵性證據。

衛謙臉色陰騭的看着景止堂,那目光彷彿恨不得將景止堂剁成肉泥。

景止堂可不懼他,冷笑道:「這場刺殺讓小女險些喪命,本官恨不得將幕後之人千刀萬剮剁了喂狗!」

頓時,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衛謙襲來,驚的他後背都出了汗。

可這氣勢好像只衝着他來,其餘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此刻小女還身負重傷,我斗膽想請吳大人允許小女站着回話。」

白月季和國公府那個僕婦一樣是跪着答話的,她沒有官身也沒有封號。

而景止堂、徐成珉、姚大學士都是站着回話。衛謙這個嫌疑犯還有位置坐,一來他是小公爺,二來……他腿被太子的侍衛打折了。

景止堂的官階比大理寺卿高,他開了口大理寺卿也不會不給面子,並且白月季確實有傷,就允了白月季起身說話。

這個時候,公堂外有人高聲道:「太子殿下道!」

隨着十三的通知,一襲紫色錦袍的太子大步走進公堂。

鑲了碧玉的腰帶裹着男人精瘦的腰身,紫色讓他的貴氣中添了幾分惑人的妖冶,像位高高在上的妖尊,便是不苟言笑的冷着一張臉也看的人心口跳動不知。

白月季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又匆忙低下頭去。

完蛋了她。

她好喜歡印闊這身打扮,想將他捆綁起來,一件件將他衣物撕開。

幸好,這會兒所有人都在震驚太子親自駕臨,沒人注意到白月季一瞬間的異常。

景止堂躬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大理寺卿下巴都快驚掉了,景止堂躬身行禮後他才反應過來。

忙要下來行禮,才發現自己居然腿軟了。

好在,印闊「生性隨和」,他不在意的一揮手:「都免禮,大理寺卿繼續審案,你讓本宮過來想問什麼,問。」

這態度像是在說,本宮很忙,你趕緊的。

「啟……啟稟太子,是安小公爺新寧街行刺一事。微臣這裡有人證人稱,小公爺曾在太子面前承認了此事是他主謀,可在公堂上小公爺卻又不認。便……便先問問太子殿下,小公爺是否真的承認過此事……」

大理寺卿覺得自己像是站在雲上,就……腳下空蕩蕩的很不踏實。

這席話他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來的。

衛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覺得太子不會作證,可太子真的來了,他又緊張的不行。

萬一,萬一呢?

印闊淡淡道;「為他就是公堂撒謊,罪加一等。安小公爺確實承認了新寧街刺殺是他所為,原由是提安蕊出氣。」

這話跟僕婦說的對上了!

大理寺卿激動極了:「罪犯衛謙,此時此刻你還有何話想說!」

大理寺卿這話聲音賊大,怒氣沖沖的。

實在是,若非衛謙公堂撒謊,至於讓太子親自過來嗎?

瞧把他給嚇得!

為了安撫自己受驚的小心臟,大理寺卿必須拿衛謙撒撒氣!

衛謙哪裡還有空去看大理寺卿!

他這會兒滿腔都是憤怒和不可思議:「太子,你!」

第95章

印闊倨傲的睥睨衛謙:「跪下同本宮說話。」

其餘人:「……」這一瞬間他們覺得腿有點軟,很想給太子跪一個。

衛謙是無法跪的,但十三很麻利的將他從椅子上拽下來丟在地上。

雙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衛謙狼狽的趴在地上,他臉上沒有表情,眼底卻寫滿了惡毒。

狼狽至極。

徐成珉見此,心底難掩快意。

想到那些被衛謙欺辱致死的小女孩,他只覺得衛謙此刻的狼狽還不夠。

白月季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雖然沒有點明那些女孩的下場,但是他聽得出來。

沒有將女孩們的下落告知父母,怕他們反抗國公府會危害自身。

這都說明小女孩們已經死了。

白月季看見了徐成珉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嘆息。

女孩們確實死了,哪怕是還有一口氣她都會將她們救走。但衛謙玩死一個後才會找下一個。

「你這眼神很是有趣,若覺得本宮的證詞不可信,便請安國公前來。」

印闊淡淡看向大理寺卿:「繼續審你的案子。」

說完轉身就走了,片刻都懶得停留。

大理寺卿等一眾人忙上前相送。

太子的證詞怎麼可能不可信,要知道,太子可不是隨口一說,他提供這個證詞,回頭指不定要被國公府找麻煩……

大理寺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心想:「雖然太子的為人行事與正常人不同,但性子還挺正直嘛。」

眾人:「……」

齊刷刷朝大理寺卿看去。

大理寺卿被看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才驚聲道:「我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眾人:「……」

可不咋地。

說太子與正常人不同,不就是說太子是個瘋子嗎。

大人你好勇!

幸好有資格送太子的並不多,這話沒叫不知分寸的人聽去。

回到公堂,大理寺卿拍板將衛謙入獄。

外頭,還等着看審理結果的百姓們,聽見宣判都是一陣歡呼。

白月季跟姚大學士打了招呼,便先上馬車去等着了,她有傷。

片刻後景止堂才過來。

臉上是藏不住的好心情:「衛謙的雙腿原本還有機會康復的。」

這個年輕人,不僅心思毒辣,還心高氣傲。就算國公府有能力保住他性命,可往後成為一個雙腿殘疾的廢人,也夠他受苦的。

白月季訝然:「爹連這個都查了?」

景止堂哼哼了一聲沒說話。

白月季小秘密的沖老爹豎起大拇指:「爹爹威武!」

景止堂咳嗽了聲,壓下心底的小驕傲,這才問道:「太子莫不是看你的面子才來的?」

「八成,是的。」

景止堂心底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女兒的利益跟太子有了牽扯,他肯定要為太子盤算一番。

至於要不要投靠太子,這還得以後再看。

——

印闊前腳回到東宮,皇后後腳就來興師問罪了。

「聽說太子去了一趟大理寺,你剛走我家謙兒就被大理寺羈押了?」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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