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季周野》[白月季周野] -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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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權利自然也不是人手都有。
「將那批字畫清點好,定好等級,一等十張票,二等五張票,三等一張票。你擬定價格後來尋我。」
李掌柜都一一記下,問道:「百花奪魁盛會我們自行舉辦嗎?預計的費用是多少?」
「魁首的**五千兩白銀,其餘諸如搭建舞台的費用你自行合計。我只負責說服春鶯和明珠參賽。」
明珠定然會參賽的,而那位春鶯姑娘,白月季不信她不想跟明珠爭長短。
搞定了這兩位,她們有的是法子將那些男人迷的七葷八素的為她們花錢投票。
第55章
春鶯今日的衣着很得體,大熱天的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露出來,但身上那身水紅色的衣裙依舊將她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
款款行禮的動作都充滿了風情:「景小姐,不知你約奴家前來要說何事?」
這姑娘,是個尤物。
白月季收回自己賞心悅目的視線,巧笑嫣然,手中的團扇指了指凳子:「春鶯姑娘先入座。」
春鶯有點詫異白月季的態度。
她知道這位景家小姐,訂婚幾年辛苦奔波賺得家業,為前線的未婚夫送錢糧送藥材,卻在未婚夫回京之時被打當眾拋棄。
是的,在春鶯看來鎮北將軍摟着別的女子入城之舉就是當眾拋棄了白月季。
不過春鶯不同情就是了。
這些貴女們面對風塵女子時自視甚高,卻削尖了腦袋往男人身上撲,只會默默付出感動自己,嫁人的時候還一筆筆嫁妝往男人身上砸。
自作孽罷了。
春鶯知道白月季與諸多女子不同,那點不同在春鶯養眼裡是白月季往男人身上砸的銀錢更多。
就算許多貴女知道風塵女子也是身不由己,可骨子裡的高貴還是會帶出幾分輕視來。
可是白月季的眼裡沒有輕視。
相反白月季眼底還綻放了幾分笑意,是那種觀賞一朵盛開的正嬌艷的花朵的笑意。
這份笑意讓春鶯不喜。
不過她面上並未表現分毫,微微頷首後入座了。
「春鶯姑娘是春日坊的花魁,但有花魁名頭的女子有好些個,除了春日坊還有文鳶舞坊的明珠姑娘,紅樓花船的沉魚落雁姐妹,明日樁的含馨姑娘,都只是各家樓里自己封的花魁。」
「今日找春鶯姑娘來,就是想選一個真正的花魁,一個旁人不得爭鋒的花魁。不知春鶯姑娘可有興趣?」
春鶯眸子眯了眯,沒有回答白月季的問題,反問道:「景小姐與我等風塵女子參合到一起,就不怕損了你的名聲?」
夏蟬皺眉,我家小姐的名聲輪得到你一個賣肉的操心?
春鶯這種混跡風月場合的人對別人的情緒也很敏感,夏蟬生出不悅的情緒就叫春鶯含笑看了一眼。
那眼神似嘲非諷的,很讓人不舒服。
夏蟬算是知道明珠姑娘為什麼一口一個賤人的罵春鶯了。
白月季也沒有回答春鶯的問題,只道:「我預備籌辦一個百花奪魁盛會,廣邀各大花樓的姑娘參加,自然,是自願的。春鶯姑娘若是不想牽連我的名聲,我自然也不好勉強春鶯姑娘參加。」
這樣的奪魁盛會說白了是給各位姑娘抬高身價的,輸了沒什麼影響,贏了可就是名頭響亮的名妓。
別管怎麼著,參加不虧。
不過,白月季後頭那句話的意思可以翻譯成,本小姐的名聲要你比比,你特么愛來不來。
春鶯顯然是聽懂了白月季客氣下的話外音,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不知景小姐這個百花奪魁盛會是如何舉辦?」春鶯也不是賭一時之氣的人,她也知道參加對她沒有壞處。
白月季來之前是準備親自跟春鶯說說賽制的,現在她不待見這姑娘,不想說了。
「春鶯姑娘若是願意參加,資行商會的李掌柜自會派人與姑娘細說此事。」
春鶯的眸色寒了幾分,衝著白月季頷首。
白月季起身道:「我便不久坐了,不知姑娘可有其他安排,不如我送你回春日坊?」
春鶯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應了白月季這話,她倒是要看看官家貴女送一個青樓女子回青樓,會被人如何議論。
但是她忍了,起身行禮:「不敢勞煩景小姐。」
她不能做事沒分寸,否則也走不到這一天。
出了茶樓,夏蟬才道:「這個春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明珠也身在青樓,怎麼她對明珠就沒有這種感覺呢?
不能是因為接不接客的原因吧?
夏蟬自己琢磨着,不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其他地方的姑娘也接客啊,她也接觸過,就沒有這樣的感覺。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不是有氣沒地兒撒,撒氣反而像是你多蠢笨似的,只能憋着的那種感覺?」
夏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小姐,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出生低賤我有道理。」白月季頭頭是道的跟自家侍女解析道:「她言行舉止都很規矩,但神態措辭中卻會帶着幾分不屑。」
「你感覺到了她的不屑,所以你不悅了,她知道了你的不悅,她漫不經心掃了你一眼,但你是不是不悅她不放在眼裡。」
「她心底滿不在乎,但她只是看了你一眼。你若發作,便是你不識大體。你不識大體,便是你主子沒有把你管教好,一個侍女都管教不好,你主子也不是什麼能耐人。是以,你只能憋着。」
夏蟬聽得雙眼放光,一拍大腿:「哎呀,那該怎麼應付啊!」
「應付不了,無視就好。別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冒犯了你又如何,你就算打上門去,人家還可以憑藉著傷勢去扮可憐撈一筆。」
這話把夏蟬說的都收了半夜溜出去揍人一頓的心思。
白月季這頭的百花奪魁盛會在籌辦着,那頭算計七公主的人也在調查着。
皇上着實是動了怒的,可惜他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到正主身上去。
姚音因為這事還又被招進宮裡兩次,一次是皇后,一次是七公主。
今日她剛出宮就直直奔着白月季來了。
撲到桌子上埋頭就哭:「鎮北將軍!陸礫!老娘跟他沒完!這天殺的王八犢子,合著他打勝仗的運氣全靠着霍霍別人而來是不是?我又沒請他,自己非要來,惹事了他自己倒是躲在府里休息!」
姚音衝著陸礫一陣破口大罵,白月季給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她又繼續罵。
終於是罵的沒詞兒了,她才抹了抹眼淚道:「我實在是找不到地兒罵他,只能上你這裡來了。」
白月季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背:「宮裡問你什麼了?」
「嚇唬我唄,白月季妹妹,那個姓杜的不是普通人,宮裡找了幾日愣是沒有尋到蹤跡。我不是沒有透露那人對你的殷勤嗎,可是這事詩會上其他人都看見了呀。」
第56章
姚音抽泣着,說道:「皇后傳召的時候皇上也來了,逼問我之前為何沒有交代。我便實話說了是怕又無端牽連你,皇上看樣子是信了。可是七公主她不信,非覺得我隱瞞了什麼。」
「我隱瞞什麼了我?當我樂意她被人算計啊,自己不頂事着了別人的道,硬要遷怒旁人。那下三濫的藥物還是鎮北將軍府里那女人弄得呢,怎麼不找她啊?我就辦個詩會而已,我招誰惹誰了我?」
白月季給她擦眼淚,也納悶了:「奇了怪了,懷疑那姓杜的有問題,怎麼不見傳召我呢?要追問這人身份,不是傳召我更合適嗎?」
姚音抽抽搭搭的,她剛才沒好意思說,這會兒白月季提了她才道:「我也納悶啊,還拿我爹娘來威脅我。這個七公主,瞧我好欺負是吧?」
那天錦南伯夫人在七公主手裡確實沒能討到好果子,跪到了半夜才歸家。
姚音又被遷怒了,她一回伯府就被伯夫人傳召去侍疾,以往就愛給她立規矩,如今更是變着法兒的折騰她。
她不想娘家人擔心,又不想回婆家,只能跑白月季這兒來大哭一場。
姚音也是找個地方發泄一下,哭完就整理好心情了。
她道:「聽七公主言辭之間,她跟鎮北將軍的婚事已經定了,就等着皇上的旨意。不過,你知不知道鎮北將軍府里那個女人居然可以隨意進出皇宮。」
「你是說安蕊?」白月季不知道,她這才聽說。
姚音點頭:「好像是叫這名兒,我在宮裡看見她了,安國公府舉薦她為皇上診脈,見了一次就得了皇上喜歡,我瞧着宮人對她很恭敬。」
「這個安蕊,牽扯的勢力倒是不小。」白月季意味不明的說道。
姚音沉默了會兒才問:「你知道這安蕊是什麼人嗎?聽聞是個卑賤的醫女,這事是真的?」
在大梁國醫女比婢女還低一等。
醫女的作用就是伺候貴人,女子身上有疾,不便被郎中查看,便是醫女來做。
婢女好好乾還能混個姨娘噹噹,但醫女不管醫術多高都只能是伺候人的醫女。
所以姚音好奇,皇上為何會賞識一個醫女。
「聽聞是宮中的醫女,我還沒有探究過她的出身。不過這會兒倒是讓我來了興緻,有機會定要查一查。」
白月季說的有機會就是立刻付出行動,她給夏蟬使了個眼色,夏蟬會意的退了下去。
姚音一直在白月季這裡待到錦南伯府二公子過來尋她。
「徐成珉我告訴你,本小姐受夠了!要回你自己回去,劉氏那潑婦本小姐不伺候了!」
姚音今日來白月季這兒哭一場也不全因被傳喚進宮覺得憋屈,更多的還是在婆家積攢了太多怨氣。
白月季這個外人還在,徐成珉頗覺得沒面子,壓低了聲音哄道:「我已經向上峰遞交自請去地方述職的摺子,不日就能批下來。且先等些時候,好不好?」
姚音別開頭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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