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陸應淮》[岑枝陸應淮] - 第7章(2)


她眼睛悲涼無力,陸應淮胸腔沒由來地發脹,眉頭皺得更緊,「不是沒懷嗎。」
「假如我今天手術,你會來醫院嗎?」
男人褪掉大衣,打火機的滑輪「咔嚓」一聲,他單手點上煙,「辛欣是女人,她可以照顧好你。」
「那你呢?流產手術也會發生意外..」
「岑枝。」他聲音低沉,耐性所剩無幾,「既然沒有懷孕,不存在假設。」
「你信任辛信,卻不信我。」岑枝衝進洗手間,撈出垃圾桶里的驗孕棒,舉到他面前,「我驗過兩次,你疑心我騙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
她哽咽得厲害,「是不是除了南海灣那個女人,你不允許任何女人懷上你的孩子?」
五臟六腑廝磨出一個血洞,一點點慢性潰爛,岑枝癱軟下去,「也包括我在內。」
陸應淮眼神陰鬱,沒回應。
這些日子以來,作為男朋友,他沒得挑,送房,送車,捧她當劇院的台柱子,能給她的全給了。
岑枝一度以為這是愛情,雖然男人也給足了辛欣體面,可辛欣始終沒能撼動她。
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幾年風花雪月走馬觀花,有真的,有假的,或許陸應淮對自己動過情。但再沒女人像宋小姐那樣,拴得住他的心。
岑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陸應淮走進卧室,打開床頭燈,她下意識往被子里滑,渾圓白膩的肩膀與黑色的蠶絲被勾連,几絲頭髮欲遮不遮。
男人深呼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指腹掠過她肩頸,手臂擺動的陰影籠罩在她頭頂。
以前,岑枝不愛耍小脾氣,偶爾辛欣太狂了,她吃醋了,會晾着男人。
然後陸應淮哄一哄,她也適可而止,下台階。
畢竟任性過頭了,沒有好結局。
可這次不一樣。
岑枝明白,自己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陸應淮解開襯衫,衣扣彈在她脊背,岑枝一顫。
她翻了個身,視線正好對上男人半裸的身體,臀側賁張出兩道勻稱深陷的壁壘,隱入腹溝,光線太黯淡,皮膚也是野性的蜜臘色。
陸應淮腿搭在她腰間,「睡了?」
岑枝沒吭聲。
「寶馬開半年了,膩了吧。」他叼着煙,「給你換台車,自己去挑。」
男人眼窩很深,逆着光,眼周一圈淺青色,顯得更深沉。
他花錢大方,百十來萬的東西,買起來絲毫不手軟,給女人的情緒體驗極好。
「保時捷?」
他手從被子里抬起岑枝的臉,素白純凈,沒有花花腸子,陸應淮最中意她這點。
名利場爾虞我詐,處處要提防,家裡的女人溫順,他才能放鬆。
「換輛賓利?」
「不用換。」岑枝意興闌珊望向天花板,「我明天去外地,劇院巡演。」
陸應淮盯了她半晌,倚着床榻,「多久。」
「大概要一星期。」
燒長的灰燼折斷,男人手腕撣落,焦味熏了岑枝一下。
「你看過化驗單應該放心了。」她剛哭過,嗓音也沙啞,「不會有利用孩子逼婚的那天。」
直到抽完這支煙,陸應淮也沒說話,眼底灰濛濛的,沒有溫度。
「是因為你的身份不可以有污點嗎?」岑枝不死心。
她寧願男人是不能要,而不是不想要。
「小枝,知道你最大的好處是什麼嗎。」陸應淮掐了煙,透過煙霧凝視她,「懂事知進退。」
岑枝整個人緊繃。
男人在提醒,她過火了。
他不喜歡這副步步緊逼的樣子。
陸應淮平躺的時候,岑枝穿上睡袍,輕手輕腳下床。
他醒着,忽然出聲,「你去哪。」
岑枝停下,「我去客房。」
男人無端生出一股燥意,眼底僅剩的那點溫度也消失殆盡。
她有點畏懼,又躺回去。
陸應淮抬手關了燈,黑暗裡酒味很濃,是他西褲沾上的味道,岑枝不覺得刺鼻,反而覺得好聞。
煙味,酒氣,連他**高漲時的汗流浹背,散發出的汗味,厚重得上癮。
她和陸應淮各自佔據床的一邊,誰都沒開口。

第3章 愛與欲
岑枝在車站和同事匯合,到達臨市是上午九點半。
簡單吃過早餐,上妝,對劇本,有演員出了岔子,是《色戒》的女一號崔曼麗。
話劇圈有四大青衣和四大花旦,岑枝的名頭最響,業內評價她是十年一遇的大花旦,號稱「靚絕冀省」。除了陸延章已故的原配——80年代「劇後」翁瓊,沒人得到過這麼高的評價了。
被譽為岑枝接班人的,正是「新晉小花旦」崔曼麗。
可實際上,她比岑枝還大一歲。
崔曼麗陪一位葯業老總去海南旅遊,臨時放了劇院鴿子,岑枝熟悉她的台詞,匆匆頂了崔曼麗上陣,謝幕已經是下午三點。
岑枝在後台卸妝,門從外面拉開,一個男人站在那,「岑小姐。」
她扭頭,有些詫異。
男人是程洵,退伍特種兵轉業,分配給陸應淮當秘書兼司機,陸應淮位高勢重,隨行的下屬必須身手過硬,保障他安全。
岑枝戒備盯着他,「你為什麼在這。」
「陸先生在這邊出差。」程洵和顏悅色,「他送您的花籃收到了嗎?」
她起身,強行關上門。
程洵鞋尖抵住,「我是來接您的。」
門框輾軋得皮鞋變形了,他依然沒動,岑枝泄了氣,「晚上劇院聚餐。」
「岑小姐。」程洵提醒她,「陸先生的朋友也在,駁了他的面子,他會生氣。」
他確實好面子。
尤其一群男人在,讓女人撅了,很丟份兒。
岑枝一言不發躲進更衣室,披上外套,出來問程洵,「他在什麼地方。」
「在度假村。」
程洵引路,她跟在後面。
繞過二樓的木質長廊,1號套房內三扇巨大的落地窗,太陽很足,岑枝視線里是大片的濃白。
陸應淮坐在藤椅上,穿着銀灰色的緞面襯衫,衣領扎得緊,冷調的光澤感。
對面只一個年輕男子,打扮得貴氣張揚,高幹子弟的派頭,相比之下,注重品味而不講究牌子的陸應淮顯得格外周正,有風度。
那種無法忽視的氣場。
「我帶來一個**浪,稍後你也見見。」
陸應淮轉動着手上的紫砂杯,「你歷任女友不是短髮嗎。」
對方泰然自若,「**,浪,是兩個形容詞。」
男人沒回應,他一向有分寸,不理會葷段子。
岑枝走過去,腳下故意蹭出動靜,陸應淮察覺到,側過身。
走廊打了一束燈,虛無的,不清晰。
陸應淮後仰,錯開一寸光。
頓時一切分明。
岑枝身上是一件高開衩的長款旗袍,頸口的盤扣散了一顆,胸脯若隱若現,素白的膚色與嫣紅的旗袍形成衝擊,彷彿一朵妖嬈的紅玫瑰,明艷不可方物。
陸應淮知道她極具風情,性子又冷冷冰冰,很有意思的反差,為數不多見過她的朋友,少不了感慨一句:征服這款女人最有成就。
「演完了?」他喝了口茶。
岑枝點頭,「明天也有一場。」
「推了。」
她張了張嘴,不打算推,又顧忌外人在,沒反駁。
年輕男子端詳她,「我以為是宋禾,原來不是。」又看向陸應淮,「女朋友?」
他輕笑,「像嗎。」
那人搖頭,「不太像。」
「哪不像?」
年輕男子沉思,「不正經,不如宋禾純。」
岑枝神色不自在,併攏腿,捏住旗袍的開衩處。
曼麗是憑「露肉」爆紅的,她的戲服是業內公認的布料少,岑枝屁股翹,撐得下擺支棱起來,裙底更短了,的確太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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