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理齊恆溯》[陳溫理齊恆溯] - 第2章

不會也是這樣?』,你也是個壞心腸。」
在齊恆溯眼裡,想賺錢就做不了乾淨的人。
陳溫理要報復陳家,但後果不僅僅只是陳家在承擔,整個社會企業都要為此被牽連。
但如果只是快刀斬亂麻殺了陳家一家三口,那大家最多只會覺得是仇殺而已,並不會掀起多大的漣漪。
「陳溫理,你還沒有成長到,擁有能改變世界的能力,就老老實實遵守法則。」齊恆溯把她硬從暗處拉回自己身邊。
白皙的小臉蛋上布滿了淚痕,眼眶裡的眼淚在溢出來之前又倒灌回身體里,這不服輸的小表情在月光下更有韻味。
陳溫理果然和之前送上門來的女人不一樣。
「你動不動就跟我說『對不起』,說『謝謝』,這次我幫你報了三分之一的仇,你怎麼是這樣的表情。」齊恆溯冰冷的聲音帶着一些疑惑。
陳溫理對他的疑惑,表示很疑惑。
在他的視角里,她居然還要感謝他?
陳溫理:「……」
這不說句「謝謝」,是真的顯得自己很不識好歹?
「我去找小芳奶奶。」
她不想繼續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兩個人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去病房的最近的路,就是剛剛護士推着王璇的遺體走過的路。
這條小道上即使有窗戶,也因為門口有許多樹遮擋的原因,光影層層疊加,走廊里幾乎沒有光。
腳步聲一前一後地響着,走了許久都沒有並肩。
走廊盡頭是電梯,他們連站在電梯前等候的時間,都是一前一後,保持距離。
陳溫理走進去,站在電梯**,齊恆溯還站在門口。
她摁好樓層,電梯門到時間自動合上,他都沒有上電梯。
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女人在生氣什麼,走路也不走在一起,說話也不說,進電梯也不等!
難道是氣他小時候離家出走,間接性害死了時年年?還是因為小芳的死而難過?
可是不管他小時候有沒有離家出走,或者是他有沒有綁架王璇,陳家的殺心已經很明顯了,她們怎麼都難逃一死。
那就算她在為時年年和小芳的死而難過,那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不理人幹嘛!
陳溫理出電前摁下了齊恆溯所在的樓層。
「叮——」電梯門在樓下打開,裏面是空的。
齊恆溯並沒有摁電梯,它是怎麼下來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電梯門再次關上,他忘了摁樓層。
「叮——」電梯門再次打開。
兩人的視線對上。
齊恆溯突然想明白了,因為陳溫理在樓上一直摁電梯,所以電梯才會這麼上去又下來。
幸好是在半夜,醫院的電梯沒什麼人使用。
「等我?」他問。
她不說話,直直往病房走去。
「你到底在生氣什麼?」他受不了這樣什麼話都不說。
這小傢伙淘氣慣了,突然這麼沉悶讓他心裏空落落的。
陳溫理還在走神,只感覺面前突然撲過來一股熱氣,她不像之前一樣隱忍,而是直接一手推開。
聽見他怒喊一聲,「陳溫理!不說話是鬧什麼脾氣!」
「我……」她頓了幾秒鐘,彷彿醒了一般,腦子裡回蕩的第一句話是陳曦說每一句話,樁樁件件都與齊家有關。
她淡然笑着,「我在氣自己渺小又無能,沒有反抗的能力,又沒有順從的決心,愛和自由我都沒有,任何人都保護不了。」
「齊恆溯,如果這輩子能什麼都不在意,是不是會過得很好?」
「是。」他不否認,「但是你已經有在在意的人和事情了,就不可能回頭。」
這女人愛他!
必須愛!
連小芳死了,她都聯想到他。
齊恆溯比她大七歲,不與她置氣,目光便平靜地落在她的垂下去的小腦袋上,先處理面前的事情。
「小芳在等你了,去吧。」他話說完,病房的門從裏面被打開。
季回和付江已經在裏面等了一會,簡單的處理工作已經完成了,也就不至於陳溫理看見時會感到還怕。
她站在門口,看見那蓋着白布的病床,思緒一下回到在樓下見到的場景,王璇也是這樣蓋着一層薄薄的白布。
陳溫理走到門口,就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並不是她害怕,只是她心裏太難過了,好像是自己把小芳害死了一樣。
小芳跟着媽媽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媽媽死後她又是一個人在明和山莊煎熬了很長一段時間,身體不好,精神狀態也不好。
現在陳溫理把她帶到自己身邊,本以為能給她過上好日子,卻被陳曦精心計划了一場車禍。
如果要說誰才最罪魁禍首,陳溫理覺得反而自己更像兇手。
「小芳奶奶還有其他家人在世嗎?」她淺淺地問道。
關於這件事情,但凡是接近齊總的人,季回都會按照慣例調查,所以小芳也並不例外。
「回夫人,小芳是個棄嬰,已經找不到任何她家人的信息了。」
小芳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是什麼,家人在哪裡也不知道,**了大半生才遇見時年年,好日子沒過多久時年年就死了,從那以後就終日只有一條狗狗陪在身邊。
見到陳溫理後才過了幾天好日子,這麼短的時間,都來不及互相好好聊聊天,就這樣去世了。
周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也很難過,好不容易家裡來了個年紀相仿的好姐妹,能每天陪着說說話做做事,就這樣離開了大家。
陳溫理在病床旁邊站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喪事從簡吧,把她葬在媽媽墓邊。」
「時夫人的墓……」季回不敢繼續往下說,把眼睛撇向齊恆溯。
齊恆溯接着後面回答,「時年年的墓就在明和山莊,修復工程應該差不多了。」
聽見壞消息她反而釋然。
若這時候聽見什麼好消息,她倒是無處安放了。
「她們可以好好聚聚了。」陳溫理打着玩笑的意味說道,伸手輕輕撫上白色的布單上。
手指傳遞上來的感覺坑坑窪窪,摸不出鼻尖,也摸不出臉上的輪廓,有的地方柔軟,有的地方堅硬,而有的地方是空蕩蕩的……
陳溫理無法現象被白布蓋着的身體到底是怎樣,車禍嚴重到什麼地步。
她伸手握緊一個角,手臂想往上揚的時候,另一隻大手握緊了她的手腕。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先回去吧,後面的事情季回和付江會處理。」齊恆溯今天一整天都是冷冰冰的表情,唯獨這一刻顯露出了溫柔。
他見到了季回拍照記錄的車禍現場,也見到了小芳的遺體,若她是完整的,他也不必安排人蓋上白布,讓她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
他一個見慣了殺伐的人都覺得小芳死狀凄慘,她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傢伙又哪能受得了。
「讓我看看。」她固執地不肯鬆手。
這件事沒辦法商量。
齊恆溯強勢地把她的手指掰開,高高舉起她的手臂,她纖細的腳踝直接離地兩公分。
「別在我這得寸進尺!」他是不是平常對她太好了,總是不聽他的決定,搞得好像他會害她一樣。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