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婆婆我被迫開啟洗白模式》[穿成惡婆婆我被迫開啟洗白模式] - 第1章(2)

東西,就一定不會倒塌。
她閉了閉眼,總覺得,這場離婚,像場夢一樣,有種不真實感。

回家的時候,她媽趙春華已經做好了飯,見她進來,眉頭很明顯地皺了一下,接過她手裡的快遞,問,「幹什麼去了?做好了飯等你好半天了,打電話也不接……」
程彎彎拿起衣兜里的手機看了一眼,果然,趙春華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大約是想問題想得太認真,半點也沒察覺。
「我沒聽到,你餓了就先吃。今天就咱倆,哪那麼多講究?住了幾十年的地方,我還能走丟不成,你就是瞎操心。」
她生在渝縣長在渝縣,上大學才去了省會平城,到現在滿打滿算在渝縣怎麼也待了二十年了,還真是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路。
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坐在餐桌前,剛拿起筷子,就聽趙春華冷哼一聲,「我哪是瞎操心,分明是白操心。你本事得很,離婚這麼大的事兒,就通知了家裡一聲,還是離完才通知的,哪裡給我操心的機會了?」
「媽,你又來了,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昨天已經解釋過了。手續辦得急,我一發現苗頭就跟他攤牌了,兩個人誰都沒跟家裡說,整個過程也就幾天時間……
而且,板上釘釘的事兒,提前說了你肯定得阻止我,再鬧一場,沒必要。現在這樣,我沒覺得不好。」
趙春華沉沉嘆一口氣,把腔子里那點憋悶跟飯菜一塊兒吞進肚子里,「行了行了,你有理!這事我也不說了,說多了你不愛聽。過去就過去了吧,你沒吃虧就行。明天,我就給你安排相親去。」
程彎彎夾在筷子上的菜頓在手裡,好一會兒,一動不動。
吃虧?應該不算吧。
存款平分,房子她沒要,王明昭照房價把一半的錢給了她,還有輛開了五六年的車子,她也沒要,王明昭補也了錢給她。
十來年的關係,到最後,也不過剩了銀行卡上的一行數字和幾箱子行李。
也沒有孩子,前些年兩人都忙,一直拖着,去年開始,她跟王明昭打算備孕,他試着戒煙,她開始調理身體,只是一時還沒有結果。
這會兒想起來,倒是慶幸得很。否則,肚子里揣着個小的,還怎麼乾脆利落離婚?
她跟過去,自覺了斷得算是乾淨。未來,暫時實在還沒想法。
可聽趙春華這意思,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她就要開始相親了?
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下去,自作主張離婚的事兒,她確實理虧。
回來這幾天,她爸李宏毅話雖然不多,可看着她的眼神,多少帶了些憂心忡忡。
有點像是看他那超市倉庫裡頭囤積的貨物一樣,生怕賣不出去砸在手裡……她只覺得無奈,又一點辦法沒有。
她媽趙春華就直接多了,半點不含蓄地問東問西,一點不怕戳她的痛處,她有時候想,大概她能這麼遲鈍到有些麻木,而不是難過到不行,跟她媽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很有關係。
剛回來那兩天,她還認真解釋,後來聽得多了就胡亂應付兩句,然後生硬地轉個話題,聊些別的。
倒不是不願意好好溝通,而是實在不好溝通。
她本來沒想休年假回渝縣待一段時間的,可給人欺負了,心裏到底還是委屈的,想回到爸媽身邊求個安慰。像司馬遷在《屈原列傳》里說的,「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她雖然三十多了,難過的時候,還是會第一時間想到爸媽。
回來這幾天,心裏有時候確實覺得熨帖,可也有很多時候,忍不住只想嘆氣。
趙春華和李宏毅自然愛她,可那愛,怎麼說呢?她分明頭疼得厲害,他們卻只覺得她腳不舒服,然後,一廂情願地,在腳上下功夫。
若是辯解,必然要吵鬧起來。
比如她要是回說,「暫時不想再婚,等等再說」,趙春華就會問她,「你多大了?再拖下去,是想當高齡產婦?」
想到這,到底還是沒開口,一時間,飯桌上只余咀嚼飯菜的聲音。
晚上,李宏毅進貨回來,李遇和同學趁着暑假出去旅遊了,只剩一家三口沉默地吃了飯,程彎彎回了自己房間。
聽到父母在客廳里低低說話的聲音,偶爾一兩個詞飄進耳里,「相親」、「再婚」,她搖頭苦笑。
手裡拿了本從李遇房裡翻出來的言情小說,隨意看了幾頁,又百無聊賴合了書,心想,還是回平城吧,否則,早晚得跟趙春華吵起來。
撈起手機想找個劇刷一會兒,鈴聲響起,是阮甜打來的電話。
阮甜是她大學同宿舍的,家在渝縣旁邊的魏縣,畢業以後又都留在了平城,關係自然比其他同學親近。
前幾年,阮甜為了就近照顧她媽媽,辭了平城的工作回老家魏縣開了間花店,程彎彎去過她那店面,有模有樣的,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沉沉吁出一口氣,程彎彎接通了電話,離婚的事兒她還沒跟旁人說,這會兒最怕有人問,可也知道紙包不住火,猶豫了下還是故作無事狀問阮甜,「有什麼大事兒?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阮甜在電話那頭咯咯直笑,「還真是大事兒,不止一件吶!我要結婚了。」
程彎彎一怔,脫口而出,「跟那位黎彼得嗎?」
「不然呢?你怎麼了,睡糊塗了?不是吧,天還這麼早?你不會要養生備孕吧。」阮甜語氣驚訝,一股腦問了好幾句。
程彎彎反應過來自己問了蠢話,笑着反駁阮甜,「我這不是怕你又換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自己,總能給人驚喜。」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阮甜含糊不清的「唔唔」聲,夾雜着男女間的唇齒吮吸聲,程彎彎氣得想掛電話,最終還是按捺性子,開着免提刷起了微博。
好一會兒,聽到「砰」一聲響,阮甜跟她道歉,「他聽到你剛剛的話,把氣撒到我身上……我回房間把門鎖上了,咱們好好說會兒話。剛才只說了一件事,還有一件,我有了,結了婚,我打算跟他去新加坡住幾年。」
「有了是……?」程彎彎不敢置信。
「就是那個意思,上個月,有一回,我讓他不要做措施,有了就結婚,結果還真有了……」
程彎彎聽得翻了個大白眼,這兩個人,當生孩子是玩兒呢。
阮甜的男朋友黎彼得是個新加坡商人,兩年前去魏縣考察當地的木雕,在老街上偶遇了抱了一大袋花肥的阮甜,一見鍾情,很快展開了狂熱的追求。
彼時,阮甜在平城還有個男友,聚少離多,感情已經到了離析分崩的時候,對黎彼得又確實有些好感,索性同男友提了分手,跟黎彼得在一起了。
後來,黎彼得就在新加坡和魏縣兩地奔波,兩個人的感情維持了兩年多,熱度不減,也成了阮甜時間最長的一段感情,如今更是發展到結婚生子的地步。
「你想好了?結婚可不是小事。」程彎彎心裏怪怪的,手裡胡亂摸了個玩偶揉捏,既為好友高興,又有些不安。
「嗯,我跟他很合拍,以後實在有問題再離就是了。這種事,誰都不能打包票的。」阮甜語氣漫不經心。
「也是。」程彎彎想起王明昭,自嘲地笑了笑,咳了兩聲,語氣隨意接著說起來,「我前兩天剛離婚了,在家待了兩天,正想去找你玩兒呢,你倒先打電話過來了。」
「什麼情況?」阮甜語氣尖利,程彎彎把手機移得遠了一些,才笑笑,問,「有那麼驚訝?」
「當然驚訝啊,你這人,做事一貫求穩,怎麼會離婚?是不是王明昭犯錯了?」阮甜的語速極快,程彎彎聽着,只覺得像是一粒粒小子彈砰砰砰蹦出來,擊打在耳膜上。
「嗯,就那點事兒,他跟一個實習生好了,被我發現了。房子和車子的錢都給了我一半,過幾天我回平城,再重新找個小房子。」
程彎彎盡量語氣平穩,不給阮甜的喜氣籠上陰雲,可電話另一頭,阮甜還是抽泣起來,她聽到連續的抽紙巾的聲音。
「遙遙,我懷孕以後感性得很,動不動就哭,你不用管我,再跟我說說,說一說就沒那麼難受了。」
程彎彎盯着面前被她揪得一隻耳朵長一隻耳朵短的小豬玩偶失神,聞言笑出聲來,深呼吸幾次,對阮甜道,「很奇怪,甜甜,我覺得自己很奇怪,應該很難過的,但ʝ??好像確實又沒有那麼難過。」
阮甜照舊在吸鼻子,聽了她的話,語氣着急起來,「我聽人家說,發泄出來才好,你這樣子不對勁,不行,你得來找我。
你這樣子,我實在不放心。你那工作不是早做煩了,不如來魏縣吧,別回平城了。
正好接了我這店,我跟你說,房主人很好,我房租都交到年底了,你過來直接接手了就行,我表妹在我店裡幫忙,能幹得很,人你也見過,什麼都是現成的……」
程彎彎搖頭失笑,手機「叮」一聲,收到一個微信名片,名字叫趙大山,頭像是暗藍天幕上一彎弦月。
「這是房主的微信,你以後有事就找他幫忙。」阮甜當機立斷替她做了決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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