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萱蘇北恆》[楚靈萱蘇北恆] - 第4章

姜知棠心急如焚,不顧上面的尖刺將唇齒劃傷,任憑嘴裏鮮血直流也要用力地廝磨那根古藤。而洞底下的陳蹊雲早已因失血過多而昏厥了。終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無數次的撕咬下,藤蔓終於裂開了,只需用力一折便可取下。然而,身後不斷靠近的狼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它亮着鋒利的獠牙,貪婪飢餓的眼神緊盯着,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靠近,然後用力一撲。姜知棠欣喜地取下藤蔓,本能回頭後,發現一隻正朝自己撲來的餓狼,速度快得讓她無法反應,只覺得腳好像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她瞪大雙眼,心跳驟停,手裡死死地拽着那根藤蔓。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葬身狼腹時,狼卻「嗚咽」一聲,突然倒地不起。她雙眼蓄滿淚水,在看到蘇北恆從灌木叢里走過來後,那滴淚才放心地落下。蘇北恆急切地問道:「可有受傷?」她搖搖頭,想張口說話卻如鯁在喉,激動之下,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而在她倒下的下一秒後,無數只狼從黑暗中鑽了出來,亮着幽綠的眼睛朝他們奔來。蘇北恆背對着群狼,懷裡是毫無知覺的姜知棠,他眉頭輕蹙,對於此時的危急情況也感到焦急。就在此時,姜知竹也帶人也適時趕了過來,揮刀便斬下一隻狼的頭顱。「棠兒怎麼樣!」他看到了倒在蘇北恆懷裡的姜知棠,抬手間又是一隻狼倒下。蘇北恆抱着姜知棠起身躲避偷襲的狼,「她沒事!」沒想到一個荒山竟能有如此多狼,所幸姜知竹帶夠了人手,沒一會兒便將群狼打得節節敗退。為首的狼見勢不妙,便呼着剩下苟延殘喘的狼群迅速退去。姜知竹連忙從蘇北恆的懷裡接過姜知棠,這個人不止一次救了姜知棠,不管出於何意,他覺得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仍得保持。但感激之情也是有的,遂畢恭畢敬地朝他頷首表示感謝。隨後,便火急火燎地抱着人下山。蘇北恆正打算跟着下山,卻突然想到沒見到陳蹊雲的蹤跡,心想着莫不是還在山裡,又或許早早地回去了?他皺了皺眉頭,也懶得細想,抬腿便走。恰巧此時,洞里的陳蹊雲似乎聽到了動靜,哼哼唧唧地叫了一聲,「姜知棠!」蘇北恆腳步頓住,往聲源看去,果然瞥到了洞底奄奄一息的陳蹊雲。「……」姜知棠做了個莫名奇妙的夢,她夢到自己在現實一直蹲緋聞的影帝竟然是蘇北恆,甚至還被蘇北恆以律師函警告讓自己逐出狗仔圈。這可把她嚇了一跳,張牙舞爪地朝蘇北恆撲過去,沒想到還沒碰到人,爪子就被攥住了。她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張開了眼,看到了臉黑的姜知竹。「你這丫頭!睡個覺也不老實!」姜知竹嘆了口氣,將她的小手放下。姜知棠懵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姜知棠的身份。下一秒她又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地坐起身,揪着姜知竹的手問道:「陳蹊雲呢?你們看到他沒有!」想起來他們待得那個洞被雜草覆蓋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看到蘇北恆後,她本想告訴他陳蹊雲在洞里,奈何當時被嚇得虛脫了,一時間喪失語言功能,二話不說便倒了。姜知竹頗為意外,沒想到她一醒來問得竟然是陳蹊雲,畢竟若不是陳蹊雲,她也不會被丟在荒山。儘管好奇,但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還是將陳蹊雲被救的事告訴了她,遂問道:「你很關心他?」姜知棠得知陳蹊雲沒事,驀地鬆了口氣,聽到大哥這麼問,只是平淡地回到:「也不是關心,就當是……共患難後的慰問。」沒錯!是慰問!她才不會關心那個瘋子!姜知竹看她的神色似乎真沒有別的情緒,也不再過問了,轉而想起自己有話要說。「我今日收到戰報,他們抓到了幾個南苗人,待我回去處置,所以明日我便要動身回去了。」「這麼急!」她突然想到自己答應容纓的事,這幾天被事情耽擱了這麼久,還沒來得及實施呢姜知竹就要回去了,這可怎麼行?「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戰場上的事誰都說不定,不過我會盡量趕在三朝節前回來。」姜知棠緩緩點頭,三朝節應該就是如今所說的過年,那估摸着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容纓能不能等得起。話說,這書里的女主到底什麼時候出現,這劇情她都快走不下去了。蘇北恆救了她那麼多次,而她也從一開始的排斥漸漸變得信任,她總覺得蘇北恆此人與書里的性格相差甚大,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與書里暴戾自私多疑的男主聯繫在一起。她有些沒底了,如果女主出現了,他還會對自己……算了算了!何必想這麼多沒用的,反正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男女主,是註定要在一起的。她只要恪守本心就好了。「哥!你走之前能不能替我辦件事?」姜知棠突然叫住要離開的姜知竹。姜知竹回頭疑惑地看她,她亮出一口潔白的皓齒,如同一隻狡黠的狐狸。幾日後,朝里又開始了一陣瘋傳。「你們聽說了嗎,姜丞相的女兒突然受了刺激,整日渾渾噩噩,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我早就聽說了,曾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今是吃喝嫖賭件件都沾。」「你們聽得都是假的!那姜知棠現今是連人都認不清了,瘋瘋癲癲的,看樣子是活不久了!」日幾個大臣一聽,驚駭地問:「你怎麼知道?」另一個大臣不屑地回答,「這可都是姜校尉親自告訴我的。」陳蹊雲站在一堆低頭交耳的大臣身後,臉色由白轉青。姜知棠要死了?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所以一時衝動想要尋死?不可能!他不相信!然而心裏不信,腳卻是不由自主地往姜府跑去。「姜知棠!姜知棠!」陳蹊雲不顧姜府下人的阻攔,瘋狂地奔向姜知棠的房間。若不是春曉用身子將他擋下,這傻大個估計就衝進去了。他站在門口大口喘息着,力盡氣竭地喊到:「姜知棠!你出來!」門嚴絲不動。陳蹊雲似乎有些不耐了,想直接闖進去,可春曉卻攔得緊。「六殿下,你不能進去!」「讓開!」春曉縮瑟了一下,臉色微變,「六殿下,你就回去吧!我們家小姐現在的狀況不能見任何人!她只要受到一點刺激,立刻就會尋死覓活。」「尋死覓活!」他心裏駭然,已經這麼嚴重了嗎?「那你們怎麼能將她獨自留在屋內!」陳蹊雲一聽到姜知棠如今情緒不穩定,隨時有輕生念頭,那屋裡一絲動靜都沒有,他擔心姜知棠會不會正準備把自己掛在白綾上。於是,他不由分說地推開春曉,衝上去把門踢開後,橫衝直撞地走進屋內。春曉被推開後,臉上非但沒有焦急,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屋內一片狼藉,看起來像是剛遭受過浩劫。而姜知棠靜悄悄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神色安詳。陳蹊雲看到這一幕,心都涼了半截。
姜知棠……竟然真的死了?真的是他害死了姜知棠。他早該想到的,像她這般女子對人格看得尤為重要,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她,踐踏她的人格。甚至還殘忍地將她丟在荒郊野嶺,她一定是在報復他,想讓他這輩子都愧疚終生。他跪在她床前,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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