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司徒晟》[楚琳琅司徒晟] - 第2章(2)

認清了這個男人絕情的本質,卻依舊覺得心寒。
這天夜裡,司徒晟破天荒一人宿在了乾陽宮寢宮,楚琳琅也終於得到了片刻寧靜。
翌日,司徒晟上朝。
大臣議事大部分是歌功頌德。
因為自司徒晟登基後,大周國力越發蒸蒸日上。
楚琳琅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的龍案上,打了個哈欠。
這時,大學士上前覲言:「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後,是時將皇后娘娘迎回來了。」
司徒晟眼神微冷:「身為皇后,謀害皇嗣,你還為她求情?」
安國將軍也站出來:「皇后娘娘是草原長大,性子洒脫大氣,怎會謀害皇嗣?還請陛下重查此事啊。」
接着,又有幾個官員站出來,為皇后求情。
「陛下,七年前您御駕親征,那些賊人聲東擊西,皇宮險些淪陷,是皇后娘娘沒有棄城,帶領百官拚死護城!」
「您昔年冬獵時遇刺,是皇后娘娘豁出半條命救了您!」
「陛下,請迎回皇后娘娘吧!」
司徒晟面色沉冷,他沒想到,楚琳琅一個異族公主,居然得到這麼多大臣的愛戴。
飄在龍椅旁的楚琳琅不由嘆息一聲。
她曾是漠北最尊貴的公主,因為對司徒晟一見鍾情,不顧父皇反對,遠赴萬里也要嫁給自己最喜歡的兒郎。
她的漠北姓氏是葯羅葛,楚這個中原姓甚至都是為了表示兩國交好而取的。
可她的父王母后,卻在五年前因一場王庭事變而死,王兄失蹤,王位被叔父霸佔。
她沒有家了。
本以為自己死了便可見到親人,結果她連回家鄉都不能。
楚琳琅垂下眼帘,心口一陣酸楚鬱結。
這時,司徒晟猛地站起,面色森寒:「皇后是自己認的罪!」
「爾等誰再為罪人求情,便殺無赦!」
第四章
說完,司徒晟不再管朝臣直接離去。
楚琳琅跟在他身後,凄然一笑。
她若不認罪,沈芃芃就要將她身邊大宮女烏蘭打死。
烏蘭千里迢迢從漠北跟着她來到大周,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楚琳琅怎捨得失去她!
楚琳琅以為又要跟着司徒晟去批奏摺,卻沒料到,他竟來了嘉興宮找皇貴妃。
沈芃芃聽說了今日朝堂上之事。
她嫵媚的依靠在司徒晟的胸膛,勸說道:「陛下,您別生氣了,臣妾願為陛下分憂。」
司徒晟眉頭一挑:「你要如何為朕分憂?」
沈芃芃笑道:「妾身自知管理後宮失職,才惹得百官請求您接罪後回京,不若讓臣妾去請教皇后娘娘,如何管理六宮?」
楚琳琅看清她眼底的不懷好意,便明了她哪裡是想去學如何管六宮,根本就是想去對自己炫耀。
司徒晟聲音變冷:「楚琳琅自私霸道,你若學了她,朕豈不是要對着第二個楚琳琅。」
這一刻,楚琳琅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
沈芃芃又不甘心扭動着身子撒嬌:「陛下就允了我吧。」
司徒晟垂眸看着她,目光幽深。
旋即淡淡開口:「若是你覺得自己管理不好六宮,朕可以讓梅妃協理。」
一句話,讓沈芃芃不敢再造次。
楚琳琅不明白,司徒晟這麼寵愛沈芃芃,為何卻不依她。
又過了幾日。
司徒晟被沈芃芃以身體不適為由給請去了嘉興宮。
到了嘉興宮,便見沈芃芃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楚琳琅飄近了一看,卻發現沈芃芃臉上不知塗了什麼白白的東西。
司徒晟坐到床邊,一臉擔憂:「愛妃怎樣了?」
沈芃芃語氣嬌弱:「陛下,妾身近日夜不能寐,每日都夢到大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皇子的鬼魂回來找妾身了,妾身好害怕啊。」
司徒晟眉眼一沉,隨即安慰道:「放心,有朕在,誰也傷不了你。」
一旁沈芃芃的大宮女跪下來說:「陛下,御醫來看也不見好,娘娘特意請了一位高人,說是……大皇子葬在皇陵中與皇貴妃相衝,唯有將大皇子的屍骨挖出來做法,即可安神。」
司徒晟眼神一厲,但隨即乾脆道:「准了。」
挖出屍骨做法那日,司徒晟就待在乾陽宮。
楚琳琅一遍一遍想要突破那三丈的距離,卻一次次被拉回司徒晟的身邊。
她紅着眼看着面無表情的司徒晟,大聲叫罵:「司徒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孩子叫什麼?有什麼你大可以衝著我來!」
「痕兒死的時候,才那麼小小一個,每日都纏着你,叫你父皇,他那麼崇拜你……」
「你怎麼能任由沈芃芃這麼對他!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
她隨手便要抓起御案邊的奏摺往司徒晟身上砸。
——可手卻穿過了奏摺。
她依舊什麼也碰不到。
楚琳琅憤怒地又抓了好幾遍還是什麼也觸碰不到。
心一寸寸的沉下去,她不甘的跌落在地痛哭。
都說死了一了百了,為什麼上天還要如此殘忍對她?
難道她活着受盡苦楚還不夠,死後還要被折磨嗎?!
發泄過後,楚琳琅發現無論再怎麼鬧也無濟於事,便蜷曲在角落裡,意志消沉。
這時,正在批奏摺的司徒晟卻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緩緩抬頭。
第五章
夕陽餘暉照進養心殿。
眼前什麼都沒有。
司徒晟搖搖頭,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卻不知在笑誰。
翌日。
司徒晟喬裝打扮了一番,悄悄出了宮,與友人來到一家酒肆。
楚琳琅識得這些人。
是司徒晟的謀士,也有人在朝中為官,完完全全是他的人。
酒過三巡,一男子問起:「皇上打算何時迎回中宮?」
司徒晟迷離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暗光,他咬牙開口:「那些大臣只知她有功,又救過朕,怎麼不說她還幹了些什麼讓朕丟盡顏面之事!」
楚琳琅臉色一白,想起一件事。
只此一樁,便足以抵消千萬功績。
兩年前宮宴上,她被人算計中藥,被人與一男子關在暖春閣內,被司徒晟抓個正着。
司徒晟怕有損顏面,封鎖了消息。
但自此後,司徒晟便再也沒有碰過她。
司徒晟攥緊了酒杯,面色寒沉如水:「她水性楊花,平日里就會擺着張臉給朕看,卻和那個姦夫有說有笑。」
「那日若不是朕及時趕到,還不知會發生何等苟且之事。」
「住口!」
就在這時,門被「嘭」的打開。
接着,一名男子衝到司徒晟面前,憤怒大喊:「你可知你口中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即使傷害自己也不願背叛你!」
楚琳琅看着來人,有些驚訝。
這人便是那所謂的『姦夫』!
司徒晝雙手攥拳,一字一句解釋道:「那日在宮宴上,一宮女斟酒時弄**我的衣物,帶我去暖春閣換,然後便將門落了鎖。」
「而後我才發現屋內早已昏迷的皇后娘娘,可屋內卻燃起了催情香!」
「皇后娘娘醒來後,發現自己中了葯,寧願用簪子刺傷自己保持清醒,也不曾靠近我!」
「我和她清清白白!」
司徒晝的話擲地有聲。
司徒晟卻是一字不信:「沒有人證,隨你怎麼說。」
司徒晝更加氣憤:「你真的信她會謀害皇嗣?皇后娘娘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
「她甚至愛到願意接納你那麼多的妃子和孩子,你為什麼不信她?!」
司徒晟心一顫,卻還是冷聲道:「身為皇后,她本就理應大度。」
司徒晝再忍不住,一把揪住司徒晟衣領:「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司徒晟目光一沉:「來人!司徒將軍以下犯上,抓起來!」
隨後司徒晝便被掙扎着帶了下去。
司徒晟理了理自己的衣領。
楚琳琅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在他身邊罵:「你不信我就算了,又為何連司徒將軍都不放過,你這樣如何向司徒家交代,如何向南境戰士交代?!」
「難道你要當個昏君嗎?」
司徒晟自是置若罔聞,徑直回了宮。
一路上,司徒晟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等他停下來,楚琳琅才發現眼前竟是鳳陽宮。
——她被打入冷宮前的居所,歷代皇后的宮殿。
但此刻,鳳陽宮宮門緊閉,一片蕭條。
自楚琳琅被打入冷宮後,鳳陽宮便被封了起來。
楚琳琅一怔。
司徒晟應當只是路過吧?
可誰曾想,司徒晟竟推開了鳳陽宮的大門,走了進去。
殿內一片漆黑。
遠遠的似乎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飄在廊下。
飄着的楚琳琅都是一個激靈。
司徒晟厲喝一聲:「是誰在裝神弄鬼?」
白色的身影似乎想逃,被他追上去一腳踢了上去。
「啊!」一聲尖叫,一個宮女倒在地上,一臉驚慌。
楚琳琅一詫,這裡竟然還有宮人死守在這裡?
也不知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宮女看清司徒晟的面容後,立馬跪在他面前。
但她出乎意料的沒有請罪。
而是磕頭哭喊道:「陛下,求您饒過娘娘吧,她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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