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祁澈》[楚鳶祁澈] - 第3章

「你這是狡辯,憐芷……憐芷是不會說謊的。」
楚鳶憐憫中帶着譏諷地笑了:「對對對!她不會說謊。」
「你!」楚鳶的話讓樓辰不知道說什麼了,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不疼,同樣也不舒服。
看着趴在床上的楚鳶,這才想起來為了讓她認錯,父親對她動家法,確實像是嚴刑逼供,這麼想來似乎一開始確實並沒有人聽她的一句辯解,可是憐芷搖搖欲墜的身影,那樣的單薄又脆弱的樣子怎麼可能撒謊?
現在家中所有的人都認定了楚鳶就是兇手,為什麼不認錯,認錯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其實樓辰並不知道,前世的楚鳶確實是這樣的,最後認了錯了。以為這樣,父親便會覺得自已敢作敢當,可是最後並不是自已預想的結果,咽下委屈,擔下污名,換來的不過是父親和樓家其他人的更加厭惡。
楚鳶擅長察言觀色,看着樓辰此時的表情,便知道他又想用前世說辭比自已認錯,於是在樓辰開口之前,楚鳶便不客氣地說道:「我猜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不認錯,明明只要我認了錯,便就是皆大歡喜了是不是?」
樓辰剛想說「你知道便好」,卻還沒有來及張嘴,聽見楚鳶:「我見識淺薄實在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皆大歡喜』,但是我卻知道實事求是,食君之祿,品估萬事,當不偏不倚,方無愧天地,無愧君民!而三哥的道理,原諒我實在是目光短淺,未曾聽說,亦無法理解!」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讓樓辰頓時間無地自容,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為官做事的道理能從自已最看不上的妹妹嘴裏說出來,並且還是用來教育自已的!
無法辯解,配上了楚鳶滿臉的譏諷,他更覺得心裏堵得慌。
看着趴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楚鳶,心裏有些難受,他不明白為什麼看到這樣的景象會覺得難受,於是將這種難受歸結為被楚鳶氣得,畢竟以前的楚鳶萬分順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這般忤逆自已了?
看見樓辰離開,楚鳶才鬆了一口氣,身後的傷口開始作痛,被按在刑凳上生生受了一頓家法帶來的恥辱,伴隨着記憶漸漸襲來。
為什麼前生要忍下這一切,還認了錯呢?
楚鳶現在開始反思自已之前所作所為,為的不過得到樓家的承認罷了,但是今生她卻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趴在床上,楚鳶現在內心平靜,想的卻是前生的另外一些事情:
為什麼最後師兄的身體會那麼差?在山上求學的時候,她曾經給師兄把過脈,脈象蓬勃,不似將死之人。
可是她死後看着墓碑前的師兄,氣色頹敗,那分明是油盡燈枯之相。
將前世今生的所有記憶都串聯起來的時候,楚鳶靈光一閃,心下一驚,好像明白了什麼。
師兄就是靖安王祁澈的話,那麼最近發生了一件事——靖安王受傷!
她記得前世靖安王在這段時間曾經受傷中毒,然後樓憐芷大義獻葯,救治了靖安王。
靖安王鎮守北離國,身受重傷,身中奇毒,於是皇上貼下皇榜,招募天下能人舉全國之力救治靖安王,最後是樓憐芷及時獻葯,靖安王才轉危為安。
當時似乎還成就了一段佳話,京城之人都在傳言說美人救英雄,靖安王一見鍾情之類的……
如果這一切是事實的話,那麼這件事就處處透着疑點。
首先樓憐芷不會醫術。可是串聯起前後記憶的話,樓家確實得到了皇上的重賞,樓憐芷更得到了天下的稱讚,得到了「天下第一聖手」的美名。不會醫術的人是怎麼做到的呢?而這期間樓府上下也並沒有找什麼重要的醫術高人,至少自已知道那麼幾個醫術高超之人,沒有進京,因為他們一旦進京必然會見自已的。
那麼樓家、樓憐芷又是靠什麼救了祁澈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
再者,前世也沒有接到皇上指婚或者是靖安王求娶消息。肖安是個什麼樣的人,楚鳶還是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對誰一見鍾情,他必會想盡辦法得到,更不會出現最後樓憐芷嫁給了昊王……
還有,要說這樓家唯一讓自已不解的事情,那就是給樓老夫人配製藥丸說是丟了,又讓自已重新配製……
原來是這樣!串聯起了前後的所有事情,楚鳶終於明白了……

楚鳶算是明白了前生為什麼師兄最後的身體那麼虛弱了:
因為樓憐芷將自已給老夫人配製舒筋活血的藥丸,獻給了靖安王!想到這一種可能的時候,楚鳶怒從心起!
樓老夫人的病症確實和當時靖安王有些相似,但是卻不是一種情況。她還記得當時看見師兄的臉色,更像是毒氣深入心肺的樣子……
而自已給老夫人的藥丸確實可以緩解一些中毒癥狀,但是這藥丸重在舒筋活血,服用這樣的藥丸無異於飲鴆止渴!如果師兄中毒,服用了樓憐芷送的藥丸,那毒氣並不會拔除,真的可能會出現後期心脈受損的景象!
越想越驚險,楚鳶算了算時間正好就是這幾天!
不行,一定要先樓憐芷一步看看師兄!
可是一動,身後的傷口傳來劇痛,讓楚鳶全身都在顫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抽屜,楚鳶眼神一暗,師兄前生欠你了一世深情,今生我會慢慢還給你的,等我!
楚鳶強忍着劇痛,起身,從不遠處妝台的小暗格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從裏面倒出了紅色的藥丸,傷口痛得她倒出藥丸的時候手都在顫抖,這葯能短暫緩解身上的疼痛……
幾乎沒有思考,用水破開藥丸,楚鳶一飲而盡,然後趴在床上,看向了窗外的天,要等天黑了……
而此時靖安王府卻是壓抑得可怕。
「我大曆堂堂御醫居然連個毒都解不了嗎!」一聲怒吼,卻讓一群跪在堂前的太醫們瑟瑟發抖。
「父皇……息怒啊!咳咳……」低聲咳嗽聲,卻讓發怒的人平靜下來。
床上的人緩緩地伸出一隻手,瑩白如玉,骨節分明。而旁邊身着龍紋玄衣的男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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