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祁澈》[楚鳶祁澈] - 第3章(2)

刻握了上去,焦急中帶着溫和:「瑞兒別怕,朕就不信這天下這麼大,就找不到能治好你的人。」
祁澈緩緩起身,旁邊的內侍立刻扶住,並且塞了枕頭,讓他靠坐着。
蒼白的臉更顯着俊朗的輪廓,皇帝看着這張臉,更難壓抑着自已的心痛,這是那人留給自已唯一的兒子,而現在自已卻無能為力。
「父皇不必難過,生死有命,兒臣並不覺得難過,能為國效力……已是無悔……」
「瑞兒!」皇帝臉上透出了難言的傷痛,這樣的表情投進了祁澈的眼睛中,祁澈握着的父皇的那隻手用了力:「父皇身體康健,我大曆也一切風調雨順,按理說兒臣已無心愿……」
這交代後事的語氣讓皇帝內心一片慌亂:「瑞兒!父皇能治好你,你相信我,你母親就是這樣離我而去,你不能……」
「如果可以,兒臣自是願意一直為父皇效力,只是如果不測,父皇,我還有一個心愿……」
說著,祁澈便想起身,皇帝趕忙制止,心下震驚,這個兒子向來對他這個父親無所求,究竟是怎麼樣的心愿讓他難得的有求於他?
「你坐着說,朕都答應!」說的時候,已經步入中年的皇帝竟然也已經潸然淚下。
「兒臣有一心系之人,是我小師妹。但是我找了她很久,卻找不到她了……」
皇帝更加震驚,自已也曾想過要給這個兒子指婚,他都推了,原來並不是未開蒙男女之事,只是也是心有所屬了。
「哦,國相之徒?」
「是,只是失了行蹤,父皇,如果我……」想說「不測」,但是看見皇帝臉上的痛楚,祁澈終究還是不忍心,頓了頓,「父皇可以找到她,替我好好對她,她畢竟曾經救過我……」
原來是這樣。
「答應!但是你也別放棄,自已去好好對待不好嗎?」
怎麼不好?
可是這次……
「啟奏陛下!樓尚書攜女前來獻葯。」內侍的通報,讓皇帝和祁澈驚喜。
喜的是皇帝,他覺得朝中大臣前來獻葯必然大有希望。
驚的是祁澈,他知道自已這毒除了藥王穀穀主怕是沒人能救,怎麼可能會有人獻葯,怕是動機不純。
看着自已的父皇臉上難掩的喜悅,祁澈也不好打擊他,只是提起了萬分小心。
只見那樓尚書帶着自已的女兒緩緩地走了進來:「老臣有祛毒藥丸些許,乃是小女所配,萬望能救靖安王。」
祁澈看着旁邊羞怯的樓小姐,緩緩說道:「聽聞樓尚書有數個兒子,只在知天命的時候才得了一個女兒,便是這位樓小姐嗎?」
聽見這樣的話,樓憐芷全身輕微一顫,很小很輕微,其他並未察覺,但是祁澈目光如炬,怎麼能逃過這樣的眼睛,看來這位樓小姐大有問題。
但是皇帝迫不及待地接過樓毅遞上來的藥丸,剛想要交給御醫檢測看看,卻看見自已兒子在一旁緊緊地盯着這小小的藥丸。不由得一笑,轉手就給了祁澈,又將盛葯的小館子遞給了御醫檢驗。
祁澈聞了聞這藥丸,眉頭緊緊地了皺了起來,一雙銳利的眼掃過了樓氏父女,這藥丸的味道,有一點師妹曾經煉製的瀉火藥的味道。
「妙啊!」在一旁御醫打斷了祁澈的疑惑,太醫有一些興奮,「回陛下,雖然不知道這藥丸中含有何種藥草,但是其中臣能分辨的幾種卻是均有解毒功效,只是臣之前一直沒有想到能將這幾种放在一起。」
說罷,那太醫激動地轉身看向了樓尚書:「這當真是樓小姐所煉製的?」
樓毅一直緊繃身體這時候才微微放鬆了下來,低下頭行了禮:「正是小女所配製。」
聽見這樣的話,皇帝倒是來了興趣:「哦?樓尚書當真好福氣,有女如此!」
樓毅壓着內心的興奮,面上謙和:「實不相瞞,家母身中奇毒,癥狀也同靖安王殿下的相似,所以才想着將此葯獻上,臣和女兒都想為陛下盡一些綿薄之力。」
「如此說來,也算是試過藥性了?」皇帝不由得心下一喜,看向了那位一直低着頭的樓小姐,「那你這位女兒可會把脈看病?」
「小女……」
樓毅剛想開口,卻不想在一旁的祁澈突然開口:「樓小姐來說。」
聽見自已的女兒被靖安王點到名字,樓毅驚喜得手都有一點顫抖。
樓憐芷還記的出門前父親的囑咐,於是鎮靜下來,福了福身:「臣女不善醫術,不敢班門弄斧,煉製解毒丸也是僥倖,是因為看着祖母每日病痛折磨,才潛心研究藥理,只是針對祖母的癥狀才讀了許多醫書,才偶然煉得。」
說到這裡的時候,樓憐芷跪了下來,拜了一拜,才繼續說:「陛下,殿下,臣女只是半路淺學了一些醫理,更是比不得太醫院,只是偶然罷了。這藥丸臣女也只是想着,即便是救不了祖母,緩解不了症痛,也要不傷於身才好,所以臣女並不知道這藥丸對殿下是否有益處,還請陛下仔細驗之。」
樓憐芷這話說得很漂亮,既能說明自已是因為自已的祖母病製成的藥丸,對靖安王有益與否自已並不知曉,讓太醫驗明,到時候即便是有問題,自已也沒有關係,反正自已祖母已經吃了;又能側面表現出她樓憐芷的孝道。
這樣的話讓皇帝十分滿意:「謙虛,孝順,謹慎!樓愛卿有女如此,當真是福澤深厚啊!」
但是這樣的話偏偏讓祁澈分外不喜,總是覺得這位樓小姐有點古怪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樓毅連忙跪下:「臣不敢貪功,是陛下福澤深厚才是,只希望此葯能救靖安王殿下!」
樓憐芷抬眼看向了床上的人,俊美的容顏確實很讓人心動,但是那雙看似能透析一切的眼神,卻總是讓樓憐芷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感受到目光的時候,床上的人看向了樓憐芷,樓憐芷慌亂之中低下頭,那情況卻更像是嬌羞。
要不是剛剛祁澈的「臨終托願」,皇帝就要以為祁澈這是動心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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