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妝淪陷》[淡妝淪陷] - 第5章
「婢子想在大哥兒身邊伺候。」紫蘇突然道,上前跟緊他,「婢子是大哥兒的人理當跟着大哥兒」
「那也不打緊。」江琰飄然而去,「隔幾日我搬回見曦園就是了。」
紫蘇怔怔站在粉壁前,望着他的背影,心頭巨浪掀天,五味陳雜。
原先她的主子,是沈家的獨女沈妙義。沈家並非江都人,亦是商賈出身,但攀附的是官商的路子,江都有沈妙義的外祖家,和施存善有些淵源,江琰和沈妙義因緣結識,有些少年情意,沈家原是看不上施家,但對江琰寄予重望,施家攀結之下,兩家已有結親之意。
後來施存善故去,江琰自作主張從學院回來,連當年的院試都未去,回家掌了施家的營生—— 先頭不悅的便是沈家,施家那點子營生沈家尚未看在眼裡,他們看中的是江琰的讀書仕途,沈妙義自然也是不滿,和江琰屢起齟齬。
而後就是江琰抓住了她遺落的一幅絹帕,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她那樣清高自傲的性子,豈能容自己的婢女伺候枕席,以後也是把你配個小廝,不如跟着我,還愁沒有好日子過么。」
她自然也是暗暗傾慕他的,那時他也是少年郎,白紵春衫如雪色,俊秀清雅里顯出光風霽月的氣度,等兩人私情的那一幕撞入沈妙義眼裡,不啻于晴天霹靂,但能在他身邊,她就不後悔,以後做婢做妾,她也心甘情願。
她也不許外人給他潑上半點污名,無論是外頭那個妓子,還是見曦園裡那個假二小姐。
紫蘇默默的站了會,轉身回了見曦園。
這日里,藍表叔也頗有些晦氣,原是一時興起,約着詹少全和鄧知客出去喝酒,原想着許久不去雪姐兒處,想帶着人去熱鬧一番,豈料進了巷子,馮媽媽賠笑:「雪姐兒已有了好去處,不在家裡住。」
藍表叔道:「這是什麼話?上次我來還好好的,她哪兒去了。」
馮媽媽呵呵一笑:「她給自己贖了身,跟着張家二哥享福去了。」
原來是張優升了副提舉官,近來又有些財路,大有底氣在,雪姐兒看他意氣風發,容光煥發,有了巴結之意。
只是先前雪姐兒和馮媽媽在張家門前討酒資宿費,兩人已鬧僵,雪姐兒好容易尋着機會,將張優哄到樓上來,哭哭啼啼喝了一頓賠罪酒,床笫間又使出了些別樣的手段,重新將張優哄得服服帖帖,張家那頭因張圓之事鬧得愁雲慘霧,這邊張優將雪姐兒梳籠起來,兩人鎮日里一道廝混。
酒酣情熱之時,雪姐兒囔着要贖身跟他過日子,張優知道馮媽媽的厲害,只掉進錢眼裡,難免有些推脫,哪知這次雪姐兒不知怎的吃了秤砣鐵了心,搬出了自己的體己錢——這些體己錢多半從藍可俊手裡拿的,去馮媽媽面前給自己贖了身。
張家是讀書人家,家訓只娶親,不納妾,張優見雪姐兒執意如此,又不花費自己一分一毫,於是在外頭賃了個小院子,又買了兩個丫頭嬤嬤服侍雪姐兒,自己隔三差五來尋歡作樂。
藍表叔聽得馮媽媽這頓說辭,又說雪姐兒的贖身錢又是珠釵首飾,又是銀元寶,件件樣樣都是從自己手裡送出去的,頓時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跺腳道:「這不要臉的婦人,拿着我送出去的銀子,跟別的男人跑了,我可不就做了烏龜王八,鮮綠的頭巾。」
隨同的酒肉朋友道:「,她拿着藍兄的銀子,自贖他人,就是踩着藍兄的肩膀往上爬,這口氣,哪個男人咽得下?定當討回來。」
藍可俊被人一攛掇,問馮媽媽要了雪姐兒的寓居,氣勢洶洶的帶着詹少全幾人衝上門去。
雪姐兒正陪張優吃酒廝混,見藍可俊帶着人闖進來,大驚失色,兩個人衣冠不整,婦人露出個雪白的胸脯,滿面春色的浮浪模樣。
藍可俊見了這場景,頓時怒火中燒,提手就是對着張優一拳,張優是斯文讀書人,何時與人動粗過,此時見藍可俊不言不語就來鬧事,亦是心頭火起,和藍可俊廝扭起來。
一時旁側站着的閑人都上前來幫忙,男人一頓混戰,只留個雪姐兒在一旁哭訴跺腳,吵鬧聲遭惹了四鄰,不知牆頭何時站滿了人,有看熱鬧的,有勸架說合的,有火上澆油的,直到街坊來拉,才把兩撥人分開。
這事兒不知怎的傳到施家和張家,兩家都有家丁趕來拉架,張夫人聽聞自家兒子在外賃屋蓄妓,又和那妓子舊時恩客呷醋廝打,一時氣得在座上直不起身來,等家人將兒子拉回來,好好的兒子已是鼻青臉腫,後頭又哭哭啼啼的跟着那妓子,跪在張夫人面前道自己懷了身子,要進張家的門養胎,頓時將張家人驚得不啻雷擊。
杜若此前和張優關係稍有轉圜,聽得此事,亦是面色青白,冷笑連連,不理不睬,直接收拾包袱回了娘家。
張圓這陣兒都病着,整日躲在屋內養病,聽見外頭叫罵聲,又聽見施家兩字,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卻也不出屋,只貼着門窗聽外頭說話。他如今形銷骨立,眼窩深陷,唇皮皸裂,模樣不太好看。
施家那邊,詹少全幾人和施家聞訊趕來的家丁將藍可俊拖回,田氏見了他那副衣裳毀壞的模樣,又聽旁人說了一頓來龍去脈,氣的指着藍可俊破口大罵,苗兒的嫁妝都是施老夫人操辦的,自己還有一兒一女要打算,這混賬東西卻把甚多的銀錢都搬到了妓子手裡,一時施家也鬧得雞飛狗跳,田氏哭的眼睛紅腫。
江琰不許消息傳到內院里讓施老夫人和幾個弟妹聽見,打量了狼狽不堪的藍可俊一眼,溫聲道:「家中也不缺那些銀子,表叔何至於鬧到人家門前去,惹得不好看,也丟了施家的臉面。」
他語氣兀然轉冷:「表叔這陣兒,也少沾些家裡營生,在家多歇些日子,好好養養身上的傷。」
江琰不許藍可俊再沾染家裡營生,藍家上下的吃穿用度,日常的打發往來也不許再從施家官中出,藍家夫妻兩人知道這回惹了江琰,心頭都有些忐忑。
兩人又不敢在施老夫人面前透露半分,施老夫人身子不佳,如今還養着病,怕惹出些事情來,田氏只得往桂姨娘處去坐坐。
桂姨娘倒是聽見些風言風語,又見田氏這幾日兩目通紅,嘆道:「我在這家裡,原先也算不得什麼,只是最後家裡只剩我一人,老夫人年事已高,懶費心神,大哥兒才同老夫人商量,將後院的雜事交給我打理,旁的我也說不上什麼話,如今表叔在外頭惹惱了大哥兒,我也不敢勸,若要和大哥兒說合不若去見曦園裡,那二小姐和紫蘇都在,她們若能在大哥兒面前說句話,當比我管用。」
田氏心中略一思量,林兮近來都不太搭理人,自己又和紫蘇走的近些,因此這兩日常趁機尋紫蘇說話。
只是紫蘇空暇少,替林兮做這做那,忙得腳不沾地,總得有個機會田氏尋紫蘇喝茶,看着紫蘇額頭的汗珠,心疼道:「紫蘇姑娘如何成日這樣忙,也不得閑的時候。」
「替二小姐辦些雜事。」紫蘇面上不顯,聲音卻有些沉悶。
「這何日是個頭呢?」田氏悄聲道,「總不至於要等甜姐兒出嫁了吧。」
「興許吧,婢子倒盼着呢。」
田氏扯扯紫蘇衣袖:「這兩日我總在老夫人跟前陪着家裡那個相熟的冰人來過幾回趁着閑說了幾句話,說是尋見個秀才,年歲二十有三,品貌端正,只是家境單薄,家裡有個帶病的老媽媽和一個幼妹,冰人算過八字,正好相配,來問要不要見上一面。」
紫蘇眼睛發亮:「竟有這事?」
「我瞧着老夫人的意思是中意的,雖說家小業小,但家事也簡單,嫁過去不吃苦,老夫人原是想見一見的後來聽圓荷私下道,大哥兒聽說這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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