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作妖》[嫡姐作妖] - 第2章

畢竟是一年需要用上兩百來天才能磨出兩盒來的印泥,其質地自然上品。
而我院子里的人多,小丫頭們跟着我年年守着院子里的大荷塘摘絲磨泥。
這也是從前父親往家裡貼得俸祿不多,我卻能勉強養起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還能從自己嘴裏省出些替弟弟們打點仕途的原因。
肖成業在西域用十幾盒印泥能換許多金器瑪瑙回來,回到上京之後,便立刻在肖家的鋪子里掛好,用最得利的價錢售出後方才託人送來我這裡。
辦事之妥帖守信,足見其人品。
如今他又托肖二給我捎了話,說商隊還有半個月才能回京,他知曉我病了,想必需要打點的地方也多,便提前讓肖二帶了我那份的收益回京。
肖二明日在家中點好賬就來給我送現銀,這回便當是肖家出錢先將那些珍器們買了下來。
末了,他又托肖二問我,聽聞我病得很重,屆時他回來能否允許他登門探病?
我笑笑,往年我托肖成業售貨往往要過好幾人的手,他知曉我怕府中弟妹知道了我有生財的法子後更加揮霍無度,總是幫我掩藏得很好。
我和他之間,連面都不曾見過幾回,我自問同他交情深不到這個地步。
如今肖大這樣一問,很難讓人不去想他是起了別的心思。
10.
肖縱是個貼心的人。
知道肖家明面同我沒聯繫,貿然登門不合時宜,便先讓小差給我遞了帖,定在肖家的酒樓相見。
畢竟是給我送錢來的,我怎麼也該殷勤些。
可惜我如今不能出門,府里數十雙眼睛盯我得緊,只待我稍能走動,便將這一大家子的爛攤子事塞回我手裡。
我托桂兒去回了話,就說聽聞西域那邊有許多實用的藥材,想求一個價錢得宜的拿來溫養身子。
肖縱當日下午便帶着禮物登門,我去迎他,路過池塘時正撞見劉鄺知在和母親爭吵。
他說:「當初將大哥送去蘇丞相門下,起手就是五千兩白銀,母親對他就是捨得,如今對我就是捨不得了?」
他容色陰鬱,見母親不言,越發不滿,上前欺近一步,惡狠狠地開口:「聽說連二哥那樣荒唐不經事的,母親都替他打點好了去處,只待半年後便離家,母親說沒錢,那這錢又是哪來的?」
這我倒替她覺得冤枉起來,劉錦州的事先前我就聽說了,全是父親一手打點,母親是真沒那個本事。而眼下,母親只能望着劉鄺知說不出話,只是流着淚,神情越發委頓起來。
父親如今總不着家,回家也是匆匆待上一會便離開。母親如今想同他開口都難,況且哪怕她是一介婦人如今也感受到了,當下許多雙眼睛正盯着太師府。
她又如何敢放縱劉鄺知再亂來。
正逢劉鄺知恰好瞄見了在旁的我,朝我陰惻惻看來一眼,便要離去,母親又連忙去追。我見他們是走正門,故意落後他們些腳程,遠遠的,又見到劉婉晴從門外回來。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同懷裡捧了許多禮物的霜兒有說有笑。
劉鄺知一眼便掃見了霜兒懷裡那些東西,登時又朝母親發起火來:「你說家中無銀錢,那她那些東西又是哪來的?」
母親說不上來,隨即想到了什麼,朝着劉婉晴痛聲呵斥過去:「冤家,你又拿蕭家東西了?你還未出閣,這樣日後到了婆家如何能被人看得起?況且如今你父親在朝中被人盯得緊,你又如何能…」
劉婉晴這些天來已經忍了許久,此刻見我杵在後頭看熱鬧,登時掛不住臉面,火也起來了,直接打斷了母親的話:「蕭郎心愛我,才不捨得我吃穿用度沒一點好的,日後整個蕭家都是蕭郎的,我用蕭郎的東西他們有什麼可說的?!倒是母親,自己偏心嫡姐,還根本見不得我過得好。」
「我兒…我是怕你日後為人所輕賤!」母親的淚水蓄在眼眶。
「輕賤?蕭郎送我的可都是這上京城裡最好的,什麼是輕賤?我看像嫡姐那樣定親數年就收到一根破笛子那才叫輕賤!」劉婉晴說著,朝我䁾來一眼,我依舊撇過頭裝病。這時候我不出頭,卻愈發盛了劉婉晴的氣焰。
當初蕭流同我初訂婚時,也曾說過傾慕我的風骨,親手打磨了一根竹笛送來以表心意。
後來又說我這樣的人,總是讓他覺得遙遠,一直到劉婉晴朝他靠近,女孩兒的鮮活明艷感染了他,才讓他認清自己的心。
劉婉晴總是記着蕭流親手給我做笛子的事,她認為那是蕭家在輕賤我,這是我失敗的證據。
她似乎已經不在乎外頭對她對太師府的風言風語了,只想極力在世人面前證明,她是比我更珍貴的存在。
母親給她氣得不行,上前抬手就要去摑劉婉晴。
劉婉晴也是不裝了,將臉朝前一伸,就這樣鼓着眼睛瞪着母親看她到底敢不敢將這巴掌落下去。
到底是蕭流對她的痴迷給了她底氣。
母親的手掌懸在半空,一時間周圍也無人攔阻,到最後,她還是沒能打下去。
只是捂着心口痛呼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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